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牡丹。”
“牡丹,哦,牡丹怎么了?”魏秋山捂着嘴,还是很想笑,只好侧过脸去尽量不去看她。
“那个牡丹不是死了吗,你们去给她收尸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串南海红珊瑚珠?”
“南海什么?”魏秋山茫然道。
“南海的红珊瑚珠!”
“那是啥?”
“就是一串红色珠珠的手串。”胡小酒用最直观的方式向他解释道。
魏秋山摇摇头说:“不认识,没留意。”又说道,“那种女人戴的玩意儿我们哪能留意,不过死去的那几个人的遗物都收在隔壁的仓库里,你可以去找找看,要是没有也可能还留在万花楼。”
“那我要看看。”
魏秋山说道:“你等等,我给你拿钥匙。”
魏秋山打开仓库,空气中漂浮物细细的灰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胡小酒在鼻子前扇了扇嫌弃道:“你们也不打扫一下,这么脏。”
“嗐,谁打扫,都是死人的东西,又没人要。”魏秋山指着地上的一个破箱子说道,“就这些,你看有没有吧。”
面对这一堆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胡小酒很是无语,一个箱子上贴着四个标签,大约看出是十字型划分出四个区域,其中牡丹与青儿两个人的部分界限很不分明,也不知道是一开始就分不清楚还是有人不小心碰乱的。
她简单的翻了翻,显然是没有的,看样子还是要去万花楼一趟才行。
“哎!这怎么在这儿!”魏秋山一弯腰从箱子里捡起一块水滴状的通透美玉。
“什么东西?”
“蔺实的扇坠儿。”
“蔺实的?”胡小酒接过扇坠问道,“蔺实的扇坠怎么在这里?”她又看看箱子上的标签,“这不是在明秋的东西吗?”
“是啊,难怪那户满找遍了也找不着,原来不在女人手里。”魏秋山笑了笑说道,“这东西你拿着吧。”
“我拿着干什么?”
“你如今不是在蔺实府里?”
“是啊。”
“你没见到小白?”
“见到了。”
魏秋山道:“你给他,他自然有用得上的时候。”
“那好吧。”胡小酒说着将扇坠揣进怀里。
在六扇门一无所获,胡小酒只好再往万花楼去。只可惜如今时间尚早,万花楼根本就不开门,她既不是达官显贵,又不是楼中的常客,没名没姓的想要混进万花楼实属不易。
胡小酒一边在街上溜达,一边左顾右盼地想办法。忽然一个人撞在她身上,还踩了她一脚,胡小酒“哎呦”一声,还没来得及发作竟听那人身边的随从先骂起来,娘里娘气地骂道:“哪来的丑丫头,长眼不长眼,敢撞我们晖爷儿!”
“你骂谁丑丫头!”胡小酒大怒,一抬眼吓了一跳,“呀,二……”
她可记得当初在芳林的时候就是这二皇子,翻脸比翻书还快,想方设法给他们小鞋穿,她可是很记仇的,这要不是因为对方位高权重实在得罪不起,她一定要亲手做一双小鞋给他穿回去。
如今竟然在大街上撞见,且看这打扮分明是微服出来的,也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惹不起惹不起,本姑娘先溜为敬。
萧云晖却一声令下:“抓住她!”
周福立刻亲自下手把她擒住,又揪着她的耳朵骂:“丑东西,撞了我们爷儿不道歉就罢了,还想跑,跑啊,你倒是跑啊!”
胡小酒挣扎道:“你,你让我跑,你倒是放了我呀!”
“我还放了你?”周福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我放了你!你想得美,想得美,你想得美!”
胡小酒抱着脑袋跳来跳去,忽然,萧云晖喊道:“住手!”周福这才停下手。
胡小酒甩开周福又委屈又生气,说道:“你们太不讲理了吧,明明是你们撞在我身上,还踩我脚,却颠倒黑白说我撞你们,还打我,还有没有天理啦!”
“你……”
胡小酒忽然发现萧云晖正直直地盯着自己,顿时心里有点儿毛,他不会认出自己了吧?
不可能啊,自己这幅鬼样子,魏秋山都认不出来,更别说是他了,一定是自己多虑了。
她挺挺胸脯,又说道:“看什么看,我看你们如此霸道,想来是平日里有几个钱骄纵惯了,不过我可要告诉你们,只有钱是没有用的,这是皇城根里,天子脚下,你又不是皇亲国戚,还真以为人人都要让你三分不成?”
她想,这萧云晖八成是做皇子嚣张惯了,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既然是微服出来就收敛一些,不要得意忘形。
“哦,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萧云晖道,“也罢,我既不是什么皇亲贵戚自然不该有意刁难你,你走吧。”
“放我走了?那我可真走了。”胡小酒拔腿就跑,心里头乐开了花,自己可真是机智又勇敢啊!
刚到一个巷子口,忽然跳出来两个蒙面人,二话不说就将她套到麻袋里。
“你们是谁啊!救命啊!强抢民女了!”
胡小酒在麻袋里听到蒙面人威胁道:“不许喊,再喊打死你!”
她处境被动,又不知对方是什么人,万一真的是十恶不赦的亡命徒,自己激怒了他们岂不是自讨苦吃,想到这她立刻乖巧起来,只等见机行事。
胡小酒在麻袋里分不清方向,只觉得自己拐了好多个弯,过了一会儿外面渐渐安静下来,似乎已经远离了街市。
但也不像是郊外,因为扛着自己的人步伐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