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江水里漂的很快,根本不是岸上的马能追的上的,更何况,他们还需要
还在半山的时候,那艘小船已经漂向了视线尽头,小船上的女童似乎站起来了,独立船头望路,瘦瘦小小的身影,让李骁咬牙切齿。
“还追吗,少爷。”蔺宗齐问道,心里觉得一点都不现实。
李晓看着那边远去的船影,冷冷的说道:“罗锐!”
“少爷。”近卫立马应道。
“你带三十个人去,沿路打听追踪,一定要知道他们,让这附近一带的关卡都留意好他们,我不信找不到她!”
罗锐微顿,而后领命:“是!”
他勒马转身,准备离开,蔡和开口叫住他:“且慢!”
蔡和看向李骁:“少爷,此事不宜去驿站,你切莫忘了我们此次的行事目的,这只能用府上的暗卫。”
李骁一阵烦躁,打马继续下山:“你去处理吧!”
………………
下游彻底决堤,大水漫向了北边的村庄,成片成片的田野和屋宇被淹没,不过同时也分摊了水势。
一个多时辰后,小船的速度渐渐缓下,趋于平静,老佟和支长乐便手动去划。
两个人现在都一身的汗,尤其是刚才水势最急的时候,他们甚至觉得要翻在大江里了。
夏昭衣又爬了起来,双手遮在眉骨上,挡着天上的太阳。
等小船渐渐靠近,她终于看清前面那些纵横分布的河道。
这边是水流汇集处,许多河道和江水都朝着这边流来,有些水势很急,有些水势缓慢。
她一条一条看过去,根据地势高低,水位流向,以及河岸形态来判断河谷的地貌和上游宽窄。
很快,夏昭衣回头看向老佟:“老佟,准备一下,我们要换道了。”
老佟抬眸看了眼远处,点点头:“好!但是咱去哪条道啊?”
夏昭衣伸手指向左前方:“那边。”
“好咧!”老佟叫道。
夏昭衣在船桨上的设计和借力点,让他们事半功倍,划起来非常轻松。
而一个时辰的“顺水推舟”,也让他们划了许多手感出来,掌控船桨的方向感变得强了许多。
小船去到那边的河道,因为逆风,前进速度放慢了,他们从一片山野经过,两岸变成了连绵的高山,前面的峡谷绿绿葱葱,高空有成片的鸟儿飞过,山青水绿。
“这里可真好看。”支长乐说道。
夏昭衣笑了,点点头:“是啊。”
她四周望了圈,着实心旷神怡。
而且,到了这边后,水势平稳了很多,她不用一直在这里呆着看路了。
夏昭衣收回目光,回身去到船中间,开始在一堆木头里面忙活。
一连三日都在赶路,晚上便停靠在岸边休息。
第四日中午,在一座古山溪畔停下,要弃船徒步了。
老佟和支长乐都有些舍不得,辛辛苦苦造了那么久的船,说扔就扔,太心疼了。
庞义看的比他们要淡,望着小船道:“它已经给我们省了很多路了,不算是白造。”
“这不是白造不白造的问题,这是咱的心血啊。”支长乐道。
庞义轻轻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老佟先回目光,说道:“走吧,我就是觉得造了那么久,才用了四天,怪可惜的。”
“我倒是想起那句话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支长乐说道。
老佟微顿,而后垂下头,去那边牵青云。
逃兵一事,刚发生的时候除了怕,他没有其他感觉。
现在时间过去越久,心里面就越觉得不是滋味,自责,愧疚,骂自己孬种,懦弱。尤其是在佩封出事后,他所见到的那些鲜血和江上浮尸,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男人。
那日在江边,他曾跟着支长乐一起三跪九叩,他这些日子划船时就在想,当时自己跪的到底是这些百姓,还是想给自己求个心安?
老佟也说不上,他只好安慰自己,反正跟着靖安侯也没什么出路,左右都是助纣为虐,那样的兵,不当也没事的。
嗯,不当也没事。
老佟又在心里面嘀咕了一下。
“庞义,”夏昭衣这个时候回头说道,“来坐青云背上。”
庞义一顿,看向青云,再看向小女童。
“还是不了吧。”庞义说道。
“你身体不好,你不骑马,光靠走路吃不消的。”夏昭衣道。
“……没事,我不骑马的。”
“又没什么,”老佟叫道,“你上去坐着,我在这牵着,你怕个啥嘛!”
夏昭衣好奇:“你坠过马?”
庞义摇头:“没,我,我就是不骑马。”
老佟“咦”了声,这才听出了他的说法好像不对:“啥叫你不骑马?你是不想骑,不是不会骑啊?”
庞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夏昭衣笑了:“罢了,走路便走路吧,前边有个市集,等下我们找点东西去卖,再去东边的马场换辆马车就可以了。庞义,马车你可坐?”
庞义皱眉,刚毅的面庞露出些为难,但实在不好拒绝,点点头:“好。”
“那走吧。”夏昭衣说道。
支长乐和老佟忙跟上夏昭衣。
“阿梨,你说的赚钱,是怎么个赚法啊?”
“要换马车,那得不少钱吧?至少也得十两银子起吧?”支长乐也道。
“找点东西去卖,是要找什么啊?”
“不过我觉得阿梨应该能有办法赚钱的吧,换别人我不信,阿梨就肯定能够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