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远问起缘由,张生湖继续道:“原来,牯岭寨的匪徒将爹奏倒在地后,将娘强行带走。爹醒来后发现娘不见了,知道是被那帮匪徒带走了,故一个人去想把娘救回来。可他到牯岭寨的时候,娘已经自尽,遗体还被丢在路边。爹就和那帮恶魔打起来,可哪里是那帮匪徒的对手?待孩儿醒来赶去的时候,在山坡的路上发现爹躺在路边草丛里,胸部伤口的血如泉般涌出来,不省人事。孩儿脱下衣服替爹包扎伤口,还将他老人家背回家。后来请来山下马大夫,他也无能为力,只有摇头叹首。”
突然,张飞腾呻吟起来。张生湖立即起身,叫道:“爹,爹,你醒啦?”张飞腾微微点头,低声道:“湖儿,爹对不起你娘,保护不了她,该死!”张生湖听见不禁泪流满面,哭了起来。张飞腾道:“湖儿,爹也对不起你,不能将你抚养成人。”张生湖哭道:“爹,你不要说了,你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了,还要教孩儿怎么养马。”张飞腾伸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却无力抬起,伸到一半停在空中。朱小微见状,急忙伸手过去抬起他的手,让他慢慢抚摸在张生湖的脸上。张飞腾继续道:“爹现在就要去找你的娘,以后再也不会离开她,永远守护在她的身旁。孩子,以后就要苦……”话音刚落,手已经无力的垂下,眼睛兀自睁得大大的合不拢。
张生湖扑在父亲的胸前“哇哇哇”哭得更大声。朱志远强忍泪水,伸手将他的眼睛合上,道:“张兄,虽然你我萍水相逢,但以后朱某必当视令郎如己出。”朱小微则在旁流着泪劝张生湖别哭,可哪里能劝住?自己不久也跟着哭了起来,恐怕一半因为张生湖一半也因为自己的生世吧。
良久,张生湖才止住哭泣,朱小微也跟着不哭了。张生湖问道:“你为什么跟着我哭呀?”朱小微道:“不知道,看见你哭,我就跟着哭了。”张生湖道:“我不哭了,我要去报仇。”说着,就要往屋外走去。朱志远急忙拉下他,道:“孩子,你爹娘尚且斗不过那帮匪徒,你一个小孩子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咱们从长计议,将来肯定会为他们报仇的。”张生湖依旧要去为爹娘报仇,可被朱志远牢牢抓住如何能走脱?挣扎一阵后,渐渐冷静下来,道:“叔叔,你会武功吗?教我功夫,为爹娘报仇。”朱志远点头道:“叔叔会一点,定将倾囊相授,帮你报仇雪恨。”张生湖这才点头答应不再贸然去报仇。
后来,朱志远父女帮张生湖找回娘亲的遗体,将他的父母合葬在后山里。张生湖昼夜不归,要在那里为爹娘守灵九九八十一天。而朱志远父女在则马场安定下来,同时也将马场的小马放养好。而牯岭寨兄弟会可能也是因为害死马场的夫妻的事以后再也没来骚扰过。
突然有一天,朱小微在栅栏外大喊:“爹,爹,你看谁来了?”朱志远急忙奔出屋,张眼望去,但见有一男子和女儿站在一起走来,男子英俊不凡,正是荣德福。二人相见甚好,立即邀请进屋落座。原来,朱小微在给张生湖送饭回来的路上,刚好看见一人行色匆匆,而正是自己一直思念之人,遂欢喜的叫住并带回来。
荣德福知道牯岭寨兄弟会的劣迹之后,喃喃道:“荣某虽然已经不是捕头,但岂可坐视不理世间上如此恶毒之徒?朱场主,荣某这就去灭了牯岭寨再回来喝酒。”说着,就要开门而出。朱小微急忙拉住他,道:“荣大哥,牯岭寨人多势众,你一个人去太过危险。”荣德福笑道:“难道你想陪荣大哥去?”朱小微点头道:“没错,虽然我不会武功,可至少可以做你的眼睛,帮你看着有没有匪徒从背后偷袭你。”荣德福指着自己的后脑勺,笑道:“这里已经有眼睛。还是在家准备好酒菜,等着荣大哥回来吧。”说着,荣德福出门而去。
他一路快速奔走,不一会儿就来到北麓,见半山腰平坦处有一座偌大的山寨,大门中间横着“兄弟会”三字。这时,刚好有三人从寨里走出来。荣德福迎上前,冷冷的问道:“这里就是牯岭寨吗?”其中一人得意的指着头顶的牌坊,问道:“小子,识不识字,没看到这里有‘兄弟会’三个字吗?”荣德福继续问道:“看来,你们也是兄弟会的匪徒?”三人齐声道:“不是兄弟会的弟兄怎么敢在这里出入?你是何人?干嘛到此问长问短?”荣德福冷冷的问道:“那你们说说,干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第一个说话之人得意起来,指着荣德福,问道:“哼,你倒说说,什么叫伤天害理之事?打家劫舍算不算?杀人越货算不算?qiáng_jiān女人算不算?哈哈哈!”三人齐声哈哈大笑起来,甚是得意。荣德福道:“那意思就是你们都做过这些事?”三人齐声道:“兄弟会谁没做过?要不进去问问,看谁没做过!哈哈哈!”笑得更为得意。
但听“哗”一声,接着“啊”一声,三人齐声惨叫,已倒在血泊中。原来,荣德福瞬间拔出锄奸剑,顺势手一挥,已割破三人的喉咙。这时,突然传来惊呼:“你是谁?胆敢来兄弟会杀人!”荣德福抬眼望去,见又有二人刚好从寨里出来,见到三人倒在地上故而大声叫喊。荣德福“哼”一声冷笑,高高跃向二人,在空中长剑指向其中一人的胸口刺落。二人见状,急忙拔出腰刀,大声叫喊:“快……”话音未落,荣德福已挥剑荡开二人的腰刀,同时割破喉咙,二人几乎相同的模样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