“月哥,你想清楚……”见到文景月这般坚决的要退掉她心上至极的这门婚事,邹氏自然赶紧劝阻。
“没什么可想的!”只不过不待她说完,文景月就打断了她的话,然后看向李太君、文崇江和在座的各位,“祖母,父亲,各位叔叔婶婶,景月不孝,带累了诸位,更让我们文家受人摆布侮辱,不过以后绝对不会,蓝家这门婚事景月退定了。”
斩钉截铁的几句话说完,文景月也不待众人回答,立刻又看向邹氏,“母亲,请把蓝家的庚贴给我,蓝家的婚事,我现在就去退,亲自去退。”
“月哥,不可,你听我说……”邹氏自然不甘心,急急地拉着文景月就想说什么。
但没想到文景月却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我自然知道那庚帖在哪里,您不给我,我自己去拿!”决然的抛下这几句后,转身就走。
“月哥……”邹氏见状,大急,也一路小跑的跟着去了。
母子俩个这般一走,文崇江和三姐儿自然也坐不住了,辞过李太君后转身就跟了出去。
李太君则气得脸色发白,胸口发憋,方妈妈赶紧上前帮她抚背顺气。
众人自然也没有再待下去,纷纷告退。
九姐儿本来想回杨府,但是蒋氏却拉了她的手说有事跟她说,她又想起了自己已经有些日子不去看徐姨娘了,所以便留了下来,跟着蒋氏去了三房。
蒋氏要和她说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一是十姐儿的婚事,让她继续留意;二就是文景水应试之事,秋闱临近了,让她再让杨国丰帮忙找找那个王祭酒。
九姐儿自然满口应下,又和蒋氏坐了一阵,便提出要去看徐姨娘。
蒋氏向来是明白人,这事当然不阻拦,于是九姐儿便带着青杏去了徐姨娘处。
徐姨娘正在做活,看见九姐儿来,自然激动得很,赶紧下炕来,一边吩咐徐姑姑沏茶,一边上前紧紧拉了九姐儿的手。
母女两个坐下来,九姐儿边四下打量这屋子——
又添置了两个箱笼,桌椅也换了新的,屋角上各摆着两个冰盆。
看来自己这个亲娘日子过得还行……
“姑娘争气,姨娘这里自然也好过。”这时那徐姑姑端了茶出来,看见她的眼神,自然知道她在思虑什么,禁不住笑笑,立刻对她道。
九姐儿听罢未说话,只是点头回她一笑。
而那正帮俯身正帮九姐儿量脚丫子的徐姨娘也跟着笑。
些许时日不见她,那徐姨娘硬说她长了,非要给她量量脚,看看做给她的鞋子需加多少尺寸。
看着那捧着她的脚憨笑的女人,九姐儿顿时觉得一颗心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涨满。
“我就说姑娘长了吗,看看,这脚丫子都大了一指甲呢。”那端徐姨娘已经帮她量好了,正满脸兴奋的和徐姑姑念叨着。
“姑娘这身量也窜高了不少呢,看看,这衣服都小了,还瘦了,姨娘,您做给姑娘那几件小衣,估计穿不得了。”那徐姑姑则道。
“嗯,看来是的,看来我要重新帮姑娘做了。”那徐姨娘听罢立刻道,边说着,一双美眸慈爱的落在她的身上,细细的打量着,柔顺的脸上满是喜悦和欣慰。
吾家小女初长成,慈母的情怀呀!
九姐儿感慨,更欢喜而贪恋。
“文九姐,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出来,出来……”但偏偏就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来搅扰着一切。
听见外面突然传来的这叫喊声,屋内的几人禁不住立刻惊异的对视一眼。
“王妃,不好了,大太太她疯了,几个人都拉不住她,您快躲一躲。”这时,那门帘猛被挑开,青杏惶急的走了进来,对九姐儿道。
“啊……邹氏?”听青杏这么说,九姐儿不由一怔。
邹氏来找她闹吗?只是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王妃,您别出去,有人去叫方妈妈了,一会儿方妈妈她们就会过来,将大太太弄走的……”青杏赶紧提醒又道。
“姨娘,没事,在屋里等着我!”只不过她这句话并没起作用,因为九姐儿已经转头对那徐姨娘抛下一句,然后麻利的穿鞋下炕,快步出门去了。
“王妃,王妃……”青杏赶紧快步追了出去。
看见两人出去了,那徐姨娘犹豫了一下,也即刻下炕,要跟出去。
“姨娘,刚才姑娘不是让您等吗?”徐姑姑赶紧劝她。
“等不得!”徐姨娘却只是这样回她一句,然后也快步跟了出去。
“……贱人,扫把星,丧门神……你不仅毁了六姐儿的婚事,如今又毁了月哥的婚事,你不让我好,你也休想好,我和你拼了……”
正奋力的在庄妈妈和一个丫头的拉扯下挣扎的邹氏,一看九姐儿出来,挣扎的更用力了,一边挣着,嘴上还口不择言的谩骂着。
九姐儿在不远处站定,凛然的目光落在那披头散发,状如疯婆子般的邹氏的身上。
怒极,她忽然有种很想笑的冲动。
她终于知道有些仇恨社会的变态是如何炼成的了,哈……
“哈……”事实上,她却确实笑了,虽然是冷笑,“大伯母,知道什么叫冥顽吗?知道什么叫丧心病狂?就是你这种,坏事做尽却不觉悟,反而将仇恨记在别人身上,大伯母,我说你的血一定是黑的,你的心也一定是黑的。”
义正辞严的一席话让正在闹腾的邹氏一怔,但不过很快那邹氏又大声叫嚣起来,“坏事……我做了什么坏事?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