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倱处理过很多惊吓过度的案例,他们多半都会疯狂尖叫,哭嚎,但是没有一个人,像他现在这样,突然失去所有思维的。
他并没有被吓晕过去,就是一下子,蒙了。
那只手的速度一点也不慢,飞速地爬出来棺材。
有那么一个瞬间,安倱脑子里的想法是,“哦,那下面不是就一只手,也不是一堆手啊,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于是,安倱清醒过来之后,脑子里唯一的一个想法就是,“啊,棺材里爬出了一个人。”
挺正常的,棺材嘛。
在今天之前,安倱始终都觉得,之前“拿路费”的时候,受到惊吓的是斯塔夫,不过他终于清醒地意识到,其实那个受到惊吓的人,是他自己,而且吓得还不轻。
那人缓缓走到了安倱的面前,轻启朱唇,露出了一个魅惑的笑。
“小哥哥,之前见到我,可没有这个样子啊,怎么,今天的我,比较美?”
安倱终于彻底摒弃了,他一贯的温和和端方,尖叫了出来。
这姑娘,要是个建国之后不让出来的,大概本身也该是个狐狸,安倱突然喊出来的时候,她还在搔首弄姿,颇有些风情。
然而安倱这一嗓子喊出来,姑娘直接吓瘫在了地上。
两个人对视了三秒,确认了眼神,对方是脑子有问题的人。
“你有病吧?!老娘不就想跟你生个孩子吗,至于躲我躲成这样吗?我怎么说也是我们族里数一数二的美女,你要是不想要,有大把的好小伙子等着来追呢,你算老几啊?”
“说话啊?!傻了?”
姑娘彻底抛弃了之前娇羞的模样,对着安倱就开始破口大骂。
安倱愣了很久,这才看着姑娘,想起来,这就是之前爬他床颇为不成功的路德姑娘。
“不是……你是人?啊……那个……是你啊?”
路德大喇喇地坐在棺材边上,颇为爷们地翘起了二郎腿。
“不是我是谁啊?什么情况啊你,是不是的?今天我换的衣服好看啊,你都不认识了。”
安倱这户脑子不是很清楚,下意识地,顺着路德的话,就要去观察她的衣服。
然后就飞快地把脑子移开了。
——路德说的换衣服,就是从之前“一丝不苟”的状态,加了几条细绳子挂在身上。
真是,看上去比之前更奇怪了呢。
安倱本来脑子就就不在线,这会脑子就更加不在线了。
“你……你要干什么?不是……你说了……”
安倱死死盯着墙上的长明灯,语无伦次地说着。
“啊,不对,那个你要生孩子?也不是……你要给我生孩子?”
安倱又慌又羞,从下巴一路红到了耳朵。
路德换了个防线坐着,来到了他的面前,轻轻点了点头。
安倱鼻血直接彪了出来,这一晚上,他的肾上腺素,就没在正常水平过,简直快要自焚了。
“不是,我不能跟你生孩子……”
“你有病?没事,我们族里有药!”
安倱扶额,“我没病……但是……”
“没病不好吗?来啊来啊,赶紧生个孩子我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路德像条蛇一样缠了上来,伸手就要拽安倱的衣服。
安倱慌乱之间,捂哪都似乎不太对劲,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反应,要往外冒。
“不是……我不想和你生孩子啊!”
安倱好不容易把路德推开,对着她恼羞成怒地喊了出来。
“那你想和谁生孩子?”
“生……不对!”
安倱话说到一半,突然跳了起来,他鼓足了勇气跳到了棺材上,终于保持了神智的一点点清醒。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现在是被关起来的囚犯啊,我还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啊。”
安倱摆摆手,暂时稳住了自己,却不知道怎么稳住路德。
“刚才,怎么就脱口就要说……哎呀,一定是太久没看见她了……”
安倱的小剧场正要开张,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维发散地有点太远,居然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去想别的。
路德在对面,一脸懵地看着他忽明忽暗的脸色,突然笑了出来。
“你……别告诉我,是赫辛托夫那个傻子把你……们?关起来的。”
安倱点了点头。
“你想出去?”
安倱又一次点了点头。
“你想找到其他人?”
“嗯。”安倱脖子有点疼。
“那……我要是帮你,你可不可以给我回报一下?”
安倱点……摇了摇头。
“赫辛托夫估计有求于我,我出去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你是这种不乐于助人,帮人还要汇报的人。”
“也只有你相信那个傻子的鬼话,不过要是他在这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路德低下了头,似乎在思考。
安倱从棺材上爬了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过头,死死盯着棺材里面。
“你……刚才是不是从这上来的?”
路德点点头。
“谢谢。”
安倱想也没想,翻身跳进了棺材。
“咚——”一声,安倱捂着脑袋,从棺材里伸出了头。
“为什么下面是实心的?”
路德看着他的样子,笑地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不是,你是哪来的大可爱啊?那边的通道,我来的时候是在外面打开的啊!”
安倱气愤地盯着路德,“所以,里面打不开吗?”
路德摇摇头,“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