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夏树的想法是陪着柳月多玩几天好好放松一下,谁知这丫头听说他要担任编曲,居然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第二天就拉着他往苹果互娱跑。
苹果这边不愧是有“圈内救济站”的称号,工作氛围很宽松,办公环境也是开放式的。
听说公司的首推小花旦要用工作室,战略推进专员(前台)问都不问,只是给夏树做了一个简单的访客登记,便带着他们到了目的地。
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有两个年轻的乐手正在玩着吉他,一见柳月进来,便赶紧起身问好。
柳月很有大姐头范地摆了摆手:“你们有事儿吗?”
两个乐手哪里还不明白对方这是要赶人走,立即点头哈腰地说了句“您忙您忙”,便一溜烟地离开了。
柳月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立即恢复本性。
她拍了拍贴在墙上的厚厚的鸡蛋棉,指着房间中的各种设备说道:“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夏树由衷地赞了一句。
流行四大件中,光是钢琴就有三架,显示器和midi键盘都是最贵的牌子,各种弦乐和民族乐器一应俱全,一股土豪的气息扑面而来。
夏树走到一架三角钢琴前坐下,轻轻弹了黑键练习曲的一个小节,音色醇厚准确,一看就是有专业人员天天保养。
常凯的个人工作室跟这地方一比,简直就像一个小作坊。
“啊哈,能在这地方工作真是幸福啊!”柳月脸上的洋洋得意一览无余。
“是是是,厉害厉害!”夏树耸耸肩,“怎么样,咱们开始?”
柳月点点头,但一句“好呀”还没说出来,就被门口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
“小月,稍安勿躁。”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口处站着一个身穿休闲装的年轻人,身后跟着一个类似秘书的角色。
他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身材微胖,一看就是那种因为家庭工作都很美满而导致身材发福的人。
夏树认得他,苹果互娱的当家人,田锡。
“锡哥?”夏树微笑着走到他身边,伸出手。
田锡也热情地伸出手:“既然你这么叫我,我也就托大一下,叫你一声‘阿树’。”
两人握过手后,他又说道:“阿树,听说你们昨天已经定好了新单曲,叫《小小》是吧,小样带来了吗?”
“小样?”柳月愣住,“锡哥,昨天我听树苗…夏树给我唱过,那首歌不需要咱们这边的制作人再听一遍了,真的很棒。”
田锡耐心地听她说完,叹了口气:“小月,我们毕竟是一家公司,很多事情即使是我也不能搞一言堂,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除了李宛慈以外,居然真的有对艺人说话这么和蔼的老板?
夏树微微一愣,他拦住了还要继续辩解的柳月。
“锡哥说的有道理,即使是邀歌,苹果也算是我的主顾,我确实要拿出让苹果满意的东西才行。”
他看得出来,田锡表面上虽然没有生气,甚至用公司官博配合了这一次两人微博的互动炒作,但他一定是有不痛快的。
至于其中隐含的原因,夏树不得而知,也懒得考虑。
柳月无奈地叹口气,走到夏树身边:“树苗,我跟你一起去录小样。”
“不用!”田锡忽然打断道,“在这儿完成就行。”
夏树有点儿晕了,这个田锡的行为方式真的很怪,一边高冷地打发夏树录小样,生怕被坑;一边又免费提供场地。
这到底是是什么鬼?
夏树百思不得其解,但能感觉对方没有恶意,便不多做考虑,再一次坐回钢琴前,开始演唱《小小》。
…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
因为只是录制小样,目的是让田锡听拍子、音的高低、过门、情绪等等。
所以夏树没有用太多的技巧在里面,这一次的演唱仍然和上一回清唱的感觉很像。
这种朴实的唱法不适合灌唱片,但在现场听来却很打动人。
柳月别过头去,尽量不看正在倾情演唱的夏树,她担心自己一会儿又潸然泪下,被人见到脆弱的一面。
夏树尽管在弹着钢琴,但是这首《小小》的钢琴谱难度不大,所以他还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机会。
他注意到了柳月情绪的不对,便刻意改变了唱腔,由低沉忧郁变得稍显高亢。
忽然,田锡出言打断了演唱:“好了,差不多了!”
不听了?这就完了?
夏树懵逼。
只见田锡又挥了挥手,让秘书用u盘将刚才录制的小样取走,然后对他说道:“我这就叫人把合同捎过来。”
柳月:“合同?”
夏树:“合同?”
田锡点点头:“我请你来为我们创作歌曲,现在连制作编曲的部分都要麻烦你,当然要支付相应的报酬。”
夏树终于明白他执意索要小样的用意了。
如果主顾通过了小样,该小样便会作为日后验收成品的标准,理论上讲,词曲作者就此可以领钱了。
如果录棚阶段结束后主顾不按小样标准收货,要求做修改,则需要另外向词曲作者支付报酬。
所以,打小样对合同执行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刚才田锡表现出来的不痛快和一意孤行,不过是为这件事做铺垫而已。
只是…
“你们苹果以前找人邀歌都这么公事公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