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微笑道:“那你可就瞧好吧。”
他说罢,林三川便提着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大雁走了回来。董平见状,当即便架起了火堆。只瞧那大雁在火堆上一过,便滋啦一声,冒出了油花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董平走后,萧山鸣等人便原地修养了一夜,就打算动身去寻唐老夫妇了。绿珠儿悲伤欲绝,她晓得没有无界神功,自己的奶奶,怕是没救了。但她却不晓得,如今唐老爷子已经带着她祖母离开了那地下石墓。萧山鸣也没有将此事点明的意思,他心道,还是让绿珠儿自己发现好一些。
当众人叫着绿珠儿说要启程时,只瞧她仍呆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孙明香上前拉住绿珠儿的手道:“绿珠儿,咱们该走了。”
绿珠儿痴痴的摇头道:“走了又能如何,还不是无法帮爷爷奶奶。”眼见绿珠儿钻了牛角尖,孙明香也是着急心疼。她道:“这世间的路有千千万万,我就不信,这条路走不通了,咱们不能走别的路。”孙明香说罢,其身后便传来嘭的一声闷响。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得冯玉书竟晕倒在了地上。众人赶忙过去,只瞧得冯玉书脸色惨白,难看的吓人。
孙明香忙道:“在无界岛上,我就瞧得玉书公子的脸色不对劲,现在是越发厉害了。”绿珠儿跑过来,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冯玉书,猛的便又要哭出来,但她却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曹人游蹲下身子,一把冯玉书的脉搏,便察觉出冯玉书的脉象虚弱无力。他登时,便为冯玉书渡上两道真气,护住了冯玉书的心脉。
片刻过后,冯玉书才幽幽转醒过来。他瞧见众人正大眼瞪小眼的瞅着他,忽的便有些惭愧的说道:“昨夜没睡好,让大家见笑了。”
萧山鸣皱起眉,沉声道:“玉书老弟,你哪里是一夜不睡就能昏倒的人老实说,你到底怎的了”
冯玉书摇摇头,他看向绿珠儿,微笑道:“绿珠儿,你别着急,我们定有救钱老前辈的法子。”说罢,冯玉书竟解开了衣服,孙明香一蹙眉尖,便扭过了头去。好在,冯玉书只是脱了一件衣服。只瞧他一将自己身着的黑色外衫脱下来,众人登时便惊的是瞠目结舌。只瞧得冯玉书里面的衣服上,竟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红色的小字。而这些小字,竟与那字如出一辙。
冯玉书又将这件衣服脱下来,小心翼翼的展放在地上。
冯玉书笑道:“这些字儿我瞧不明白,便想着将他们记住,等出来以后再誊写出来,让唐老前辈瞧瞧。但我又怕自己记性不好再忘了,于是就将它们写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闻言,众人尽是动容。这洋洋万字,冯玉书可都是用自己的鲜血写下的啊此时,众人才晓得,为何冯玉书的面色一直如此难看。冷飘飘为救董平,青丝变华发。而冯玉书为救绿珠儿的祖母,甘愿泣血沥书其赤子之心,由此可见一斑。
萧山鸣只觉得如鲠在喉,在心中愧疚不已,他连连自责道,为何不先将唐老爷子的嘱托告诉冯玉书,竟让他受此苦难。曹人游心中欣慰,他欣慰自己的老友没有看错人。冯玉书将来,定能挑起鹿岳书院的重担。
绿珠儿一句话都没说,她扑在冯玉书怀里,只道无言胜万语。
冯玉书拍拍绿珠儿的脊背道:“走吧,将这无界神功给唐老爷子,他定有法子。”
萧山鸣沉声道:“对,唐老爷子定有法子。”
“坐看天南海北,何处觅知音。”
男子立于城头,有感而发道。
男子的脚下是一座孤城,而孤城之下是一座雄山。此时,东方是彩霞如锦,白云出岫而西方是群山万仞,波涛汹涌。
一条大江贯通东西,两岸绝壁,猿啼不休。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男子扭头看向他旁边的少年道:“哦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少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向男子道:“如此有名的白帝城,我又怎会不晓得。”
男子哈哈一笑道:“好。”说完,他从背后抽出一卷白色锦布递给那少年道:“你去将它悬在这城头上。”
少年听罢,甚是听话的接过了那锦布。他将那锦布展开看看,分清头尾后,便挂在了城头上。忽的,只瞧那锦布哗的一声便垂了下去。旋即,这锦布又被猎猎江风给挂了起来。宽三尺,长三丈的锦布随风飘着。隐隐约约的能看出那锦布的开头写着三个大字:李闵济
不错,那男子便是大名鼎鼎的蜀中剑神。号称吞吐一口长气,便能镇压半个江湖的李闵济
而这少年,便是窦怀生了。
李闵济今日不再如往常一般邋里邋遢,他身着一件白色锦衣,其每根发梢都打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他那如刀削斧凿的脸庞上,又雕刻着英姿飒爽的剑眉星目。他锐利目光往四方一扫,便是山河惊颤。
李闵济瞧着那迎风招展的锦布,欣慰一笑。他坐了下来道:“站着太累,你也不妨坐一坐。”
窦怀生摇头道:“我不坐,你不是说,只要我跟你来了这白帝城,那你便放了我。我想问你,你这话还做不做数”
李闵济微笑道:“我李闵济说的话,每一个字都作数。”
窦怀生听罢,神情虽稍稍放松了下来,但他仍是带着怀疑的语气试问道:“那你这剑,我也不用买了”
李闵济笑道:“你就算是现在想买,那我也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