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贾环心里一惊,一边往轿子边走着,一边问道。
“山上应该有人,你看那些鸟儿都不敢往山上飞。”
“强盗!”贾环脱口而出。
“嗯。咱们慢慢走就是了!让村民在后缀着,他们不敢下来!过了这座山就是空地了,他们不敢下来。”
而黛玉和朱玉初听到贾环的喊叫,或许是女性柔弱的本能,黛玉不由得往贾环身边挤了挤;而朱玉初在贾环的左侧,也是不由得往贾环身边靠了靠。
……
上坡的草丛里,周一笑一脸懵懂,赖大送信来说,只有三五个男子,其余都是女眷,可这带出来的人也太多了吧!而且看样子至少有三个人是同门中人!
“事不怨我,这里离京郊太近,这趟浑水还是别趟了,不过,这一千两银子却是不送了!”
如此想着,周一笑轻轻地摆了摆手,悄悄地隐退在草丛中。
而在此时,贾环身后二十余里的官道上,一个长长的队伍正迤逦而行,队伍中间有一辆绿呢马车,马车里薛姨妈和薛宝钗并排而坐。
“宝儿,到了你姨妈那里咱们可得好好谢谢环哥儿,哎,他真是帮了咱们不少的忙!”
薛姨妈感慨的说了句。她虽然是一内宅妇人,但丈夫早亡,薛蟠又鲁莽不更事,薛家里里外外实际都由她操持,薛宝钗帮衬着,所以在人情世故方面比王夫人历练的多。贾环免费给‘玉雪记’做广告的事,她听宝钗说过,知道若不是贾环的帮助她家一定处于下风,而‘玉雪记’又是薛家一般收入的来源。
不过贾环和王夫人的龌蹉事,由于贾环毕竟对薛家有恩,而那边却又是薛姨妈的姐姐、侄女,宝钗怕薛姨妈知道后两难,所以她犹豫再三却没有对薛姨妈说,事后当然更不说了。
“娘,我已经准备好了,环兄弟才情高绝,所以我准备送他个玉蝉,祝他一鸣惊人。”
“嗯,好好,孩儿想的周到。”薛姨妈欣慰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环兄弟长得什么样子?”宝钗遐思飞扬。
……
返回报社后,贾环一阵后怕,他明白要不是今天自己大方一些,村人相随,那么今天,这么多女眷,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山匪是无意还是有意,若果是有意那会是谁?“
回贾府的路上,坐在轿子里,贾环沉思着,最近得罪的人在他脑海里一个个掠过、王嬷嬷、来柱、王夫人、王熙凤、赖大、谢思贤。
“若果是是有意的话,只怕是这两人其中的一个搞的鬼!”贾环心里轻轻的喘了一口气,心里却在警惕着。
“环哥哥是在想山匪的事?可有些眉目了?”
黛玉冰雪聪明,一下子记猜中了贾环心中所思;也观察细微,见贾环轻轻的喘气,便知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好奇之下,便问了一句。
而听黛玉这么一问,探春也扭头瞧了下贾环。
“只是猜测,现在没有证据还不能定论,哎,只怕这事也找不到证据!”贾环摇了摇头叹息道。买了个庄子,群友山匪出没,他心里也很糟心。
“拿该怎么办?”黛玉又担心的问了句。
这行是贾环突然想起沈从爵应该有办法,毕竟他的哥哥是幸福尚书,于是说道:“我想起一个人,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哦。”
……
而在此时,碧纱橱外,宝玉第三次来到了碧纱橱,见黛玉依然没有归来,藕官对他也没有以前的热忱。熟悉的空间里,仿佛还在萦绕着昨日的欢颜,此情此景,让他顿生人去楼空的萧瑟,当然还有火焰,那种欲吐难吐、难以启齿的窝火!
恨恨的一跺脚,宝玉出了碧纱橱,直奔贾母的三间小厅。
小厅内,贾母正和王熙凤、鸳鸯、鹦鹉是个一起摸骨牌,见宝玉进来,脸色一如既往的怏怏的,贾母不由得一阵心疼,急忙喊道:“乖儿,到奶奶这里来,陪我摸会子牌。”
同时贾母心里也是哀叹了一声,他是知道宝玉的心事的,但三春、黛玉几个都不理他,她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强逼着她们和宝玉说话吧!
当然她也明白这里面的罪魁祸首是贾环,但对于贾环她也是王八吃螃蟹——下不去口。关住他,不让他出门,有前车之鉴,显然不行,而且在贾母的思想里,男主外、女主内这是正常规矩。
禁闭探春倒是可以,但王夫人已经放了话,这样不但一点不给王夫人面子,而且贾母心中也顾虑贾环,因为她感觉贾环好像找准了勋贵权贵自家的命门,而且她现在也越来越看不透贾环了,他实在摸不准贾环会不会因此而有动作。
并且即使把探春她们关在家里,不让出去,她们就会理宝玉吗?贾母年老成精当然不会这么,她认为只会适得其反。而勋贵之家和诗书之家相比,在教管女儿方面,由于思想不深的缘故,实际上要宽松一些,郊游、上香、买胭脂水粉之类的也是可以出去的,而且贾母也是做过闺中女儿的,知道闺中女儿的寂寞,而三春她们有事庶女,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此时黛玉对贾环的靠近,让她看清了一个事实:宝玉和贾环的关系最怕难以和谐;宝玉也不是贾环的对手!
看着宝玉,突然间贾母想起了那晚令她自己也感到震惊的想法!
“没什么意思,奶奶,你们玩吧,我躺会儿。”对于贾母的关爱,宝玉并没有提起什么兴趣,他懒洋洋的回了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