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情况,和张璇衡预想的一样。
尽管偶团的人们都变得开始忌惮周淞,但他本人依然没慌乱,只是显得有些半真半假的恼火:“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是杀人犯吗?”
“你别激动,又没说一定是你。”张璇衡匆匆表示自己只是有所怀疑罢了:“只是验证下离地12米有没有可能行凶罢了。”
“嗯,然后呢?不还是在怀疑我吗?”周淞不依不饶,直截了当的拿出杀手锏,让张璇衡一时无话可说:“非要冤枉好人,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杀成秀妍啊?她可是我的同台搭档!还有,我杀人的证据呢?你们拿出来看看啊!”
“额……都说了又没认准是你。冷静下呗?”灰溜溜的承认自己无法回答上述两个问题,张璇衡早就猜到对方会用这些反驳了:而且似乎周淞有充分信心,能让别人根本找不出动机和证据。这样就无从将他定罪。
从周淞说话的语气和精准到位的点出关键问题来看,凶手基本就是他没跑了。
他大概是反复在心里训练过该如何在被戳穿手法时反驳了。
妈的,终于还是得直面这问题了……我上哪找证据去?张璇衡一时间觉得场面无比尴尬,比想象中更甚:这种谋杀手段,一旦得手后就死无对证啊!
他甚至一瞬间都有点后悔请团长帮忙实验手法了。可转念一想,不去实验的话连逼凶手谈证据的资本都没有。
“你没证据还在这鬼扯。”周淞显得很不高兴,让张璇衡简直无言以对:“瞎想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就强行在这儿怀疑我?你这是污蔑!”
“你搞什么?我们哪句话说过一定是你干的了?”眼看着张璇衡有点下不来台了,何朱琪当即出口,正面把周淞的理论原封不动打了回去:“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打算怎么证明自己没有杀人嫌疑啊?提升功率制造停电的设备你也有,杀人的方案你也有,你倒是推翻一个看看啊?你的不在场证明哪去了?!”
“你——没证据就是没证据。”被何朱琪这一席话噎了一下,周淞稍显疲态,但仍然靠着“没证据就可以金身不破”的原则坚持自己的说法:“没证据就免谈!你们怎么不去调查那四个人?他们的嫌疑可比我大多了吧!”
“哎……”只听到,团长摇着头,从悬镜上塌下,拉掉了手指上的丝线:“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是周淞干的……这小伙子平日里老实得很。”
平日里看似老实的人多了!张璇衡边在心底如此嘀咕着,边看着鲁洪手上的动作,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对啊,我找到那两根将近十二米长、还打着结的丝线不就得了?!
从周淞下了悬镜开始,他就和别人一样,一直处于大家的目光监视下,根本没机会处理掉绳子的!
只要找到拴着凶器的丝线,就可以证明他用了这个手法杀人——张璇衡因为找到了思路突破口,而刹那间变得有底气了起来。
他认为,那根丝线多半儿还留在周淞的身上!
“我好像明白怎么弄到证据了。”张璇衡掏出腰壶,灌了一大口柠檬汁定定神,当即严肃的宣布:“周淞,你用来行凶的那两根细线还在身上!”
“什么?”余政兴听了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当即亮出警官证,表明要对其进行搜身:“周淞,请你配合一下!”
“哼……搜就搜。”一脸憋屈的从牙缝间挤出这几个字,周淞倒是没有拒绝——或者说,想拒绝也没办法。对方可是警察。
嗯?不对啊……虽然因为看周淞那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而瞬间自信十足,但张璇衡越发觉得他似乎并没有很慌张:看那样子我应该是说中了才对啊……但为什么搜他身也没有很怂呢?难道那东西并不藏在身上?
事实证明,张璇衡的担心应验了。
还真的没搜出来。
“这不可能啊?再搜一遍!”何朱琪也显得相当扫兴,急着催促余政兴再仔细找找:“可能就藏在那些比较隐秘的位置……比如鞋底、内裤、舌头底下之类的地方!”
何朱琪的思路永远是这么清奇……突然很想吐槽把两根12米长的线藏在后两个地方到底是怎样一种状态,张璇衡灌了口柠檬水皱了皱眉,盯着周淞陷入沉思:看他那游刃有余的样子,应该的确没放在身上吧。
可是,能在哪?
又想起刚刚周淞那难看的面色,他越发确信自己的判断了。
那两根线,他没扔。
绝对是藏在什么地方了……
会不会在悬镜上?
张璇衡瞄了一眼悬镜,又看了看棚顶:的确有这个可能性。
为此,他决定上去看看——向偶团成员了解了怎样操作悬镜上升后,张璇衡稳步踏上那有着护栏罩住四周的悬镜,拉动操作杆朝上抬升。
越是往上升,他便越是觉得这东西对恐高症人群来说简直是噩梦:透过脚下的单面镜可以清晰看到舞台上的一切,而底下的人往悬镜来看,只会看到一片漆黑。站在上面,就好像站在玻璃栈道上一般——或者说,像漂浮在空中一样。
这种脚下没有实地般的感觉,让张璇衡这个不怎么怕高的人都有点慌。此刻他真想让何朱琪上来感受下,看她还羡不羡慕风筝。
在上升到最顶部时,张璇衡开始强迫自己不往下看,只是环顾四周和顶棚,想找出任何与控偶丝线类似的东西。可很遗憾,就是没有。
不对,我的推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