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同方点头:“是的,你这个球旋转得十分完美,你看落地的弧度,简直如有神助。”
李芸熙说:“就像有一根线牵引着它,将它拉进洞。”
“是啊是啊,太厉害了,太神奇了!”赵雪还在惊叹。
张书胜一直没有说话,微笑着看着沈和。
这一记漂亮的击球后,赵同方跟沈和的话就多起来。他们谈论着高尔夫球的一些经验技巧,这样边说边打,一路到终点。
快到终点的时候,看到了上一组的人,三位女士一位男士,分别是姚倩姚女士杨家姐妹杨素娟杨素芬,以及杨素芬的丈夫。
姚倩板着脸,似乎对什么不满。杨素娟见了,也不在意,反正见惯了她的冷脸,知道她事情多难相处,所以见怪不怪了。
李芸熙也看出自己母亲不太高兴,但也没放在心上。所有的人都不在意,只有沈和和张书胜知道姚女士的不满是针对沈和的。
打完球,众人去附近的别园吃饭,别园的老板也是与他们相熟的朋友,所以十分随意自在,就像到了自己的地盘。
赵同方说要喝酒,杨素芬的丈夫不能喝酒,他就叫张书胜和沈和:“来来来,咱爷仨喝个酒。你们也别回去了,今晚就在这住下,咱们都在这住下,痛快喝痛快玩儿,就当休假了,明儿个再回去。”
张书胜和沈和对视一眼,然后说:“我们可什么都没带,不方便啊。”
赵同方说:“那怕什么,这儿什么都有,连换洗衣服都有,全新的。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还要带什么东西,难不成你们像那俩丫头似的,还要带一大堆弄脸的东西,没那个东西还出不了门了”
几个人都笑,赵雪翻了个白眼对她爸爸说:“爸!你胡说什么呀,什么叫一堆弄脸的!”
其实沈和和张书胜都想留下的,不过是嘴上推脱客气一下。他们一个为了李芸熙,一个为了赵雪,巴不得能留下,既然赵同方盛情相邀,那正中下怀。
沈和不确定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少。和苏珊分手的时候,他天天喝酒买醉,喝两瓶啤酒就倒了。后来做销售常常应酬,酒量就厉害起来。他知道,并不是喝酒多了练出来的,而是跟药片有关。
现在他早就不吃陈世昌的那种药片了,吃的是自己做的。他在明仁医药的时候经常去厂区下车间,从技术到工人,把生产流程全都搞清楚了。后来自己还买了些材料设备,弄了个小工作室,在里边自己给自己做药。
他现在吃自己做的药片,并且药量在逐步减少。他一直试图完全摆脱药物的控制,虽然还没有成功,但至少现在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觉得奇怪的是,李芸熙走后他也喝过几次酒,却一直不会醉,喝多少都不会醉,酒量竟然深不可测起来。他想这也许是李芸熙给他的惩罚,让他想醉也醉不了,一直清醒,在清醒中细细感受那种失去的痛苦。
但今天跟赵同方喝酒,才喝了半瓶红葡萄酒,就头晕目眩摇摇晃晃起来。赵同方说:“小伙子怎么这么没用呢,你们南方人就是不行,才喝了这么点就不行了,得好好练练哪!书胜,剩下就看你的了,可不能给你们大盛丢脸,可不要叫我失望哦!”
赵同方半真半假的如是说,张书胜拍胸脯答应:“没问题!赵叔叔,今天陪您喝个痛快!”
“站到最后!”赵同方笑眯眯地看着他。
张书胜豪气干云:“绝对不趴下!我把他送到隔壁休息去,一分钟,等我一分钟就来。”
“好,我等你三分钟!”赵同方网开一面地说。
张书胜把沈和送到隔壁的休息室,沈和闭着眼睛脸色绯红的倒在沙发里。张书胜看着他诧异地说:“是不是啊,真醉了不会是装的吧,你不是千杯不倒吗”
沈和脑子还是清醒的,他感觉身体跟脑子分了家,他有气无力地说:“没事,我靠一靠就好,你去喝酒吧。”
“真没事那我去了。”
“嗯。”这一声“嗯”仿佛用了沈和所有的力气。
张书胜走了,给沈和轻轻关上门。
沈和也奇怪今天自己是怎么了,这种晕眩的感觉是以前没有的,但他并不害怕,这是一种虽然晕眩但还可以被自己控制的感觉,是一种有限的失控。
他嫌太亮,想去关灯,又觉得开关离自己太远,迷糊看见角落有个单人小沙发,就跌跌撞撞挪了几步,一头摔进角落的小沙发里。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正身子,仰着头,将头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
又过了一会儿,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他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眼皮却沉重得睁不开。
来人说话了,是赵雪。
“这里好,没人。咦这谁呀沈和在这儿。你看他醉了,脸这么红。”
她在跟谁说话多半是李芸熙。
他能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然后脸的上方有一团阴影,应该是赵雪在他的上方俯视他。他的眼睫毛一直颤动,努力的想睁开眼看看。
笑声,“吆!你看他的眼睫毛还挺长的呢,比女孩子还长呢。喂,沈和,你能听见吗哎,你看他,还挺好看呢,比睁着眼睛的时候好看,要不我们给他化个妆,再戴个假发,把他变成一个大姑娘,嘻嘻嘻!”
“别闹了!”
赵雪旁边的人终于说话了,果然是李芸熙。
沈和脑子清醒,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咒,定住不能动了。他有些难为情,被两个姑娘这么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