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们每个人从进入营地时,都做了详细的记录和摄影。只要你们抛头露面就会被我们的人发现,如不服从投降,立马就会被他们格杀。”金刚说道:“所以我们根本不怕有人逃跑。别说大海他能不能活下去,就算侥幸活下来,但也逃不过暗夜的追杀。”
我心中一颤,难道经历了这样大的劫难,还难逃一生被追杀的命运?
金刚似乎看出我心里所想,笑起来:“不用担心这个,你和雨晴的资料已经被我销毁,但他们就难说了。等到上了岸,我会派人送你们离开。”
“那你们呢?”我看了看正在酣睡的王杰、黑鹰他们。
“管好你们自己,别人就不需要你来担心。”金刚脸色沉下来:“要记住,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雨晴。你不过是被她看中的人而已。”
知道了为什么能活下来,我心中一沉。
“我很累,要休息了。”金刚躺下来,说道:“这片海域没有什么危险,你也好好休息。等上了岸,很长时间不会有这样休息的好时候了。”
我静坐着,心情很是复杂,没有一丝的睡意。
夜静静的流淌......繁星过去,明月高悬。
“你来睡会,”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我的手,雨晴静静的看着我:“我睡好了。”
心中顿时一暖,我立马忘去了心中的烦恼。
渴了,吃鱼;饿了,吃鱼;开心,吃鱼;烦躁,吃鱼......后面的每一天都和捉鱼、吃鱼离不开干系。吃的大家看到鱼都想呕吐,但又不能不去吃它。
空中的海鸟开始多起来......橡皮艇也几近报废,随时都有沉海的可能。
我们在一处海岛上停下来,金刚带着黑鹰把唯一修补完好的橡皮艇划走了。
从那个夜后,金刚和我几乎没有话说。他恢复了他以往冷酷的风采,说话间带着他居高临下的独裁。
过了几天后的夜晚,两艘渔船靠近岛屿。
对了暗号后,我们从潜蛰的洞穴中走出。在沙滩的椰子树下,我们都没有再说话,默默看着舢舨缓缓靠近......
我们被金刚分别安排上了渔船,分别的时间终于到了。
我和雨晴与王杰、黑鹰、毒蛇、犀牛挥手告别......心中有万分的舍不得。
金刚隔着船盯着我,半响没有说话,在船即将开航时,他沉声道:“记住你的话,照顾好她。”
我点点头,凝视着他也说道:“请你也照顾好他们,他们是我兄弟!”
金刚没有说话,一直盯着我。直到两船相互的遥远模糊,他还站在船舷上向我们这里望来......犹如一座雕塑。
“爸!”雨晴也一直盯着他,直到看不清楚了,她才哭道:“我早就不恨你了!你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但你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呢?”
我没有做声,只是上前将她揽在怀中,任她的泪水如雨......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海上颠簸,我们提心吊胆的藏在船底的隔板中等待着一次又一次的通关检查。只有在夜里才能出来透透气,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接触一下星光的沐浴。
这种难熬的日子终于在十几天后的一处海岸边结束。
“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以后的路靠你们自己了。”船老大说着,遗憾的耸耸肩向我们告别。船老大是个墨西哥人,黑黝黝的皮肤、和蔼的面容,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给人一种诚实厚道的感觉。
“非常感谢!”我真心说道。船老大很豁朗,夜里我们放风的时候,他都会陪着我们,会给我们讲这里的风土人情。诙谐的讲解使担惊受怕的逃难路程少了些单调、枯燥。
“我喜欢你,东方人。”船老大笑呵呵的上前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并递给我一个包袱:“里面有你们所需要的东西,还有一张你们回家地图。努儿......拿着,这是我个人送给你们的。希望啥时到了你们的国家,还能遇上你。”
船老大最后给我的是一叠钞票,我坚决不要。看得出这艘船是金刚租用的,船家送我们也是冒着风险,怎么能拿他们的钱呢?
“没事的,拿着。”船老大热情的推过来:“也算是你用东方秘法治好我多年隐疾的报酬吧。再说这也不是从我自己腰包里拿出来的,是叫我送你到这里的那个独眼龙给我的酬金。我什么也没有少,身体还好了,算起来我还赚大了。”
再三推辞,撇不过船老大的强塞和周围水手的助威,我只好收下。
“友谊无国籍,真是热心肠的好人......”看着渔船在海湾消失,我有些感慨的和雨晴换了包袱里的衣服,一面翻看着包袱里金刚给我们预备的东西,一面踏上了印象中到处是沙漠和仙人掌的墨西哥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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