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奴城的攻防战进入了一个最后的坚持阶段,攻守双方都有如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崩断,就看谁的意志更坚定。
无独有偶的是,在中山郡的另外一处战场,也进入了类似的相持日久,而又有剧烈摩擦的场面,一点儿火星就随时可以让无数人灰飞烟灭。就是华雄与麴义在卢奴和安国之间的针逢相对,一个善攻,一个擅守,矛与盾之间总是让人无奈。
“好!决战的时机到了!”一直与麴义相持的华雄,终于接到了关羽派人传来的战报,大叫一声,诸日的郁闷才得以舒发。
关羽的战报只是据实而发,说明所部已占领新乐城,并没有要求华雄该如何行动。关羽有命令华雄及其所部的权力,但是在自己对华雄部所遇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关羽没有胡乱命令。也不排除关羽相信华雄接到战报后,会作出正确的而合适的行动。相信战友,从来是在战争中取胜的基本准则。
华雄很快传来了麾下一众将校,扬了扬战报说:“二将军已占据新乐城,阻拦了袁军的归路。我部与麴义部相持已经没有意义,我们要做的就直扑卢奴城下,合卢奴城内徐将军部和应该先我部一步到达卢奴城外的黄将军部,歼灭袁军攻城的主力。”
“将军,我们一离开,袁军麴义部肯定会尾随而来。”其中一名头脑灵活的将校说:“虽然说很不想承认,对方的先登营棘手得很。”
华雄部与麴义部相持以来,从开始的华雄部压着麴义部打,到战果越来越少,近来更是两军不见伤亡,就足见先登营是多么厉害了。应该说华雄所部是西凉铁骑,如果是轻骑兵,吃亏的就是华雄了。
“嗯,这是个问题。”华雄抓着刺手的胡茬,转动着眼睛说:“既要直扑卢奴,又要让麴义无法尾随,如果是军师在,他会如何办呢?”
华雄不喜欢动脑子,每当遇上必须动脑子的事,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西凉军的军师李儒。嗯,这应该是西凉诸将的一种惯性思维,那怕现在谁也不知道军师李儒身在何处。
一听华雄老大提到军师,一众西凉将校都尽皆缄默,除了对军师李儒的尊敬,更多的是怀念和想念。军师李儒从来不亏待西凉将士,其所作所为又一贯正确,在西凉军中有如神一般的存在。
“对啦!军师曾说过按我的想法反着来就行。”华雄一拍案几叫道,转而又搔着脸颊闷声说:“我是怎么想的来着?”
“卟!”一众将校见惯了自家华雄老大的二货表现,这时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怕强忍,也看得都在笑,而且憋得辛苦。
“想笑就笑吧!”华雄不以为许地大手一挥说:“笑完之后大伙儿都说说怎么弄才好,主公不常说集思广益么,一人智短,众人智长,总会有个法子两全其美的。”
“将军,我们不拆营寨,留一支一人双马的队在营寨中迷惑袁军,而主力直扑卢奴城。”还是那个头脑灵活的将校说:“只要能稳住麴义部数个时辰,就足够了。”
“将军,我们还需包裹马蹄,尽量不惊动袁军,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达到这我们想要的结果。”另外一名将校也很有见地说:“留下迷惑袁军者必是机敏之辈,会审时度势和随机应变。”
“不错啊,就这么办!”华雄当机立断地拍板道:“留下迷惑袁军的就你们两个了,有什么要求提吧,只要老子做得到的都没问题。”
刚才发言的两个将校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没惧意,只有跃跃欲试的兴奋之色。看来他们提出自己的计划,就有亲自执行的意愿。
“将军,留下百人足矣!我谅那袁军也不敢主动挑战!”那个表现得十分活跃的将校对华雄施了一礼道:“万一出现意外,希望将军将我们带回英灵殿!”
刘备建好英灵殿后,也就征讨渔阳张纯和张举之时迎入了数百名烈士的骨灰盒,之外就是张飞从幽州边境带回了千余烈士的骨灰盒。当然,这次冀州战事,尤其是中山之战,少不了又要加入数万计的英灵。
英灵殿迎入烈士英灵后,每日都香火不息,祭拜之人不断,成了人们寄托对逝去英雄和亲人的思念之处,更是让所有将士归心之所。若战死沙场,就魂归英灵殿,是每个刘备军将士认为是最好的归宿。
“张勇,李敢,你们两个听着,我给你们留下二百名最能打的兄弟和四百匹最好的战马。”华雄命令似地说:“一旦袁军有所发觉,你们就撤离,记住,一个都不能死!我等着这此中山之战大胜后一起一醉方休!”
“喏!”头脑灵活的张勇和李敢点头应诺,神色有点激动地说:“大胜后,大家伙们不醉不休!”
夜暮降临,三军饱食一顿之后,华雄就命令全军以布料包上马蹄,趁着暮色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营寨,向卢奴方向而去。
营寨一如之前,营寨中只留下张勇,李敢两将及二百名悍卒和四百匹骏马。张勇目送老大华雄率部离开后,就与李敢商议,在营寨中大肆弄出动静,就像大军仍在营寨中一样。
如营寨中处处灯火通明,人影绰绰,马嘶鸣叫,连营寨的巡逻和哨岗也一如从前。若不进入营寨中,根本无法知道营寨中仅仅二百人和四百匹马。
……
距华雄部营寨不远处,正是麴义部的营寨,就在华雄率部离开后不久,麴义也召集麾下将校议事。
“诸位,我部被华雄贼子堵在这里已有数日,也不知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