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常山简单洗了脸、洗了脚,便躺在地上。
程月茹随后进入卫生间,灯光映衬在玻璃上的影子,“哗哗”的流水声,证明她正在洗澡。
可是,她没有锁门。
赵常山刚才清楚地看到,门上有锁。
这是对他无条件的信任。
赵常山想起自己小时候,隔壁二狗子有个姐姐,接送他上下学,给他做饭、洗衣服、讲故事……所有无微不至的关怀,有时候还给小伙伴分糖吃,每次赵常山都不舍得,保存很多天,放在兜里抓得不像样子,才依依不舍地一边傻笑,一边吞到肚子里。
现在想想,如果自己也有姐姐……
“常山,睡了吗?”
甜美的回忆被询问声打断,赵常山睁开眼睛,坐起来,程月茹正坐在床边望着他。
亚麻棕色长发上残留些即将干涸的水珠,在灯光照射下晶莹剔透;粉红吊带纯棉紧身短衫、短裤,勾勒出苗条的曲线;因为解开心结、祛除阴霾后舒展的容颜,彰显着成熟的气息。
这还是程月茹吗?
经过三次确认,赵常山才从惊讶中恢复,如果换成从雅新,估计他只能从二楼跳下去。
“姐,你真漂亮!”
赵常山发自肺腑的欣赏令程月茹脸颊泛起些许绯红,但,只是一瞬间,立即消散。
因为她很清楚的记着,九年前,和前男友确认恋人关系,他说自己漂亮时,双眼充满着别样的光芒。
此时此刻,又想起心中的痛,与赵常山不经意间发生重合,她觉得,如果当时自己若表现的很高兴,立即投入男友的怀抱撒撒娇,也许他们之间的基础能牢固一些。
但她没有,以后也没有,每次都是用“拒绝评价”回复。
如果现在从头至尾,彻彻底底地改变,他还能回来吗?
能,肯定能,他一定不会轻易放弃九年的时光。
将心中的决定巩固一番,程月茹试探说:“常山,我想请你再帮个忙。”
“你说。”
“我——想让你帮我学会经营爱情。”怕误会,她又补充道,“你只要感受我的行为像不像女朋友。”
说到这,赵常山完全体会到这是一个刚刚觉醒又异常懵懂的女人,可他也没经验啊。
“我答应,可是——”
“答应就好,答应就好。”
仿佛怕赵常山反悔似的,程月茹从床边走过去,蹲在赵常山身边。
“那就从现在开始,咱们互相帮助,好弟弟,晚安。”
额头轻轻一吻,让两个人浑身颤抖,淡淡的芳香让二人的神经为之一振。
开心地躺到床上,没多久,程月茹的呼吸慢慢平稳。
赵常山侧着耳朵聆听窗外的动静,渐渐也进入了梦乡。
梦境中,马潇潇含着眼泪站在远处,不停地向他挥手,可能因为情绪激动,不时的剧烈咳嗽一阵。
一会儿又穿着古代衣服出现在另一边,手里还抱着个几个月大的正在啼哭的婴儿,时而响亮,时而低沉,时而悠长,时而急促……
9月26日,多云。
睁开眼睛,已过七点,赵常山拿起盖在身上,之前没有的毛巾被。
互问早安,餐桌上的牛奶早餐正冒着热气召唤着他们。
只是这煎蛋、香肠、面包,各自的形状,以及混合在一起的感觉——夹杂着浓郁的新手味道。
看赵常山吃得很香,程月茹也夹起一块,但瞬间脸色大变,盯着赵常山意犹未尽的吃相,眼角湿润,硬是控制没有流出。
第一节是邹教授的课,所以,从教师宿舍出来后,赵常山直奔阶梯教室,程月茹去她的办公室。
李龙没问去哪了,反而告诉一条消息:张振退学,昨天晚上,三个膀大腰粗的壮汉把他的行李全部拿走。
很快,临近八点,所有学生均摆正姿势坐好,等待严厉教授的检阅,按前两堂课的经验,第一步的点名,务必做到回答快、响、真。
邹教授准时进来,放下包,拿出一张报纸,兴奋说道:“首先想道个歉,因为教条主义作祟,片面的理解问题,事实证明,前几天我对赵常山同学的偏见是完全错误的,今后一定改正态度,拒绝对号入座。当然平日成绩是严肃的,该扣还得扣,望大家能理解。”
由于邹教授是笑着说的,往日看惯他板着脸的学生一时不太适应,均傻笑着调整心态。
“大家下课后,可以看看区晚报对赵常山同学的专访,原本,我以为是偶然,实则必然,希望在座所有同学,能认真领悟精髓,不断陶冶情操,在明年毕业进入工作岗位后,发扬自己的优秀品质,为祖国建设尽力!”
“好!”场下一片掌声雷动,邹教授望着最后排的赵常山不住点头。
与此同时,区内所有报亭前,均出现了多年未见的排队场景,而且清一色,只买区晚报,最后竟然脱销,没买到的,无奈只能再想办法。
随着信息地不断传播,对赵常山的专访内容逐渐被大家所知。
当大家看到采访最后,还有一次营救同学的义举后,像邹教授所说的一样,一次可能是偶然,两次还是?当然是必然发生的,不光现在,以后如果遇到,也是冲在最前面,这不是谁说谁定,而是赵常山骨子里的气质。
瞬间,赵常山的伟岸形象急剧扩大。
随后,采访赵常山的程月霜可谓名气大振,业内人士纷纷好奇,这么多知名记者都完成不了的任务,她是怎么完成的?
直到有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