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来人!”孙策状若疯狂,翻身下马,扔了虎头金枪,一把扶起离自己最近的程普,一边招呼军医为落马的诸将诊治。
“程叔,程叔!”孙策见程普脸色苍白,气若游丝,急得略带哭腔地轻呼:“程叔,醒醒,都怪我一意孤行,都怪我!”
“主公!”一名随军医者小声地说:“我观程将军只是失血过多而昏迷,不如让我为程将军先包扎下。现在我们要做就是赶紧回营,这狂风暴雨的,又在野外……。”
孙策到底是心志坚韧之辈,强忍心头悲痛,让人扛起落马的诸将收兵回营。让人庆幸的是,一路上并没有刘繇的兵马阻击,落马的诸将也一一醒来,其中只有程普依旧陷入昏迷之中。
说起来伤得最重的是周泰,全身上下就不下十处伤口,还有一截留在体内的箭头,然而恢复得最快的还是周泰这家伙,回营之后吃点东西就活蹦乱跳,应该说果然不愧是精修练体的。
孙策麾下的其他将领就算醒了,就算都有不错的修为,不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就别想参加战斗。尤其是程普,不但没有醒来,还发着烧,能不能撑过来还两说。推荐阅读//v.///
……
刘繇是在风停雨歇后,夜暮降临之时,才知道派出去接应太史慈的千余兵马全军覆没。刘繇接到这个战报后,独自默然坐于中军主帐内。
刘繇这几年算是流年不利,身为汉室宗亲,一州刺史,之前被袁术从寿春城赶了出来,有如丧家之犬。如今又被孙策欺负得惨不忍睹。张英在牛渚的惨败,以及今天的新败,更是一下子将刘繇打击得苍老了十岁,明明才四十岁的人,看上去有如一个老头子一样而暮气沉沉。
说起来刘繇在刘氏皇族中算是个人物,为官清廉而有声望。只可惜汉室名存实亡,天下诸侯都只顾自己的利益,根本没把皇权放在眼里。或者说乱世之中只讲实力,不讲道理,没有实力就要挨打,就该被欺负。就如刘繇,袁术和孙策就没把他当人看。
“先有袁术贼子欺我,今有孙策小贼辱我。”刘繇突然有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想我刘繇乃是汉室宗亲,堂堂扬州刺史,这还是大汉天下么,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食汉之俸禄,毫无半点忠心可言,统统的都是奸贼,都该死,该死!”
刘繇的咆哮声传得很远,然而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倾听。刘繇咆哮了一会儿,不禁伏案痛哭起来,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大人,太史将军回来了,正在帐外求见。”一名亲卫的声音打断了刘繇的悲伤。刘繇擦拭了一下眼泪,整理了一下装容,才让太史慈进帐。
“大人,末将前来请罪!”太史慈今天可是没有刘繇的命令而擅自出营作战,已是违反军纪,按律当斩。v更新最快/
“子义呀,你我同乡,你当日能千里迢迢从东莱过来,我很感激。”刘繇走到太史慈面前,略有愠色地说:“可是你擅自出战,不遵号令,你让我该如何处置!?”
“末将知罪,大人如何处置,末将绝无怨言。”太史慈没有辩解,也没有求情求饶,十分坦然地接受刘繇任何责罚。
“哎,我念你出发点是好的,也惜你一身好武艺。”刘繇纠结了一下说:“这样吧,你明日领五百兵马去驻守泾县,戴罪立功。”
“谢大人不杀之恩,末将领命。”太史慈施礼而退,走到帐门之时想了想又说:“大人,不知与末将一起出战的小将军回来了没有?”
“什么?”刘繇有点好奇地道:“他不是跟你一起么?你怎么反而问我?”
“回大人,当时末将与孙策小儿厮杀,我们打散了,等我回营寨之时找不到他。”太史慈据实而答。
“哦!我知道了,你去吧。”刘繇淡淡地应了声,似乎丝毫不将这个曲阿小将放在心上。刘繇淡然的表情,让太史慈心中对刘繇更是失望,冷漠无情至斯,真值得为之卖命?若非同乡,若非有恩,太史慈该拂袖而去了。
同时太史慈对这个神奇的曲阿小将更是好奇。太史慈虽然没有亲自验证曲阿小将的身手,也没有亲眼看见曲阿小将与孙策麾下众将的战斗,但是太史慈笃定曲阿小将还活着。这种感觉很玄乎,很难说清。
太史慈纠结了片刻,还是没有开口问刘繇关于曲阿小将的事,也没有说自己想离开的事。太史慈不是个八卦的人,也做不出在刘繇处于困境时离他而去的事。施了一礼之后,太史慈便回到自己的营帐。
……
次日天刚亮,太史慈就带着刘繇划拨的五百兵马及一些粮草辎重,离开了营寨向泾县而去。太史慈离开不久,孙策就领着一支兵马来到刘繇营寨前挑战,刘繇也率着一支兵马出营寨应战。
“刘繇可在?”两军列阵后,孙策一身甲胄,雄纠纠气昂昂地策马而出,扬鞭高叫。
“孙策小儿!”刘繇没有出阵,在阵中回道:“我乃汉室宗亲,堂堂扬州刺史,就是你父也不敢如此无礼,你焉敢如此!”
“我为什么不敢!”孙策因为刘繇提到亡父,不由大怒道:“我家满腔热血忠心报国,却被你们这些汉室宗亲所害。刘繇,今又欺我舅父,且纳命来!”
“呸!”刘繇呸了一口,指着孙策道:“你父乃乱臣贼子,私藏传国玉玺,死有余辜!你孙氏一脉尽皆反贼,当诛!”
两军对阵,双方主帅有如泼妇骂街一样,你一句我一句。孙策从来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