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演的倒是挺像!”
看着许出貌似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孟庆风的另外两名随从却是毫不买账,他们始终抱着双臂,面不改色地站在那,其中一人更是冷哼一声,撇了撇嘴,轻声说道。
很明显,哪怕是到了现在,这二人依然不相信许出所说的话!
而这时,许久未曾发话的孟庆风,却是轻咳一声,说道:
“马杰不会白死,交代,本少自会给他一个,但却不是现在。”
微微一顿,他斜睨了一眼跪在雪地中匍匐着上半身的许出,又接着说道:
“你能活着回来,至少还给本少带回一些有用的信息,总比直接死了的好,如若不然,被人欺负到头上本少还一无所知呢。”
这话一出,基本上是变相的表示,不会追究许出为自己活命而直接丢下同伴的过错,甚至还隐隐表明,后者这种做法是对的!
所以,随着孟庆风的话音缓缓落地,其另外两名随从脸色顿时一变,异口同声地喊道:
“少爷!三……”
很明显,他们是想说“少爷三思”,但后面的话尚未出口,便见孟庆风轻轻的挥了挥手,看都不看他们,直接将他们的话打断。
而许出闻言,则是心中大喜,他不禁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劫自己算是躲过去了,至少暂时可以平安无事了。
不过,他表面上却并没有流露出很明显的兴奋与激动之情,反而略带一丝紧张的说道:
“多谢少爷体谅!”
“嗯。”
孟庆风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瞟了他一眼,说道:
“先起来说话。”
“谢少爷。”
许出喊了一句,但却并未起身,而是依旧跪在雪地之中,语气不无内疚地说道:
“少爷留小的一命,那是少爷宅心仁厚,体恤手下,但我却不能不知进退,甚至得寸进尺,虽说马杰的死与我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但我为了自己能够活命而置他于不顾,实属不该!”
“哼!”
许出的话尚未说完,便听孟庆风的另外两名随从冷哼一声,齐齐将脑袋撇向了一旁,明显是对他所说的话不以为然!
而对于二人的这种反应,许出显然也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只听他继续说道:
“我俩原是一队,本该同甘共苦,在面临危难的时刻,我应该与马杰死在一起才是,可我却因贪生怕死,独自逃生,以致如今于此苟活,我良心上实在过不去啊!”
说到这,他话音一顿,好像下了某种决心一般,语气变得坚定了许多,继续说道:
“所以,就让我跪在这里吧,当是忏悔也好,自我安慰也罢,至少可以让我心里好受一些,等有朝一日我们重返青城,我一定代替马杰照顾好他的家人,马杰的父母,就是我许出的父母!”
一番言辞,无比恳切,抛开熟知许出为人的孟庆风等人不谈,倒是着实把小姑娘狄乐儿给感动了一把,若非与之站在对立面,此刻狄乐儿都想上去好好安慰安慰许出了!
实在是感天动地。
“咳咳!马杰家人的事,也用不着你来操心,马杰生是我孟家的人,死是我孟家的鬼,既然他生前是给我孟庆风做事,那么,他死后,他的家人自由我孟庆风来照拂!”
孟庆风面色不变,丝毫不为许出的“表演”所动,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
而他的话音刚落,便听狄乐儿猛然啐了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嘀咕道:
“呸!说的跟真的似的,你会管他们死活?那才怪了呢,臭不要脸!”
此话虽是轻轻的嘀咕,但狄乐儿说这话明显是故意要气一气某人,所以,那声音实际上并不小,至少在场的众人是完全可以听得清的!
但是,对于狄乐儿的冷嘲热讽,孟庆风却是置若罔闻,连脸色都没有丝毫改变,他一边说着,一边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许出,又接着说道:
“你也不用在这做样子给本少看,你们跟在本少身边已有多年,各自什么为人,本少心里一清二楚!本少既已决定不会追究你弃马杰于不顾的罪责,那便不会反悔。”
说到这,他微微一顿,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又轻声补充了一句:
“毕竟对于活着的人而言,继续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许出当然知道孟庆风能够看得出来自己是在做样子,但有些样子不得不做,就像后者说他会照拂马杰的家人一样,这话就是说给自己与另外两个随从听的,但是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就像狄乐儿所说的那样,这话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对于许出而言,孟庆风知道他的为人,而他又何尝不知道孟庆风的为人呢?
于是,脸色略微有些赧然,许出缓缓站起身来,说道:
“少爷明鉴。”
随后,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小的知道少爷心系手下,小的也一直以能跟随少爷左右而由衷的感到开心和骄傲,但是,在过去的二十多天里,小的是与马杰一起出生入死,我们之间早已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哪怕不能说是情同手足,却也相去不远,所以,小的是真心想代替马杰照顾他的家人,希望少爷给小的一个机会。”
许出知道孟庆风不会管马杰家人的死活,所以,他将此事包揽在自己的身上,一方面是给孟庆风减轻压力,毕竟照拂马杰家人的话,后者已经说出了口,若是做不到,则难免落人口实,让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