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朱琪,你能再把纸牌展开吗?”张璇衡发出如此请求,大概心里有数了:他只是需要再校验一番。
“哎?可以啊……怎么了?”重新将纸牌展开成为扇形,何朱琪奇怪的看了看张璇衡,根本看不出他那严肃至极的表情在想什么。
从上往下压着吗……盯着那纸牌展开的动作,张璇衡觉得还是哪里不对:感觉还是差了点什么。
对了!应该从在整副纸牌里挑那三张扑克时开始!
“大叔,把纸牌给何朱琪一下。”拿起水壶灌了口柠檬汁,张璇衡咬了咬牙,似乎找到了自己是怎样被排列顺序所误导的了:“何朱琪,你把那三张牌混进去,然后洗一下牌。再左手拿牌组,右手抽牌。我让你停你就停。这样ok吗?”
“ok呀!”虽然不知道突然这样干是为什么,但何朱琪好奇的接回余政兴递来的扑克,还是明白张璇衡是看出点门路了:“你有思路了吧?”
“算是吧。”含糊其辞的作出回应,张璇衡其实也不是太明白自己想的对不对:“你先做,我得看看才知道。”
于是,何朱琪便也很配合的不再询问,而是按他说的那样开始洗起牌来。随后,学着余政兴一般展开54张扑克,准备从中挑选出指定的牌——但是,就在这一步,出了个问题。
何朱琪这女生的手掌本来就纤细娇小,握持整副扑克较为困难。再加上一个没用力,直接把它们掉出去了一半。
“额……还是我来吧。”帮忙捡起扑克,张璇衡看出她模仿余政兴有点难度,决定自己来。
但是何朱琪不干——她不开心的表示下次一定可以。
于是,我们很快看到了结果。
她勉勉强强的做到了,并惊险万分的抽出了三张牌。
就在这时,张璇衡看准时机,喊了停。
照片上的死者,是用左手握住三张牌的。
而纸牌散落在一旁。应该是随手将剩余的纸牌丢在了一边所造成的。
因此,他需要何朱琪将剩下的纸牌放到茶几上,并观察这个动作。
是放,不是丢——因为这样不至于待会儿还得去找。
如今的何朱琪,是左手握持牌组,右手拿着三张牌的。
她所做的是先放下牌组,再将那三张牌挪到了左手。
事实上,死者曾经用哪只手握住整副扑克,都无关紧要。因为都能够随便将其扔到身体左边。而且,抽出扑克的都必定是另一只手。无论怎么做,能将那三张扑克送回左手就够了。
张璇衡之所以让何朱琪用左手拿牌组实验一遍,就是为了测试中途换手会不会造成卡牌顺序的变更。
事实上,果然不会。
那么,结论就很明显了。在出问题的步骤,用哪只手操作都会是一样的结果。
“停!何朱琪,你是按什么顺序抽的牌?”张璇衡眼看着何朱琪刚打算整理卡牌顺序,立即喊停:“不要动——不要动牌。”
“哎?按照q、a、9啊?”何朱琪听张璇衡这么一说,颇为困惑:“怎么啦?”
“你看看你手上的牌,顺序是不是反着的?”张璇衡指了指那三张摞在一起的牌,提示道:“最上面的可是9。”
“还真的是啊……”余政兴这么一听,也赶忙凑过来观看:“这……”
“的确!这和普通的抽牌不一样。因为是从塞满手的一整副牌里抽取,只有一只手能用来操作。所以在依次抽牌过程中,后抽到的牌,会让它盖住先抽到的……”何朱琪顿时领悟了过来,显得精神百倍:“哎?这不就意味着——”
“没错,凶手就是在利用这个误导我们。”终于有机会从何朱琪嘴里抢过话茬了,张璇衡觉得浑身舒坦,立即接着说了下去:“在看到死者手里的牌是从左到右依次盖住另一张时,我们会很自然的认为,这死亡讯息是靠从左到右来读的。可实际上,模拟了死者抽卡的姿势就能发现,他最先拿的卡是在右边的——所以真正的解读顺序是从右往左的、q!”
“如果死者没用那种姿势看牌该怎么办?”余政兴听得一愣一愣的,大惑不解的发出疑问。
“那是不可能的。死者当时应该是濒临死亡了,所以不可能像我一开始那样慢悠悠的一张张筛选。再说,他是个喜好桥牌的赌徒,下意识那样持牌才是最自然的。”张璇衡觉得这不是问题,很轻松的便回答了余政兴的疑问,同时接着缜密的说了下去:“现在,来说说看凶手是怎么靠颠倒那张9的上下顺序,就将嫌疑嫁祸给别人了。明白牌要反着看,应该就能很好的理解这点。”
将何朱琪手中的牌摆放在桌上,张璇衡先为大家梳理了一下脉络。
本案中,死者是曹建新。
嫌疑人共有四人。
分别是艾义理、丁广文、钱以柔和杨欣彤。
死者留下的真正死亡讯息,是正梅花和正方块q。
但在凶手的误导和心理误区下,此前大家以为的解读顺序,却是正方块q、正梅花a和倒梅花9
凶手将9调换了上下顺序,原因在于动这么一手,就可以将嫌疑嫁祸给别人。
只动一张牌,便可以达成让我们怀疑钱以柔的效果……
“首先,我们还是从9入手——这个之前讨论过了,在英文字母表中可以看出,第九位是i。”张璇衡灌了口柠檬汁,稍微沉思了一下,便胸有成熟的说道:“那么,a呢?从嫌疑人名单里能很自然的看出,可以代表一(yi)。而q……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