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摇光的错觉,心境开阔之后,夜摇光觉得她修炼起来更加顺畅,倒没有突飞猛进的趋势,也没实质的表现,而是有些说不明道不明的直觉。
西宁虽然恢复了过来,但是朝廷依然还在风雨飘摇,陛下这是铁了心要借这一次来狠狠的整顿朝纲,不但中书令被撤职,就连当日附和南久王的人,甭管是出于什么心理,什么目的,陛下都没有手软,该撸的撸,该降的降。大刀阔斧,毫不手软,其中还包括了平郡王一党。
这次事件之后,得益最大的自然是替陛下受了委屈的福安王,陛下不但给福安王赐了一个都察院御史的嫡女为侧妃,甚至将福安王的岳父提拔成为新上任的中书令。反观萧士睿这边,温亭湛平息青海这么大的功劳,兴华帝到现在一句褒奖都没有,前几日喻清袭还给夜摇光来信,提到陛下近来多亲福安王,对萧士睿有些冷待,仿若变了个人。
夜摇光听了之后不可置信:“陛下这是在做什么?”
和其他人不一样,夜摇光并没有觉得这是陛下晚年生了疑心病,觉得自己将皇太孙宠过了头,皇太孙已经威胁到了他的权益,所以故意将福安王给提上来和皇太孙制衡。
“陛下认老了。”温亭湛轻叹一声。
“嗯?”夜摇光没有太明白。
轻轻执了夜摇光的手,温亭湛牵着她缓缓的往花园里面走,已经进入寒冬,细雪飘飘,院子里的梅花树已经盛开,花香在轻轻的飘散。
“这是陛下给士睿设的最后一重考验,福安王是磨刀石。”温亭湛的声音在雪花飘飞之中,格外的低沉。
“最是无情帝王家。”夜摇光只有这一个想法。
皇位的继承人,从来不是偏重于皇帝的喜好,而是能耐,福安王是磨刀石,但也未必不是陛下给了一个机会,这江山到底最后谁主天下,端看事石头把刀磨得更锋利,还是石头把刀给磨断。
这也将成为温亭湛和单久辞的终极较量,单久辞纵使明白陛下属意皇太孙,但萧士睿上位总没有福安王上位对他有利,既然兴华帝给了这个奋力一搏的机会,他没有理由放弃不是?
“陛下已经倾力培养士睿,若是士睿还不是福安王的对手,连我也觉着这皇位还是福安王坐来的好。”用手将夜摇光的手完全包裹,不让丝毫寒风触碰她柔嫩的肌肤,“至于我和单久辞,这一日是迟早要来。”
“陛下的身子骨到底如何?”夜摇光更关心这个,温亭湛在太医院埋了不少钉子,夜摇光相信温亭湛绝对知道。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温亭湛也不隐瞒夜摇光,“陛下已经是高寿了。”
三五年之后,兴华帝就快六十,在帝王史上这真的是高寿了。这是得益于温亭湛的孝敬给褚帝师,褚帝师又转给了兴华帝的丹药,若非如此,兴华帝只怕……
“你什么时候去吐蕃?”夜摇光觉得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老规矩,再过一个月就封印,不急。”温亭湛果然给出了夜摇光心中所想的答案,“让他多上蹿下跳一个多,才能真正的一网打尽。”
“对了,秦敦的年礼可有送来?”温亭湛忽然问夜摇光。
“这才十一月中,哪里有这般快?”夜摇光莫名的看了温亭湛一眼。
“往年他可都是十一月中送来呢。”温亭湛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夜摇光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也许是今年朝廷的事情波及到了地方,敦子他忙,你为何突然有这样一问?”
“我已经两个月未收到他的信。”温亭湛沉思道。
以往他们每个一个月都会有一封书信往来,这次西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秦敦竟然没有立刻传信给温亭湛问候,有些不合常理,且事后到现在也没有给他传信,温亭湛是出于关心,才问了问。
夜摇光也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不,我去凤翔府看看……”
“再等等吧。”一听到老婆又要离开他身边,温亭湛态度就变了,“再等一个月若是还是如此,我们一道去。”
夜摇光翻个白眼,这家伙能不能不要像个没断奶的娃娃一般粘着她?
好在,夜摇光和温亭湛等了没有几天,秦敦就传了书信过来,有些歉意的问候了关于温亭湛和夜摇光的安好,随同也送来了年礼,他那边今年冬日来得特别早,发生了雪灾,他从十月起就走访各处,就是想要将灾情控制到最小。
“你看你,多心了吧?”夜摇光将信塞到温亭湛的手里,“我去备年礼。”
温亭湛的目光落在信上,他的目光格外的幽深。夜摇光并不知道,她认真的分配着年礼,其实各家的年礼都已经备好,夜摇光就监督着人装好,然后命人送到凤翔府就行。既然秦敦那里已经送了,那么其他地方也该开始。今年他们多了高家这个亲戚,还有黄家也得送,要比往年官面上的样子更加多些。
黄仞已经成为了新任青海都统,陛下果然给黄坚追封了一个爵位,他得以风光下葬,不得不说黄坚这样狼子野心的人,能够得到这样的结局真是令人羡慕。比如被陛下下令配合着温亭湛演戏的甘肃总督。
蒙古那边为了表示歉意,不但献上了大量的牛羊马,还决定和天朝联姻以示忠诚,夜摇光是在十一月下旬的时候听到温亭湛提起:“是要把曹布德嫁到皇家?”
“蒙古可汗是有这个意思,陛下原本打算如同尚玉嫣一般将曹布德许配给士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