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庄主和往来盲女要大家留宿一夜,张简修却无论如何要立即动身回京。郭荣突然想起周宗明和苏乾所求之事,立即叫他们出来拜见张简修,同时随行进京。往来庄主自然给周苏二人一人一匹骏马作为座驾随行。策马在路上,当周宗明和苏乾得知张简修即是当朝首辅大臣张居正的四公子、锦衣卫指挥使之时,二人急忙下马拜倒。张简修见状,勒马停下,下马扶起二人,问起缘故,周宗明和苏乾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将黄沙村的苦楚一一道来。
周苏二人讲完之时,已是黎明时分。张简修道:“家父总以为天下太平,哪里知道却暗藏祸根。各地官员表面上对朝廷忠心不二,禀报的都是严格执行朝廷的三申五令,可背地里,却每个人皆结党营私、只顾着中饱私囊,而鱼肉百姓、称霸一方那更是稀松平常之事。本官掌管锦衣卫自然对天下之事了如指掌,可家父深居府邸又如何知晓?你们来的好,这便随本官回府觐见家父,让他老人家知晓天下民情之后,自有明断。”周苏二人感激涕零,连忙磕头谢恩。张简修让大家上马继续前行,于是,众人继续奔向京城。
路上,张简修与郭荣策马行在最后,问起天地庄园的消息,郭荣如实禀报,却将魏小鹏之事略去。张简修听后,喃喃道:“看来天地庄园确实深不可测,所行之事神秘诡异。此庄园一日不除,皇上一日不得安心。”郭荣却想起另一个人,问道:“张大人,锦衣卫究竟有多少像属下这样的使者?”张简修道:“锦衣卫被赐封为使者之人,就只有你一个。本来锦衣卫没有所谓的使者,但你武功盖世,不能以一般锦衣卫相待,故赐‘锦衣卫义使’以彰显你的与众不同和更高一等的地位。但并不是每一位锦衣卫都有使者的称号。为何有此一问?”郭荣欲言又止,沉默下来。
张简修见状,追问:“荣弟,你我二人虽为上司与下属得关系,但实则情同手足,难道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么?”郭荣道:“可小弟听说有一位‘锦衣卫忠使’,那么他会是谁?”张简修大惊:“锦衣卫忠使?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究竟是何许人也?本官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所有锦衣卫皆属本官管辖,为何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位‘锦衣卫忠使’,而你却说有这样的一个人?”郭荣见他满脸疑惑,似乎不像说谎,于是将见到锦衣卫忠使卓进忠之事如实讲述出来。
张简修听罢,喃喃道:“锦衣卫由本官直辖管属,只听命于皇上一人。那么,是谁胆敢冒充锦衣卫行事,还自封‘锦衣卫忠使’的名号?这可是杀头死罪!”郭荣道:“这一层属下也未知。不过,锦衣卫忠使武艺高强、行事诡异,绝非冒充那么简单。而且,目的直指建文帝宝藏,也不是一般人所能知晓之事。”张简修道:“难道皇上另外派人追查宝藏的下落?”说着,他问起建文帝宝藏之事,郭荣将自己知道的皆如实讲述。张简修道:“荣弟,此事只能你我二人知道,绝不能再告诉第三人。”郭荣自然答应下来。
回到京城后,张简修知道郭荣身受内伤,因此只交代他回家休养,自己亲自带周宗明和苏乾二人到府上拜见父亲张居正。龙太保和郑元宗自回飞龙镖局。分手之时,郭荣问起龙显名的伤势,郑元宗恶狠狠道:“亏你还记得起曾伤过少爷!少爷伤势虽然不重,但至少也得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看你什么时候来负荆请罪吧。”郭荣却犹豫起来,要他负荆请罪,那可难上加难。龙太保道:“郭公子不必介怀。犬子技不如人,而又喜欢惹是生非,该有的教训。”说着,这才互相告别而去。
张简修并没有把郭荣当成一般的锦衣卫,所以,他没有住在锦衣卫营里,而是单独住在城西偏僻巷子深处的一个小院子里。这样,他便于平时的进出和练功。他回到家后,先关上门,在房间里翻出一个**子,里面装着“回心丸”。他服下两颗药丸后,盘腿坐在床上运功化解药力。
药力化解完后,他一个人踱步在院子里,想到:“回心丸”的药性果然和“酥心丸”有几分相似,这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回想往来客栈里男女伙计的身形步法,似乎也与天门山的轻功有那么几分相似。再想到往来庄主和往来盲女皆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更觉得十分奇怪。难道天门山曾有门徒流落在民间?他想来想去始终想不明白,干脆懒得去想,去巷口酒楼里叫来几大盘肉菜,拿出家中地窖里藏着的好酒,囫囵吞枣的吃喝起来。
次日,周宗明和苏乾上门告辞。二人不住的感谢郭荣,言道:“首辅张大人已经派钦差大人赴黄沙村主持公道,我们这就要随钦差大人回宁夏而去,特来告辞。”郭荣听说张居正派出钦差大臣为黄沙村民主持公道,甚是开心,道:“如此甚好。张大人明察秋毫,派去的钦差大人定能秉公办案,将欺压乡民的官员绳之於法,真是大快人心。”说着,不禁对张居正充满敬仰之情。周苏二人告辞之后,郭荣在院子里烦躁的走来走去,心里在盘算着怎么去见上张居正一面,以慰藉对他的仰慕之情。
次日,雪突然纷纷下起来,漫天飞舞。张简修却突然到来,也不进屋,只站在院子里的屋檐下,看着漫天飞雪,心中若有所思。郭荣见状,问道:“张大人,可有何心事,不妨告诉属下。如能分忧解愁,在所不辞。”张简修看着郭荣,道:“荣弟,你看这雪,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