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城是建立在古城咸阳内的一座巨大的宫楼建筑群,四面八方各设城门,按照齐、楚、燕、韩、赵、魏**宫域所立六座宫城门,其中最大的一座城门,也是咸阳宫城的主城门——楚门,就建在咸阳宫城的正南面,坐北朝南的方向。
气势雄伟的楚门城楼上,亚瑟正立其中,双手执剑于地,一身铠甲坚挺,背负誓约之盾,面目肃然,俨然一副守卫骑士的模样。在他的左后方不远处,钟无艳正躺坐在一张原木躺椅上,悠哉地哼着小曲儿——那简单欢快的韵律。
受嬴政所令,亚瑟和钟无艳来到咸阳宫的主城门监管守军,守卫皇城。一开始他们心里觉得很亏欠,很想带兵杀回陵城,去救他们的部下,他们的小兵,但嬴政不语,也只得放下。后来,亚瑟就静心守城,而钟无艳则叫士兵往城楼上搬来了一张躺椅,悠哉地往上面一躺,开始一边摇晃一边哼曲儿一边小憩。
“钟无艳……”亚瑟侧目看着悠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的钟无艳,忽然说道,“问你件事……”“啊?”钟无艳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浅浅地看着亚瑟,“你要问啥?”
“那个护卫在陛下身边的名讳宫本的剑客,是什么人?”亚瑟顿了一下,沉声问道。“喔……你问宫本啊……”钟无艳闭上眼睛,悠悠哉哉地说道,“跟我打听消息,一次一百个金币。”“真钱?”亚瑟迟钝了片刻,看着钟无艳缓缓问道。“嗯,真钱。”钟无艳睁开眼看着亚瑟,认真地说道。气氛沉寂了片刻,亚瑟突然一脸严肃地对钟无艳说道:“我现在身上没钱,可以先欠着吗?”听到亚瑟这么严肃的回答,钟无艳一下就笑喷了,坐在躺椅上“哈哈哈”的笑个不停。“啊哈哈哈哈……哎呀,大头,你说你他妈怎么这么严肃劲啊,吗的笑死老子了!”钟无艳一边拍着躺椅一边大笑着。“行了行了,不用给钱了……”看着亚瑟一脸认真而诧异的模样,钟无艳用手一抹笑出来的泪水,说道,“老子给你个第一次免费吧!”
“宫本嘛,全名宫本武藏,一个剑疯子,流浪江湖三十年了,整天就喜欢找武力高强的人决斗,一门心思想成为天下第一剑客——其实嘛,我觉得他他妈的就是玩剑玩傻了,钱也不要,家也不要,亲人也不要,啥啥也不要,就想天下第一!”“他还有家人?”亚瑟问道。亚瑟这么一问,钟无艳忽然就止住了话,表情有些僵硬,然后缓缓说着:“以前是有的……但现在……都死了。”
“他老家是在唐曌国边沿的一个白了其实就像个巨大的村落聚集地,但那里诡秘的事情很多,所以名声很传得很远,人们无论听到什么再离奇的事情,只要听闻是出自那里,都觉得很正常——你应该也听说过的,那里,就是扶桑。”
“所以来自那么诡秘的地方,宫本性格的古怪好像也不难理解了……我听说,他以前也有家人,还有心爱的人,甚至可能还有孩子……但是,那都是从前了。几年前,扶桑被毁了,所有的房子所有的车马都被毁了,也许人,也都全死了……这其中,就有宫本所有的家人。”
“所以说起来,宫本也是个很可怜的人啊,漂泊半生,都沉浸在剑里,不禁啥也没捞着,还失去了所有的家人……”钟无艳一说起来就停不住了,说到最后,她自己居然都有些惆怅。“扶桑被毁?是因为什么原因……”亚瑟抓着重点问道。“不清楚”钟无艳摇摇头,又沉声说道,“只知道这一切跟一个人有关——徐福!”
“徐福……”亚瑟心里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不禁心悸,他在秦楚听到的几乎所有大事件,都跟这个人有关,都跟这个已经死了的人有关,而现在,他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
“所以,宫本为了报仇,来到秦楚,被嬴政皇帝收服后,和我们一块砍死了徐福那个狗娘养的畜牲。徐福那个畜牲死后,他为了遇见更强大的人,于是就留在了嬴政皇帝身边,充当护卫。”钟无艳摇晃着躺椅,骂骂咧咧地说道。
“你好像……也很恨徐福啊?”亚瑟不经意地问道。听到这话,钟无艳下意识按住了摇晃的躺椅,目光严肃地看着亚瑟,恨恨说道:“因为徐福也害死了我的兄弟姐妹们,老子跟他也有仇!”“不止我和宫本,扁鹊也好,白起也罢,包括嬴政皇帝在内,我们每一个待在这咸阳宫里的人都跟徐福有仇!他妈的他死十遍都不够!”
在亚瑟与钟无艳说事的同时,一只披坚执锐全副武装的禁卫军正从楚门城楼下巡逻而过,纪律俨然而士气凝练,其实在楚门的两侧也一直顿守着两只这样的禁卫军,他们手按刀鞘,始终警戒着咸阳宫城外围的安全。这是咸阳宫城的皇城禁卫军,特属于巡逻部分的禁卫军共有八只,其中六只队伍轮替式在六个宫城门外巡逻,保证全天时间内每座城门都能有军队巡视。另外两只禁卫军则始终顿守于咸阳宫城的主城门楚门,以加强主城门的主要防御。
而咸阳宫城外的那片森林里,一双冷锐眼睛隐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韩信斜身藏在粗壮的树枝后面,尽力收敛自己的声息,不让镇守在楚门之上的亚瑟和钟无艳察觉到他。经历与白起在鹰山峡的一战,韩信能够判断,王昭君现在应该就被囚禁在这咸阳宫城中,至于境况如何,他不敢再猜测,但不论怎样,他一定要先救出王昭君!韩信曾经随项羽进过咸阳宫城,对这里的禁卫情况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