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息妫怀孕三个月的某一天,她突然感觉头昏头疼,全身无力,时冷时热,多位太医诊断后都说是风寒,由于怀着孕,有些药材又怕对胎儿发育不利,太医也战战兢兢都不敢用药。
息妫整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再加上孕吐,几天下来,眼看她那原本红润白净又光滑的肌肤一天天憔悴下去,却只能任由她这样拖着,这下可急坏了楚文王。
最让人不解的是,和息妫关系最要好的姜俪,却像躲瘟疫一样,躲回了好久未回去住的甘露殿。
不过在第二日清晨,她的贴身婢女春桃给息妫送来一盒还在冒着热气的汤。
打开食盒,息妫闻到那汤很香,一下子就勾起了她那久违的食欲,正准备喝时,被楚文王一把拦下,魏公公赶紧又从怀中掏出他那只随身携带的银针盒子,上前将汤倒了一些出来,用银针仔细验了毒,确保没有问题,才让息妫喝下。
说来也是奇了,息妫在喝完那汤后渐渐有了些精神,而姜俪也只是连续几日都差人送来那汤,她自己倒未露面。
这让息妫甚是不解,平日那般要好,关键时刻却连一次都不来探望,真有些说不过去,莫非是姐姐也病了?
息妫在喝完第六碗后,病症基本痊愈,便收拾一番准备出去。
“夫人,您是要去看看桃花吗?”香茗见状,拿起一件披风走过来就往息妫身上披。
“不用穿披风吧,一走动就热……本宫想去甘露殿看看姜贵妃,也不知她是不是病了,若是平日,她知道本宫身体抱恙,肯定早就过来了,而这些天,她每天都差人给本宫送汤,自己却不露面,一定是哪里不舒服。”
香茗点点头说:“夫人说的是,只是您这身子刚刚恢复了些,出去可以吗?”
息妫看着香茗和香菱温柔一笑:“我没事了,别担心,不是还有你们俩嘛!”
香茗抱着披风,和香菱一起随息妫来到甘露殿。
当息妫出现在甘露殿时,姜俪并未亲自出来迎接,只是春桃一脸惊喜迎了上来,息妫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忧伤。。
息妫抬眼朝殿内探了探,“贵妃娘娘呢?她还好吗?”
还没待春桃回话,只见姜俪拄着拐仗,由夏荷搀扶着,一瘸一拐从内殿艰难地走出来,脸色苍白,眉宇间掩饰不住明显得痛楚。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腿怎么回事?”
息妫一看,赶紧上前几步,搀扶着姜俪转身朝床榻走去。
姜俪柔声道:“妹妹别担心,小事情,不碍事的。”声音里显得有些虚弱。
息妫紧蹙双眉,嘴里说道:“快让妹妹看看到底是怎么了?”说着就要去掀姜俪的裙角。
“妹妹快别看,看了会不舒服的。”姜俪慌忙拦住息妫伸出来的手说:“倒是妹妹你,身子好全了吗?干嘛不多卧床休息还出来走动?”
“多谢姐姐惦记,自己的腿受了伤,每天还差人送汤给我喝,清秋已经好了!对了姐姐,您送去的那是什么汤?味道特别好!”
单纯的息妫一脸真诚,清亮的眼眸熠熠生辉。
“那个汤是……”
“夏荷,住口!真是没规矩!”
夏荷话没说完,就被姜俪给喝斥住,并且下意识将那有伤的腿朝后缩了缩。
“姐姐为何不让她说?到底怎么了?为何要瞒着清秋?”
息妫满脸担忧之色,再次去掀姜俪的衣角。
姜俪面露难色,还想阻止,已经晚了,息妫小心翼翼提起姜俪的衣角,只见小腿上缠着厚厚一层白色纱布,在纱布中间隐约沁出一些血水来。
“姐姐的腿受伤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息妫一脸心疼,眼底顿时氤氲而起一团水雾。
“是为了给桃花夫人您治病,娘娘她……”夏荷忍不住又插了句嘴。
“夏荷,你给本宫出去,真要这么没规矩吗?罚你晚上不许吃饭,面壁思过去!”
姜俪因生气,本来苍白的脸激动得在双颊泛起了一些红晕,而夏荷也一脸委屈地真去面壁思过了。
息妫一听,站起来走到夏荷身边,温柔地拉起她的手。
“夏荷别怕,本宫替你作主,你和本宫说说贵妃娘娘的腿伤哪儿来的?”
夏荷怯怯地瞅了瞅姜俪,又抬头用那盈满泪水的眸子看向息妫的眼睛,见她满眼真诚,于是无比心疼地说:“娘娘见桃花夫人您生病多日久治不愈,着急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于是,那日便去莲花观替夫人您烧香祈福,遇到一得道高僧,在了解到娘娘的诉求后,给出一个方子,说只要依着方子,保证不出六日,夫人定会痊愈。”
“那这个方子是什么?”息妫的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夏荷并没说姜俪的腿有摔伤,她拉着夏荷来到姜俪的床榻边,。
“这个方子本来很简单,就是些再平常不过的蔬菜,但是其中有一味药引却是难求,那就是……”
“别说了,你给本宫出去!”姜俪再次打断夏荷的话,眼角斜斜怒视着夏荷 。
“姐姐,咱俩在这孤寂的深宫里,早已亲如姐妹相依为命,你为何还要这般隐瞒?若一定要隐瞒,那清秋就真的生气了,咱俩从此以后恩断义绝,相见也是陌路,再不相往来,你难道想这样吗?”
息妫说完,推开姜俪的手,作势站起来要走。
姜俪情急之中,一把拉住息妫的手央求道:“好妹妹,别生气,我说还不成吗?”
息妫这才哀怨地看着姜俪坐到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