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樱的眼泪滴落到姬长安的额头上,带着一种冰凉的温度蔓延至他的脑海,让他整个人在瞬间清醒了一下,忽然,他停住了挣扎。狂沙 kuangsha
就在他停住挣扎的时候,宋景年飞速的下了两枚位置至关重要的银针,姬长安忽然又是一声闷吼,嘴里的棉布滑落下来,就在他痛的差点要咬断自己舌头的时候,洛樱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腕放进了他的嘴角。
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的疼痛,洛樱的脸上浮起一种痛苦之极的神(情qg)。
“你……”
在看到她将手腕放到姬长安嘴里的那一刹那,宋景年漆黑的眼睛里翻腾起一种巨大的疼惜,他只说了一个字,迅捷如光的在他的(胸xiong)口下了最后一根针。
一下子,姬长安就像脱了所有的力气,(身shen)子一软,人陷入了彻底的昏迷之中。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跟着脱了力,一个个(身shen)子都是虚浮的,宋景年更像是经过了一场残酷的对局,苍白的脸上虚汗连连,气息也变得很不稳。
洛樱见他这样,心更加的不忍,正想要走到他面前,他已经急步走到过来,一下子握住她的手,看到她手腕上落下两排深深的牙印,有血珠子一颗一颗渗了出来。
他的瞳仁倏地一跳,满脸责备和痛惜之色,也不说话,赶紧先替她处理了伤口,待忙完一切,他已汗如雨下。
洛樱拿出帕子替他去了脸上的汗,心痛道“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他眼里的责备和痛惜未退,“下次不准你再这样伤害自己了。”
“可是我不能让我大哥伤害自己。”她顿了一下,说话声变得凝滞,“我大……哥……他……他……怎么样了?”
她几乎没有勇气再问下去,她害怕得到的结果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宋景年的眼神暗了一下,这让他本就漆黑的眼珠更显得如黑洞般深不见底的黑,没有人能看到他眼底深处闪过的犹豫“如果他能撑过今晚,也只有天的时间,如果不能,或许明天……”
“什么?”
这一句话,让洛樱的心跌入了无尽深渊。
忽然,(身shen)后传来“咚”的一声,瑟瑟听到这样的噩耗一下昏倒在地。
尽管她们早就知道姬长安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他已经时(日ri)无多,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她们还是无法接受。
“瑟瑟……”
高云溪慌的连忙跑过来扶起瑟瑟,这时洛樱也跑了过来,二人一起先将瑟瑟扶回了她的房间。
洛庭尹悲痛(欲yu)绝的守在姬长安(床)边,泪流满面。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师伯就要死了。
很快,洛樱就急急回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宋景年面前,问他“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只要大哥还留着一口气在,她怎么都无法放弃。
“皇上……姐夫,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大师伯。”洛庭尹泣不成声。
宋景年眉心蹙起一道深深的竖纹,垂首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句话,仿佛让洛樱和洛庭尹在黑暗中看到一缕光线,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办法?”
“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二人不明所以。
“对。”
宋景年已经没有时间向他二人解释,连忙命人找来纸笔写下药方,命洛庭尹和高云溪去找蒋未晚,让她带着药方上的东西一起过来。
单凭他一人,以他现在的(身shen)体状况,很难完成这样极度损耗心力之事,而且在施针的过程中,不能(允)许出一丁点的差错,否则,姬长安就会立刻毙命。
其实,除了以毒攻毒,还有祈禳之法,用七星灯向上天借命,这是一种希望极其渺茫的方法,他成功了,不代表用在姬长安(身shen)上就能成功。
而且借来的东西总归要还的,如果这辈子还不了,就要下辈子还,此生,为了能和长清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他不在乎下辈子如何。
可是他不在乎,姬长安不一定不在乎,这一辈子他已经活得够苦了,如果下辈子活的比这辈子还苦,他真不知道要惨烈到什么样的地步。
他能愿意吗?不要说他现在昏迷不醒,无法问他,就算他是清醒的,他也只有一个孩子的智力,他根本不懂。
当然,所有一切都是可以当作是借口,最重要的是源自于他自己,说自私也好,说无能为力也罢,倘若他用祈禳之法来救姬长安,会耗尽自己的修为,极为可能不仅不能为姬长安续命,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性xg)命。
他们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可是长安不是长清,他不可能为了他,连自己的(性xg)命也不顾。
“长清,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屋子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他将手放到了她的肩上,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一字一句的告诉她。
“这是万不得已才能用的法子,我根本没有把握,很可能,会让你大哥立刻殒命,即使这一次能让他度过危险,那他以后的(日ri)子也不好过,他的(身shen)体要承受很大的痛苦,而这种痛苦并不能给他带来太长的时间,或许两年,或许只有一年,长清,你想好了吗?即使这样,你也愿意让我试一试?”
“再坏的结果也没有现在这样坏,只要能多给大哥一些时间,说不定就能等到九星连珠,叶凌风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