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和安娜都暗道不好,只有金广平兄弟不知利害,表弟一脸的求表扬,表哥嘴上埋怨“你怎么能打人呢!”脸上却带着笑,喜滋滋的,好像占了什么便宜。
沈和都懒得跟那个表弟说话,只呵斥金广平道:“金广平,你惹了多大的事你知道么,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事了?你知道鱼老大背后是谁么?”
“是谁?我都了解过了,那小子就是个做衣服的,制衣厂的一个小裁缝,没后台。”
“你上次可没说他是裁缝。”安娜说。
“我这次专门去调查过。”
沈和怀疑金广平知道自己表弟去打人的事,说不定还是他怂恿的,却在这里假装不知情。
这个技术总监,怎么做出来的事像个没脑子的社会青年,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弱智,还是搞技术的人都有某种情况的弱智?嫌弃的看了金广平一眼,沈和不想跟他废话。
这时,外面起了一阵骚乱声,引起室内几人的注意。
金广平离会议室的门最近,他走过去拉开门,一边往外看一边嘴里嘀咕着:“外面这么吵,怎么回事?”
公司里进来了几个人,吵吵嚷嚷的,其中有个打着绷带的,头上绑着绷带,胳膊上也吊着个绷带。金广平认出这个打着绷带的人就是打过自己的人,金广平的表弟也认出了这人是谁,还嘀咕呢,“这家伙还敢来?”
安娜也见过这人,对沈和说:“这就是鱼老大、”
鱼老大一眼看见从会议室门里探出身子的金广平,就朝他冲过来,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揪住他,身体挤进了会议室,并大叫:“好啊,你们都在这儿,就是你们!”
他手指着金广平的脸,又从金广平的脸上移到他表弟的脸上,最后是安娜。
“你指啥呢!”金广平的表弟大力打掉鱼老大的手指头。
鱼老大的视线停在沈和的脸上,“哈,我知道了,你就是摩派的老板吧,是那个姓张的,还是那个姓沈的!”
“说话放尊重点!这是我们沈总。”金广平表弟推了鱼老大一把,粗声粗气的说。
这位表弟真是不见外,把自己当公司的人了。安娜看不过去,想要斥责这位表弟,好像此刻又不是发作的时刻,就对金广平说:“金总,你注意点,怎么回事。”金广平拽了一把自己表弟。
鱼老大盯着沈和,试图靠近沈和,被几个跟进来的员工拽住。他带来的几个人又上来护鱼老大,于是双方就这么推搡起来,乱成一团。
“好啊,沈总,你指使手下打人,打破了我的头,打折了我的胳膊,该怎么算?你们摩派打人啊,我们来追讨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我们要个说法!”
“不讲理啊,又打人啦!我们要说法,我们要公道!”
鱼老大胡乱叫起来,他带来的人也跟着他瞎叫,场面很难看。
安娜气坏了,早把公关技巧抛诸脑后,“你们别胡说八道啊,谁打你了,你们这是讹诈!”
“我都这样了,还没被打?你有没有眼睛?
睁着眼睛说瞎话是吧?看你长得挺漂亮,一双眼睛白长的是吧,要不要我把绷带拆了给你鉴定一下?还有我的病历本呢,阿纲,你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叫大家给评评理。”鱼老大叫身边的兄弟,有个兄弟从包里翻出了一个病历本。
“就是你们公司的人,就是他,把我打成这样,你们公司还想赖账!你们这么大的公司,干这么不上台面的事!”鱼老大指着金广平的表弟叫嚣着。
安娜涨红着脸嚷道:“别一口一个你们公司的,你先把人把事搞搞清楚再说,他根本不是我们公司的人!”
“你敢说不是你们的人?”鱼老大指着表弟和金广平,“不是你们的人?敢情都是临时工?”
一阵哄笑声,鱼老大带来的人哄笑着,乱哄哄的嚷着:“不讲理啊,打人了,大公司打人了!……耍赖了!”
现场十分混乱,根本没人好好说话,也没人听你好好说话,有理也说不清,那帮人就跟你胡搅。金广平一直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只有安娜一个女流之辈站出来据理力争,沈和摇头,我公司真是无人了。
沈和早就站起来,说了两句话却没人听,被那帮人的声音盖过。他要上前找鱼老大,被人事部经理拽住说:“你是领导,别跟这种乱七八糟的人废话,你出面就没有退路了,让我们来对付,让安娜先处理,看看情况再说。”
“她一个女的,吃不住场面。”
“程冬马上过来了,沈总,你先回办公室吧,这里太乱,刘主任那边还等你的回话呢。”
“好,那我先去回刘主任的电话,你让安娜叫鱼老大坐下来谈,只要坐下来,火气就没那么大了,把事情谈谈清楚。”
“好,我知道。”
人事部经理护着沈和离开了会议室,然后再返回找安娜,跟安娜耳语了几句。这时程冬也到了,问:“怎么回事?”
安娜忍住火气,挤出一个微笑对鱼老大说:“我们坐下来谈谈好吗?”
她文绉绉的声音随即淹没在吵闹声中,无人理会。
“大家听好咯!摩派的产品有严重缺陷,这是他们技术总监金广平亲口说的,为了掩盖丑事就派美女经理想用钱收买人,收买不成就使用暴力,还想杀人,太猖狂了,天理何在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被迫野生的鱼老大叫嚣着,胡说八道,颠倒黑白。安娜气得不行,一向自信的她头一次感觉无力,她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