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酒一边儿看着,心想这位薛姨娘真的很喜欢扔东西,春容急的直打转,嘟囔道:“这可难为我,丢了那么些日子的东西,又是这般稀罕玩意儿,上哪里找去。”
胡小酒见她如此着急,不禁问道:“那海南珊瑚珠既然是稀罕物件,你就真舍得扔了?”
“不然呢,别的也就算了,那东西原是老爷赏的,就因为姨娘在别处见了一回便生了好大的气,我还敢留着不成?”
“在别处见了一回?”
“说了你也不懂。”春容不耐烦地推开她,“我还是去大门上找找吧。”
“大门上?你把那东西扔在大门外啊?”
“不止呢!”春容说道,“我把它扔在门外的水沟里了,保不齐还在。”
胡小酒撇撇嘴,心想能找到就奇怪了。
“你跟我来。”春容冲她招招手。
“我?”
胡小酒跟着她走到大门外,只见她把手往水沟里一指说道:“你下去,给我找找。”
胡小酒看看水沟里的淤泥又脏又臭,不悦道:“凭什么我找啊,你丢的东西。”
“谁让你是新来的,让你找就找,哪那么多废话,小心把你打发出去。”
不得不说,她的威胁生效了,胡小酒瘪瘪嘴,不情愿地跳下去,那水沟里也不知道都有什么,熏得人头晕。
那春容还在上面指手画脚:“这里,那里,泥巴底下也翻一翻。”
胡小酒皱皱眉头,把手插进泥巴里捯饬,简直想吐,春容却站在上头看着她抱着肚子直笑。
忽然门内传来说话声:“老爷要去给宋相拜寿,你备好马车,一会儿就出发。”
不用看就知道是项白,胡小酒边在水沟里捯饬愈发愤愤不平,同样是做下人的,他整天干干净净吆来喝去宛若半个主子,自己却要做这些又脏又臭又累的事,还要把自己搞那么丑,感觉好委屈哦!
“哟!”项白惊呼一声,“老爷的玉佩掉下去了。”
胡小酒与春容闻声齐齐望去,只见他现在水沟边,手里只剩下一截穗子,自言自语似的苦恼道:“这可怎么好,老爷专门儿让我找了这块玉佩,今儿出门儿要带着的,我刚换了鞋,又不好下去。”
胡小酒正想着,这家伙怎么忽然这么矫情了,便听春容说道:“酒儿,你去!”
“不行。”项白断然拒绝,“看她这蠢样子,大手大脚的,这要跳下去还不把玉佩踩碎了。”
“那……”春容顿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下去吧。”项白的一双眼睛看着春容,神色淡淡的,好像只是随口说的。
“我?”
项白点点头,样子十分坦然。
春容不情愿地笑了笑:“我去叫别人。”
项白也不拦着只说:“那你去吧,老爷马上就来,若误了事儿……”
“还是……还是我去吧。”春容皱着眉头,咬咬牙跳了下去,她那里不仅有淤泥还有积水,刚一入水就溅了满身满脸的臭泥。
项白不禁皱皱眉头,掩着鼻子说比划道:“这边儿找找,那里看看。”
“没有啊。”春容全身都湿透了,“找不到,让我说,白小爷儿您要不还是抓紧回去给老爷换一块玉吧。”
项白面不改色地说道:“姐姐这是那我开玩笑呢,老爷指明了要这一块儿的,我给他换了,还不扒了我的皮。”
“有……有这么严重呢?”胡小酒从另一边爬上来说道,“我也下去吧。”
“你添什么乱?”项白伸手拦住她,熟悉的语气,嫌弃里透着不屑,不禁令胡小酒有些恼火,刚想瞪他,却发现他偷偷眨眼睛,依旧是这欠扁的语气,“就你这份量,扑通下去,地都让你震裂了,还给我找玉,非得给我震碎了不可。”
胡小酒做个鬼脸,明明是帮她出气,可是说出话来又把她气个半死,这人可真够招人嫌的,胡小酒想了想,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原则说道:“春容啊,你可找仔细点,我是不能帮你了。你看你,找不着珊瑚珠就算了,这回连玉也找不着,你说你可怎么办啊。”
春容大吼一声:“你别吵了行不行!”
很显然她吼的是小酒,偏偏蔺实刚从院子里出来,边走边说道:“走,小白,我的玉呢?”
一瞬间,蔺实盯着臭水沟里的春容,春容瞪着水沟边的胡小酒,胡小酒悄悄看着项白,项白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自己的脚尖。
春容最先回过神来说道:“回老爷,是小白把老爷的玉佩丢进水沟的,奴婢还没找着!”
“什么?”蔺实看向项白,“你把玉佩弄丢了?”
项白沉默片刻,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怎么会呢。”说着从袖中拿出玉佩,“老爷的玉佩一直在这里,春容姑娘许是听错了,我说的是我的玉佩,难怪姑娘心急火燎的跳下去找,原来以为是老爷的玉佩。”
“你的玉佩?”蔺实似乎不太相信。
“说是玉佩,也就是块破石头,不值什么,丢了就丢了。”
“你……”春容恨地说不出话来。
“老爷,马车已备好了,现在出发吗?”
蔺实点点头道:“出发。”
春容从水沟里爬上来,浑身又脏又臭,指着胡小酒骂道:“是你!”
“什么是我?”
“他是帮你出气!”
胡小酒歪歪头:“他?我才刚来都不认识他。再说了,他替我出什么气,我受什么气了?”
春容转转眼珠,心想看样子这丑丫头根本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