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没,没事,没什么。”
宁柯一抬眼看到项白稍稍愣了愣:“小白,你是不是在瞪我?”
“嗯?怎么可能?”项白一脸无辜地说道。
也对,宁柯想着,项白是没有必要瞪他的,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宁柯带着胡小酒走后,何无心忽然说道:“小白,你最近似乎对宁柯不怎么友好,他得罪你了?”
“没有。”项白说道,“我就觉得他都是一个早就成了亲的人了,天天跟着人小姑娘转悠特不正经。”
“这倒也是。”何无心抱着手臂想了一会儿,“按说他就算是喜欢也应该是喜欢阿念那种,他干嘛偏要扣着小酒呢?”
虽说他们是挚友,也算得上推心置腹,但有些时候何无心还是会觉得有些看不透宁柯,当然,或许宁柯也有同样的感觉,聪明的人心事重,这是他们的悲哀,可是他不希望项白也这样。
怡红院,只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一掷千金的销金窟,醉生梦死的温柔乡,越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越是热闹疯狂。
说实话,胡小酒最初见到照雪的时候并不高兴,但是当听到她说怡红院的时候,内心还是非常期待的,她一直对古代的青楼充满了好奇与向往。故而当项白搭眼刚看到灯火阑珊中的胡小酒的时候,内心十分惊讶,而胡小酒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你来这儿干嘛?”项白问。
胡小酒穿一身绯色箭袖轻袍,头戴绣金抹额,脚踩一说麂皮小短靴,原本蓬乱的头发束成马尾垂在脑后,猛一眼瞧过去是个顶精神的少年郎。
“哎,项兄,这么巧!”胡小酒挥着手喊道,“来来来,到这边来坐,这几位小姐姐可是热情极了!”
旁边几个翠裳红袖的女子先是掩着嘴笑,“这位客官腿脚不便也来照顾咱们生意,”又娇滴滴地打招呼:“公子来呀,快来同坐。”
项白微微皱起眉头走到胡小酒身后,一只手拎着她的领子把她从座位上提起来:“出来说话。”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胡小酒边边抱怨着边对那几位女子说道,“几位小姐姐等我,我去去就来。”
“你搞什么鬼?”项白问道。
“什么搞什么鬼,我来帮你啊。”
“我用得着你帮我?”项白说着打量她一眼,“你有钱吗?”
胡小酒摇摇头。
“没钱你来干什么?”
“我没有你不是有吗?”
“合着在这儿等我呢?”项白眼睛一翻,“我也没有。”
“胡说,今天刚收了三百两,把钱拿出来!”胡小酒不等他答应伸手就摸。
项白边躲边说道:“你干嘛呀,这么多人在这儿动手动脚的!”
正说着走过一个嫖客,醉醺醺地打量他们一眼:“呵,一双兔儿爷。”
胡小酒张口就骂:“去你的,说谁呢!你才兔子!”
“你吃炮仗了?”
“我现在是男人嘛,男人就是要这样才会有女人喜欢啊。”胡小酒说道。
项白揉揉太阳穴,深感无语:“不是,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你回去吧。”
“不嘛!”胡小酒忙捂住嘴改口道,“不行。”
项白皱着眉头推着他往外走:“这儿不是你来的地儿,快走,快走。”
胡小酒一转身又折回去:“我不。”
“不走是不是?”
“不走,我可是仙姑啊。”胡小酒小声嘀咕道,“我得抓鬼。”
“哪有什么鬼?”
“有。”胡小酒颇有深意地盯着他上上下下地看,点着项白的鼻子小声说道,“我来抓小色鬼,色字头上一把刀,仙姑我怕有人美色当前把持不住。”
项白翻着眼皮满脸无奈,笑了笑说道:“成吧,既然这样,你可千万看好我,可别后悔。”
“什么意思?”
“哼。”项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子,拄着拐就往楼上走。
“喂,你干嘛!”
鸨母立刻冲过来问:“公子找谁?”
项白说道:“红香阁。”随手扔给她一个牌子,鸨母便交给他一枚小小的钥匙。
“好啊,你倒是熟门熟路嘛!”胡小酒举手就打,“好你个小色鬼,回头告诉心心,看他怎么收拾你。”
项白却回头一笑:“他才不管呢。”
项白拉着胡小酒走到一扇朱色垂帘的房门前,把钥匙往里面一捅一转,锁就开了,把门一推,一把将胡小酒抛进屋里,回身便把门栓了。
胡小酒怔怔地看着他,隔壁的房间断断续续传来咿咿呀呀的呻吟和喘息,胡小酒吞吞口水:“你......干嘛?”
项白没说话,就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你干嘛呀?”胡小酒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退到了桌子跟前。
“你以为我要干嘛?”项白终于说话了。
“你不要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警告你,我是练过的,我会拳击哦,你又瘸着腿,我一拳过去就打断你的鼻子!”项白却好像听不到她讲话,还是慢悠悠地向他靠近,“我警告你,别乱来哦,我告诉你师父!啊!”胡小酒一拳挥出去。
项白伸手抓住她的拳头,满脸惊讶:“真来啊?幸好我反应够快。”
“你逼我的!”
“我逼你什么了?”项白无语,“你瞧你这个样子,我一关门就把你吓成这样,还查案,还帮我,趁早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