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半垄断的生意都比垄断的要好做。
因为人们会出于有其他选择的想法,而忍耐这个卖家的很多弊端。
抱有一种“大不了我不买”的感觉,从而不去做出抗议。
张璇衡那个高中,是真的黑心。
比如说那种小型的、市面价一元钱一根的烤肠吧——何朱琪的高中,真的就卖一块钱一根。和外面的价格一模一样,童叟无欺,实在得很。
而张璇衡的高中……卖一块五。
嗯,非得多这么五毛钱的差价。
就很难受。
在那儿买饭,实在有种被宰了的感觉。
而且宰你你还说不出来什么。人家就卖这个价格,并不管你能不能接受——不接受走啊!又没逼你买。
比较尴尬的是,很多人真的吃这一套说辞。
仿佛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话说回来……
其实这种事还真是你情我愿的。(除了那些只能在食堂吃饭的苦逼孩子以外)谁也没法管。他们又没把一根市场价一块的烤肠卖到十块钱,物价局也不会有动作的。
不过,在张璇衡印象里……也不是什么东西都非要贵一点。
显著比市场价贵的,就只有各种串了。
炸串、烤肠……此类物品皆比外界贵个五角左右。
都是五毛五毛的多个零头。
对学生们来说,已经非常贵了。
学校食堂这种场所,提供的食品本应该很廉价才是。
学生们还没有经济能力,且家境不等,应该在食堂吃到比较便宜实惠的饭菜才是。
他们这么卖饭,很不地道。
想想,正常你花一块钱能买到的鸡肉串,这里就要一块五。
每串都贵五角钱,堆积起来一此可能就要亏出好几块的价格。
或许单看五毛钱还不算什么。
但要注意……这要按比例算的啊!
百分之五十的额外价格,是相当恐怖的了。
不过之所以只有炸串和烤肠比外界价格昂贵,是不是也有什么特殊原因?
思来想去,就感觉……
大概是怕如炒菜、米饭、盖浇饭、馄饨等普通食品的价格也过高,会引起民愤吧。
再或者是,还是对涨价的行为有点过意不去、比较心虚的,所以只敢对炸串这类不管饱的小吃涨价。
怕不是觉得想吃炸串的孩子都有钱,所以可以尽情压榨了。
“你觉得高中时的炒面和大学时的小面比,哪个更有毒?”听说何朱琪高一时食堂的炒面非常有毒,张璇衡听得跃跃欲试,尽情想象了一番:“那炒面哪里特殊吗?”
“说实话,都那么久以前吃过的了,我也记不太得啦。”何朱琪面对这种提问,也显得有些困扰,表示自己也不怎么清楚了:“上次吃炒面大概是……唔……我想想——六年前?早就忘了什么味道啦!这怎么比嘛。”
“按记忆上来说呢?”不想就此放弃,张璇衡的好奇心变得更重了:“总归还有点印象的吧!”
“真的记不太得啦!非要对比的话……我觉得应该是大学的小面更好吃吧?基本天天吃它,都吃了四年。”何朱琪困惑的想了想,终于还是在无比艰难的纠结中,给出了这种回应:“但是炒面的话,差不多两天吃一次呢。天天吃还是会腻的。”
“所以那炒面到底哪特别呢?都什么配料?”灌下口柠檬汁清醒下大脑,张璇衡不依不饶,依然尝试问出这神奇拉面的美味之处——之所以这样追问,大概主要还是想让何朱琪尝试复制一下那个烹饪操作。
“哪里特别呢……?其实我也不是很懂炒面,只会吃而已。”歪头想了想,何朱琪抓了把爆米花咀嚼咽下,进而缓缓说道:“记得他家和后来的那家,味道上最大的差别,就是酸味。”
“酸味?”张璇衡有点没听懂:“怎么个酸……醋酸吗?”
“好像吧……特别好吃的那个第一家。他们炒出来的面条就带有一种很魔性的酸味。吃起来特别爽口,还不会腻。”再次沉思片刻,何朱琪又提出了另一点来:“对了对了!还有比较特别的,就是他们做的炒面不会很油,又不会很黏。”
“一般来说,炒面想要不黏在一起,最简单的处理方法就是放油。但是他们家不是这样。”话说到这里,何朱琪沉默了片刻,仿佛陷入苦苦思索,这才又进一步说道:“怎么说呢?第二家的炒面为了不粘连,就多放油,最后整盘面变得油很大。吃起来好腻。第一家的就不会哦?不知道怎么处理的。”
“喔……这么回事。”虽然因为没什么烹饪常识而并没听懂,但张璇衡还是严肃的点点头,装作自己什么都了解了一般:“看来真是很不一般啊,绝对有什么独家秘方。”
“是吧?其他家的炒面一般油也都很大的。”何朱琪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吐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才接着说道:“哎?张璇衡……你说,他家有没有可能一开始也用了很多油,但是最后想办法给筛掉了呢?这样就能造成一种油很少的错觉了,可本质上还是靠油产生润滑感。”
“的确有可能。”这句话倒是听明白了,张璇衡托着下巴,装出更加陷入深思、故作严肃的表情来:“这么做确实比较精明啊……剩下的油,还可以用来第二天继续炒面。”
“哎?不是吧!”被张璇衡这个思路一下子搞得有些不安,何朱琪的爆米花都掉在地上一大把,慌忙惊叫道:“那好歹是学校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