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走出酒楼,心中悬着的巨石落了地。
她轻松地跨上掠影,与素问一道回了国师府。
她走后不久,身着墨绿色锦袍的英俊男人再度返回那座雅间。
韩叙之呆呆坐在窗边,仍旧捧着被捏伤的那只手,紧盯着楼下街道上沈妙言的背影。
她骑着白马,在春天的阳光下显得那么可爱动人
可她并不属于他。
楚随玉垂下眼帘,遮住了瞳眸中对这个男人的轻视,声音透着不悦:“你把事情搞砸了。如果你不能将沈妙言握在手中,那么本王就无法拿捏住君天澜。”
韩叙之抬眸,冷冷瞥了他一眼:“王爷想拿捏住君天澜,口气也太大了些。”
楚随玉倒了杯酒,小饮了一口,不想跟他起内讧,便道:“叙之认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韩叙之注视着繁华的长街:“夏侯铭深得皇上信任,手中掌握着京城里的禁军。若咱们能将夏侯铭拉拢过来”
楚随玉笑得意味深长,高高举起酒杯,两人对碰,彼此眼中都是势在必得。
四月初,京中又下了一场雨。
沈妙言赤脚坐在临水阁三楼的窗台上,抬头望着漫天雨丝。
今年雨水稀少,恐怕庄稼收成也不会好。
她想着,素问推门进来:“小姐,晋宁王府的人又送请柬来了。”
沈妙言回头,果然见她手中拿着张请柬。
粉红色的请柬。
楚随玉,是要纳侧妃吗?
素问像是知道她的心思,轻声道:“晋宁王要迎娶安府的庶小姐安芊芊为侧妃,日子定在四月中旬。”
沈妙言盯着湖面,她以前经常去安府找安姐姐玩,所以与安芊芊也挺熟,她长得秀丽,深得安伯伯宠爱。
安伯伯是文官,楚随玉与他联姻,不会惹来楚云间的忌惮。
她想着,扯了扯宽大的衣袖,“我知道了,到时候会去的。”
素问将请柬放在桌上,行过礼退了下去。
坐在窗台上的小姑娘伸出手,春雨落在掌心,非常的润凉。
此时微风渐起,君天澜撑着黑色纸伞行走在湖畔边缘,抬起头,只见三楼窗台上,那女孩儿雪白的层层裙裾与广袖被风撩起,她披散在腰间的长发飞舞如丝绸。
她伸手去接雨丝,清丽白嫩的小脸上满是淡然自若。
她看起来那么圣洁,像是一株开在雨雾中的雪莲。
然而这美好的画面没持续多久,那女孩儿大约忘记自己正坐在半空中,屁股挪了挪,顿时发出一声尖叫,笔直落进湖面。
君天澜丢了手中纸伞,足尖一点,整个人化作残影掠了出去。
沈妙言落入水面的刹那,英俊高大的男人如神祇踏水而来,宽大结实的臂弯揽住她的纤腰,足尖点在水面上,须臾盘旋而上。
君天澜将沈妙言好好放到闺房的床榻上,凤眸冷峻:“不许坐在窗台上。”
沈妙言揽着他的脖颈,翻身一跃,跨坐到他腰间,笑容甜甜:“四哥,你来的真及时!”
“下去。”君天澜不大喜欢这个姿势。
“不。”沈妙言捧住他的俊脸,语带霸道,“我想要亲亲”
说着,不容男人反驳,直接亲了上去。
她的吻技很熟稔,吻得君天澜非常舒服。
然而男人并未专心享受她的吻,而是睁着双眼,静静凝视眼前那张放大的脸。
魏国人好斗凶猛,魏国皇族更是其中的翘楚。
小丫头现在虽还没有表现出那份好斗,可骨子里独属于大魏皇族的霸道已经逐渐呈现出来。
凤眸中闪过微光,他想试试不顺着这小丫头会怎么样,于是推开她的脸,指尖轻轻揉捏她柔软的唇瓣。
沈妙言正亲得高兴,突然被他推开,顿时有点不高兴:“四哥,你不喜欢我亲你吗?”
“今天不想亲。”君天澜靠在床头,长腿优雅地叠起,一手把玩着她的嘴唇。
沈妙言依旧坐在他的腰间,小小的,却很有力气地握住他的手腕,挑眉道:“可我想亲。”
君天澜轻笑,紧盯着她的表情,声音中透出威胁意味:“不行。”
沈妙言却不管他的威胁,扑到他身上,双手按住他的肩膀,重重啄了下他的唇瓣,琥珀色瞳眸里都是霸道:“我就亲!”
说着,还嫌不够,又啄了好几下:“就亲!就亲!就亲!”
君天澜被她压在身下,凝望她带着怒意的小表情,终于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沈妙言保持着嘟嘴的动作,动弹不得,只得愤愤瞪他。
君天澜坐起身,理了理衣襟,偏头看她:“妙妙,你要学会克制住**与脾气。”
沈妙言继续瞪他。
君天澜不知道他现在对她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他担心她听不懂学不会,便解开她的穴道,在她扑过来的瞬间拎住她的后衣领,直视她的双眸:“很多时候,人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从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妙妙,你一定不要放任自己,要懂得收敛,懂得谦让,懂得尊重。”
收敛也好,谦让也好,尊重也好,都是魏国皇族不屑于学习的。
可她是他的小姑娘,他一定要教会她。
沈妙言不满地鼓起腮帮子:“那我以后,不可以亲你了吗?”
“可以,但是也要尊重我的意愿。”君天澜轻声。
沈妙言瞟了他一眼,“那你现在愿意吗?”
君天澜失笑,目光落在她红红的小嘴上:“你说呢?”
沈妙言这才高兴起来,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