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租个地段好的事务所来着,可我没钱啊?”张璇衡无比窘迫的如此说着,表示实在无力负担高额房租:“能租到现在那所屋子都算我运气好呢……那一个月的房租,我拿到金街旺铺的地皮去怕是连个厕所都租不下来。”
“哎,原来在那儿开事务所的侦探我还认识来着,就是因为赚不到钱走了……”余政兴苦涩的笑了笑,开始以同情的目光投射在张璇衡脸上。
“等等,你那眼神什么意思?!瞪谁谁倒闭吗?”突然被余政兴的眼神看得一慌,张璇衡觉得自己的事业运在滚滚朝下崩塌。
“少扯,我是真挺担心你能不能经营下去。”余政兴根本没打算跟他开玩笑,担忧得很:“小子,我见过很多年轻的菜鸟侦探,你是挺有潜力的那种。我挺希望你能开下去的,真的——但这段时间肯定是不好熬。”
“侦探这行,绝对是看实力的。你有那个本事,迟早能站稳脚跟。可新人期的情况不是什么‘酒香不怕巷子深’,更像是‘是金子迟早会发光’,然而发了光也得是能被人看见才算数。”余刑警一边说着这些残酷而现实的话,一边转而安慰起张璇衡:“哎,不过也没关系。机遇和实力,是缺一不可的。即便前者再稀缺,只要有后者,也足以为你创造和稳妥的把握机遇。好好发展,肯定没问题。”
我怎么觉得你刚刚那段话前后矛盾呢?!
张璇衡听了半天,总感觉余政兴最主要的意思还是说他这事务所地段太破了。在没有人慕名而来的情况下前景很不理想。
但他们哪有什么名气呢?张璇衡只在因为破了齐诗雨的案子时上了一天电视而短暂拥有了微弱的人气——那只在不到一周内为他带来了几个根本不是要正经委托案子的访客。
如同何朱琪说的一样……这就是个恶性循环,而且不那么容易打破。
新人不好混,是这个圈子的常识。
因此当年还没毕业前,就有很多同学在忧心忡忡了,担心日后的事业能否顺利、应对真实案件时能否应付得了。还有另一大问题,则是选择开私人事务所还是加入大型事务所工作。
张璇衡因为成绩突出,曾得到了好几所大型侦探事务所的实习邀请。但他都一一拒绝了,决心要自己开私人事务所,从而不受拘束和牵制。
张璇衡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可他觉得有梦想、有热忱的侦探就应该去尽量开自己的事务所,从而获得一切自主权。
因为参与案件调查这种事,如果侦探头上还有个事务所老板和组长等人管着,可是够烦心的。到时候随时都可以把你撤下来,不再让你参与此案。
他可不想被人这么管着,施展不开拳脚。
何朱琪大体上也跟他一个想法。只是当时父母强烈建议她先去大事务所干两年积累经验,才会没一开始就和张璇衡合伙经营的。
和余政兴交谈的话题,很快变成了齐诗雨一案如今处理的怎么样了。开始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所有人都自觉压低了音量,以防引起太多人注意。
据余组长所说,检察院的人还没来签逮捕令。但总体来说,证据链的闭合工作已经十分稳步的在进行中了。
张璇衡很清楚,想要走程序到潜影市中院开庭一审,最起码要三四个月以后。杀人案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判决下来的。若是判决了死刑,还需要上报最高法院核准。所以,案子真正的判决结果,不是短期内可以听到的了。
这个案子,有一个问题,让张璇衡心里很没底。
碰巧余政兴在这儿,他总算可以做出提问了:吴红山是谋杀罪,还身背两条人命,死刑立即执行是没跑了。可做出一系列复杂行动的杨天芸,罪行该怎么判呢?
侦探在大学时有学习过法学知识,可那不是张璇衡的专长。基本只是粗略有所了解罢了。
余政兴对于这个问题,也是一脸难色。
他也说不好这个罪会到什么程度,但在余组长来看,会倾向于达到教唆杀人的级别。
那可是比谋杀更重的罪名。
想起了杨天芸被问到是怎么得到跟齐诗雨有关的情报时展露出的诡异笑容,张璇衡仍然心里一寒。
他说不清为什么……可那丝微笑出奇的让他不适。
因此,他询问余政兴有没有找到杨天芸的情报来源。对此,余组长只得沉默的摇摇头——网警们调查了她家的电脑和网络运营商的访问数据,但由于她上的是层层加密、需要邀请才能进入的暗网。一点痕迹都没被留下来。
她在网络之外的情报获取途径也被进行了调查,但是毫无进展。
大概,今后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吧。
“我说真的,大叔。”张璇衡有种强烈的预感:“她获取情报来源的方式肯定没那么简单……案子中最大的疑点就在这里。如果没有人提供给她如此周密的情报,杨天芸是无从展开那一系列犯罪行动的。”
“的确,但调查没有下手的地方,我们也没办法。”余政兴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事张璇衡跟我说过呢……如果有什么花钱就能买到个人信息的途径,那就太可怕了。这种情报贩子能让许多谋杀都变得更容易。”在一旁安静倾听到现在的何朱琪也展现出了不小的忧虑:“比如要是有人朝这种情报贩子买情报,就会知道张璇衡特别喜欢喝柠檬汁。这样就可以以柠檬汁为诱饵设下陷阱,让看到它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