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吉普车虽然一副看起来快要报废的样子,可引擎发动的声响却轰鸣有力。
一个干瘦的白人小个子启动车子,用力踩下油门,在刺眼的阳光下刮起一道呛人的尘土疾驰到大胡子身边,嘿嘿怪笑着说道:“老大,我把车子给客人开来了。”
“那你还不滚下来,”悄悄的注意观察着张黎生面部表情的大胡子咆哮一声,一把把手下从吉普车上揪了下来,随后对青年抱歉的说道:“当你的司机我可做不来,我是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人,不习惯头上顶着老板。
不说了,看看你的车吧,年轻人,觉得满意就把钱付我。”
张黎生无声的笑笑,用力拍拍身旁吉普车的车盖,“不用试了,听声音我就知道它很不错。”,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信用卡。
“算你识货。”一旁的干瘦小个子白人一把从他手中抢过信用卡,跑到停车场边角一排黑色塑料布搭的凉棚下,刷过后举着账单遮着阳光,大步回到了张黎生的身边。“签名吧伙计,签上你的大名之后,这辆‘小宝贝’就是你的了。”
张黎生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在账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跳上吉普车扬长而去。
看着他驾车慢慢转出停车场消失不见,干瘦的小个子白人抬着脑袋仰望着大胡子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老大,刚才就是那个小子,我决不会认错,就是他每隔几星期就孤身一人在岛上花几万米元买辆新车,从来都不还价”
“多洛斯别说了,我试了那小子一句,他要么就是虚张声势,要么就是个‘硬点子’,而虚张声势的家伙,可不会来这个鬼地方浪费闲钱。”大胡子恶狠狠的在地上吐一口吐沫,“我们来这座岛上只是求财。没必要冒险。
这里能套的‘小牛犊’多得是,何必非要抓一头长着利角的野牛。”
“野牛,我看他就是一只装模作样的‘绵羊’”多洛斯不死心的嘟囔着说道。
“闭嘴白痴,是你是老大,还是我是。
给我去把昨天收的那辆废车上有用的零件都拆下来。再废话。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手下的辩驳让大胡子怒气冲冲的吼道,而在他咆哮的同时,张黎生正在他充做‘实验物资’仓库的冷库中,把一箱箱用来调配‘稳定剂’的药剂搬到吉普车上。
装车之后。他便启动汽车驶出仓库,顺着人流、车流开出城墙大门,离开了‘海虾b1号岛’的人类‘聚集地’,深入到丛林中后,以化身之力摧毁了刚刚买下的吉普车。盘坐在恢复庞大体积的‘鬼面’身上,满载着试剂,向图德南部族走去。
巫虫在丛林中忽上忽下的急速穿行着,周围的树木一闪即逝,只有耳边的风声能勉强跟的上张黎生行进的速度。
不到二小时后,从盘踞在一颗巨木树冠上的‘鬼面’背上向前望去,一座庞大如城市的土人部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远远可见,部落周围,数以千计的身穿用七八层鞣制过的柔软兽皮叠在一起。在边角密密麻麻缝好的坚韧皮甲;
骑乘着全身布满浅紫色毫毛的巨大蜘蛛;
一手握着用韧性十足的硬木杆加一根一尺多长的棱形金属枪头制成的足有三、四米长的刺矛,一手横握弧形长铁刀的土人红眉战士,面色冷酷的来回巡视着安全。
在他们旁边,无数栋树皮屋由小到大的按照圆环形的结构,密密麻麻的整齐排列着。最外围大约并排一百余间树屋,最内侧也就是几间木屋的距离便留有一道宽敞、平坦的大道。
而在所有大道尽头直对的巨型广场上,醒目的树立着一根直径粗大至极,通体雕满了怪兽精灵战争图案的图腾柱。和一个上面错落有致的装满了大大小小上百个滑轮组的庞大木架。
木架上所有的滑轮组都被一条粗大的紫色绳索连接在一起,十几只银背巨猩一样的四臂怪兽在木架下用两只粗大的手臂拉动绳索。绳子的另一端便从一处铺设有木道滑轨的黑漆漆深洞里,不间断的拽上来一辆辆被绑在一起的镂空的原木大车。
木车中,上百条没有眼睛的细鳞大鱼徒劳的拼命蹦跳着,被围在周围的无数土人妇孺用尖锐的木叉刺穿,剖堂开腹,晾晒在泥地上。
“见鬼,这些土人工匠竟然造出了半自动的畜力滑轨货车来运送地下河里的渔获,这真是,真是…”张黎生吃惊的喃喃自语着,却震惊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这时在部落外巡视的一名头插羽毛的战士首领无意间看到了他坐在‘鬼面’身上,鸟瞰大地的身影,浑身一个激灵,马上跳下‘伙伴’,匍匐在地上做出顶礼膜拜的样子。
很快,战士首领虔诚的表现就像是在枯草丛中蔓延的烈火一样传遍了整个‘图德南’,在不是虔诚的宗教徒,绝对想象不到的时间内,留守在部族中的十余万土人都跪倒在了泥地之上。
“伟大的攻伐者,我们向您献上虔诚,您是‘图德南’活生生的传说,是行走在地上的信仰…”歌颂声响彻云端。
这种情形张黎生自然不能视而不见,在无数突然的祈祷中,他驱使巫虫沿着无色的丝线从虚空中滑进了图德南部落的中心空地。
早已跪地的部族头人急忙双膝着地的前行着来到张黎生的身边,亲吻着他的脚背,“伟大攻伐者,您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图格拉,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们做了很多好的改变。
我还以为至少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