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过路的,干嘛呀你们?”
安倱转头看向琴,她应该是这里真正能说上话的人。
“过路的也不行,你已经看到我们了,不是吗?”
“这年头谁活着也不容易,我可以当成自己没看到你们。”
话已经说了两遍,如果再听不懂什么意思,安倱的行医执照回去就可以直接吊销了。
他们是怕安倱离开之后,干出和斗篷男一样的事情。
想到斗篷男,安倱转过了头,看着在一旁当雕塑的那个人。
真是他不当间谍谁当间谍啊,这么长时间了在旁边一动不动,连个大气也不出,如果不是之前的表现太过抢眼,安倱这会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了。
“我就是想活着,然后赶紧离开这而已。我和他不一样,没那么多要求。”
安倱瞟了一眼斗篷男,又把头转了回来。
“哦?那你倒是说说,他给我们提了什么要求?”
弓箭手绕肉有兴致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要求呢?”安倱轻声笑道,“如果只是为了温饱的话,在哪里不是一样呢?”
他摊开手,指了指周围。
“但是有的人不满足啊,一旦温饱满足了,就想要更好的衣服,更好的食物。更何况,饱暖思**,不是吗?”
安倱这一番话说完,场上一下子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斗篷男意识到局面似乎对他不太友好,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安倱挡住了。
“平时还好,但是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活着都不一定能满足呢,就别说其他的了,可是一旦前面的都得到了满足,这时候需要精神的愉悦了,你还有时间看书画画吗?还不是去追求权利地位和尊重吗?”
安倱掐着腰,稍微抬起了一点下巴。
“在生存都受到威胁的时候,权力和地位不是更会刺激你的需求吗?不是说吗,权力是最好的催情剂。”
说着话,摊开了手,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需要后买你的东西,或者就好了,所以我没必要和你们走,也不会把你们卖掉,你们现在可以把我放出去了吗?”
“我们之前见过吗?”
一直在旁阿斌当雕塑的斗篷男倒是先开了口,向安倱问道。
“你觉得呢?”
安倱觉得自己一定听到过这个声音,但是隔着一层斗篷,斗篷男的嗓子似乎又受到过什么伤害,他也听不清楚。
“我觉得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不过我很疑惑,你为什么上来就要攻击我呢?我们的利益有什么冲突吗?”
斗篷男又抬手,揉了揉他的鼻子。
“你想留下,我想走,他们想把两个人都留下,除了这个倒是没什么冲突的。”
安倱转了转手腕,轻轻抚摸着那串檀木手串。
这个动作刚做完,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了。
“你醒了吗?”安倱轻轻试探了一下邦妮的意识,却还是和刚才一样。
“所以你的意思其实是想让我们把你们俩都赶走吗?”
琴在他身后笑了一下,不过这个笑也就转瞬即逝了,看上去怎么都有些意味深长。
安倱回给了她一个同样的笑。
“很好,你们都不用走了。”
她转身,带着军队朝着远处走去了。
“你这女人倒还算有点手段。”
弓箭手甩了两块腰牌给他们,转身走了。
安倱一脸无奈地跟着他们走了过去,内心倒是在雀跃的。
“我跟你说,我们的梁子结大了。”
斗篷男轻轻拍了拍安倱的肩膀,像是一团烟一样,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安倱突然觉得周围有些冷,斗篷男消失之前,他还似乎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气味。
即使斗篷男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那气味似乎还留在他的身侧。
“这些人……”
有了之前索得的经历,安倱已经不太相信自己能在这附近看到活人了。
“对了。”
弓箭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安倱的身边。
“怎么了?”
“我叫博伊。”弓箭手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盯着地面。
“哦,你好,博伊。”
安倱这回打定了被迫入城高冷战士的形象,直接装听不懂。
“那个……”
“哪个?”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博伊不光看着地面了,走路都开始同手同脚了。
安倱觉得有些好笑,他停了下来,博伊几乎是同时定在了当场。
“名字很重要吗?”
安倱歪着头,伸出手在嘴唇上划了两下,动作做完才在内心疯狂吐槽自己。
“嗯、嗯,挺、挺重要的……”
博伊开始在地上画圈了。
“我不告诉你。”
安倱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跟上队伍。
“你、你就告诉我嘛……要不以后我怎么叫你啊?”
博伊同手同脚地泡了过来,差点左脚绊右脚表演平地摔绝技。
“你叫我,做什么呢?”
安倱压低了声音,转过了头。
博伊本来就是贴着安倱跑的,根本没想到他能一下子回头,差点直接撞上去。
“我怎么记得,你刚才还想杀了我呢……”
安倱凑近了博伊,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在说话了。
“就刚刚,脚踝……左肩……你下一箭,准备……射到哪呢?”
说话还不够,安倱说着话,还伸出了手,轻轻拍了拍博伊的左肩。
“那个……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