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冲出了风暴的波及范围,赫里斯这才喘了几口气,说道:
“黄金狮子骑士的实力可没你想象得那么糟糕,应付奎斯奈尔绝对没问题的啦。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假设我们真的返回角斗场的话,只会成为他的拖累而已。”赫里斯又喘了几口气,这才打量了涅亚几眼,说道,“喂,小剑斗士,黄金狮子骑士可不是谁都能接触到的人物,你是怎么得知他的名讳的?”
“是泽维尔的……”
“剑技·闪耀之风!”
涅亚的话还未说完,刹那间,一道亮光突然从角斗场的方向电射而出。涅亚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不知何时,整个风暴竟然全都染成了耀眼的金色,辉煌夺目,却又温暖明亮。金色光芒从风暴之中溢散而出,然后……幻化为一阵淡淡的黄金之雾。
近乎无可匹敌的“冰霜风暴”,竟然就如此轻易地消失于无形,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阿克塞尔的脸色也稍显苍白,甚至就连身体表面的魔导武具投影都变得略微虚幻了几分,显然一口气抹消掉“冰霜风暴”对于他来说也并不容易。奎斯奈尔神色复杂地盯着阿克塞尔,刚刚阿克塞尔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投身于“冰霜风暴”之中的那一刹那,这位黄金狮子骑士将自身斗气压缩至极致,凝聚的斗气用不了多久就无法承受其所包含的恐怖力量,继而一瞬间扩散,引发巨大的黄金色风暴,从内而外将“冰霜风暴”完全抵消掉了。虽然说起来十分简单,但是一旦操纵有误,说不定就连自身也会被一口气扩散的斗气抹彻底抹杀掉。
可以想象,眼前这个男人,对斗气的掌控已经精准到了何种惊人的地步。
奎斯奈尔并没有继续发动攻击,而是保持着一个防御姿势,这一战无论胜负,结果对于自己来说都是非常不利的——击倒或是打伤这位黄金狮子骑士的话,就等于向整个黄金狮子骑士团宣战,那可不是奎斯奈尔想要看到的。反之,假设败退的一方是自己,这场叛乱就会变得毫无意义,特里同将会再次回到那些贵族们的掌控之中。
奎斯奈尔不太愿意在这位黄金狮子骑士的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如果这一战打不起来,那可是再好不过了。所幸,眼前的这位黄金狮子骑士似乎并没有发动攻击的打算,从刚才直到现在,他所做的,只是中止了“冰霜风暴”而已。
不过,就算自己败退也没有关系,因为前往帝国各个都市的同伴们,他们的实力……都在自己之上。
“你想要干什么?”奎斯奈尔忍不住问道,“这里可不是阿尔忒弥亚。”
阿克塞尔直视着奎斯奈尔的双眼,这个剑斗士的眼瞳深处的怒火,似乎已经逐渐平息下来了。他淡淡地说道:
“我只是想让所有人不要流无谓的血。决定发起叛乱的人到底是谁呢?这个问题,我想请你回答。”
“当然是我自己的意志,而这场暴动,是所有饱受压迫的剑斗士们共同的意志所决定的。”奎斯奈尔的声音陡然高昂了许多,阿克塞尔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压抑在他内心深处的愤怒与不甘,仿佛地底深处的岩浆一样翻涌不休,随时都要冲出地表:
“身为黄金狮子骑士的你,自然无法体会我等剑斗士的苦难。那些肥胖得像猪猡一样的贵族,整天坐在观众席上观看剑斗取乐。虽然我奎斯奈尔早已成为剑斗冠军,无需再重新回到苦难的生活之中,但是还有更多的剑斗士至今仍然在日复一日地进行剑斗……这样灰暗的生活,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阿克塞尔沉默了片刻,说道:“抱歉,我只是单纯地希望,你们剑斗士对贵族的憎恨,最好不要被某些人利用了。你知道的,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另外,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以帝国的力量想要镇压这场叛乱,并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力气。”
“你是在威胁我么?”奎斯奈尔不由得恼火地吼道,“我可不怕你!”
阿克塞尔摆了摆手,说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先生。我是阿尔忒弥亚人,帝国内部的纷争与我无关。我希望你能够以尽量和平的方法,解决掉你想要解决的问题。战争一旦挑起,想要平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奎斯奈尔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流血牺牲,只是不可避免的过程,在决定发动叛乱之前自己就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如果自己所做的一切,终将沦为某些人攫取利益的踏脚石,那么,这一切就是不值得的。
“我知道了。”奎斯奈尔微微躬身,“我知道该怎么做。”
阿克塞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身为黄金狮子骑士,阿克塞尔一直都在各地执行任务。虽然任务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忙碌得让他一直没有休假的空闲,不过对此阿克塞尔并没有什么怨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执行任务的目的,正是为了人们所生存的这片大地趋于美好。
片刻之后,暴乱的剑斗士们在奎斯奈尔的带领下从角斗场另一边的出口离开了。没有人知道阿克塞尔和奎斯奈尔谈话的内容,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奎斯奈尔是为了避免与黄金狮子骑士发生正面冲突而暂时退避。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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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
帝都涅瑞伊德斯,大角斗场,休息区。
时间正是黄昏时分,奎斯奈尔坐在一张椅子上,护具、武器随意地摆在脚边。再过片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