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跟随者康乾的脚步,来到了属于吕群的办公地点。
吏部的办公地点并不在王宫内,这是因为夜沉不喜欢将官员的办公地点设立在王宫中。
不过为了方便,诸多部门的办公地点距离王宫并不太远。
秦桧来到吏部的办公地点后,监察大夫康乾先告辞而去,他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办理。
虽然走了,但是康乾也留下了一名皂吏,方便之后吕群接见完秦桧,带秦桧前去御史台办公地点。
秦桧并皂吏默默站在吏部的办公屋子里面,没有人搭理他们,周围都是一群忙碌着自己事情的中层官员。
皂吏似是有些局促一般,不断地摩挲着手。
秦桧没有理会皂吏的小动作,而是清了清嗓子,用温和地声音说道:“在下秦桧,受吕尚书之邀,前来求见。”
但是,依旧没有人理会秦桧,似是当他不存在一般。
秦桧也不动怒,依旧用温和的语气,只是变了说法:“本官御史大夫秦桧,受吕尚书之邀,前来吏部,借问吕尚书可在?”
“当真是好大的官威呢,秦御使。”一声阴阳怪气的话语,从秦桧的身后传来。
无声地笑了笑,秦桧转身,对着来人拱了拱手,说道:“傅侍郎此话怎讲?”
“本官刚刚有事耽搁,晚来了些。甫一进门,见秦御使摆出了个官架子,自是有些看不下去,遂出声提醒一下秦御使。这里是吏部,而不是你的御史台。”傅侍郎眯着眼,一副看不下去秦桧这种样子的神情。
而屋内吏部的官员,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们的眼神,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可是秦桧恍若没有听见傅侍郎话中的嘲讽一般,只是微笑着,向傅侍郎解释道:“傅侍郎何出此言?本官只是受吕尚书之邀,前来吏部拜见而已。刚才的话语,只是因为此前询问之后没有人搭理,故而才那么说。”
傅侍郎不理会秦桧的解释,依旧阴阳怪气地说道:“吕尚书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当了个御史大夫,就以为自己有多大牌面了?”
屋内的几名官员,借着办公之际,偷偷聚在一起,看着眼前这一幕。
“你们说,这傅侍郎是怎么回事?感觉好像吃错药了一般,特别针对这个秦桧。”一名刘姓官员低声问道。
另一名赵姓官员倒是知道点什么,低声回答:“刚才你也听见了,这秦桧自称是御使,那就代表着,他应该就是今早新提拔起来的秦御史大夫了。”
“而傅侍郎之所以有这么大怨气,还不是因为他垂涎御史大夫这个位置很久了。现在被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摘掉了他视为桃子的东西,他能不有这么大怨气么?”
“除了这个,我还听说……”
还有一名叶姓官员似乎想说些什么,冷不防门外又传来一道声音:“傅笙,秦大人确实是老夫着康监察带来的,你就不要这般针对秦大人了。若是传出去,岂不让诸多同僚们,笑话我们吏部官员不识规矩吗?”
聚在一起偷偷看着的官员们,在听到这道声音后,纷纷作鸟兽散,赶忙埋头公文之中。
能让他们这般惧怕的,自然是身为吏部尚书的吕群了。
吕群的严厉,在这些人心中是出了名的了。
在吕群手下,他们若是没有认真做事,虽然吕群不会说什么,但是之后的仕途,算是走到了尽头。
各种血淋淋的案例,由不得他们不小心。
吕群满意地看了一眼忙碌的吏部官员,尔后笑着对秦桧说道:“秦御使,老夫年老,腿脚多有不便,故而落到了你们身后,此时方才赶了回来,却是让你等候多时了。”
秦桧不卑不亢,拱手回答:“吕尚书莫做此言,下官也是刚到不久,并没有等待太长时间。”
“来来来,屋内请,咱们聊一会儿?”吕群作了个手势,邀请了秦桧去往屋内。
秦桧顺势应承了下来,跟随者吕群去往他办公的隔间里。
而傅笙傅侍郎,则是站在原地,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愤怒或者生气的表情,反倒是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
等吕群与秦桧到吕群的办公隔间坐下后,吕群亲自给秦桧倒了一杯茶。
“吕尚书,下官何德何能,能让您亲自倒茶?”秦桧像是碰见烫手山芋一般,连声说道。
“无妨无妨,本官看见秦会之,就像看见了自己的后辈一般,很是亲切呢。”吕群笑着说道。
“这……下官实在不敢当。”秦桧眼睛一缩,体会到了吕群话中的含义。
吕群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翻了翻桌上的公文,头也没抬地对秦桧说道:“会之不必如此客气,老夫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异之物,就当是长辈一般即可。”
“如此,下官也就却之不恭了。”
秦桧知道,吕群之后定然还有东西在等着自己,所以现在也就先顺着吕群的意思说下去。
吕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东一句西一句的,扯一些家常而已。
对于这种,秦桧亦是与吕群打着太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从家常聊到政务、再从政务聊到学识,两人桌前的茶水,也是换了好几次。
等吕群处理完公文,时间已经过去了良久。
吕群伸了伸腰,叹气道:“老了,以前处理公文一天一夜都不带累的。现在仅仅坐着这么一会儿,腰就开始酸了。”
“老大人切要保护好自己,国主还需依靠老大人来治理国家呢。”秦桧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