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屠大姐冷笑,“这还能误会?”她说着掏出一幅画,“你看这是不是你?”
魏秋山接过画,展开一看,画上果然是自己,且这画画的十分传神,比六扇门的画师画的都好:“这是哪儿来的?”
“就是那女的画的。”屠大姐说道,“她亲手画了交给我,跟我说让我们在这儿候着,若看见画上的人便打,我见她画的那么细致便猜测必是熟人,不是恩深似海就是仇深似海,我便问她打死如何?她说死了就死了,不用客气,就扔给我五两银子,还说若遇不见这五两银子也是我的。说实话大姐我就是实在,我若真装作看不见也就罢了不是,还白吃你一顿打。”
魏秋山想了想忽然惊喜地握住屠大姐的手:“大姐啊!多谢你打我一顿,我太感谢了!”
“啥?”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照雪就不是真心要打我杀我,她只是想要拦住我,所以她只给你们五两银子,因为没有人会为了五两银子拼命,她是在乎我的!我的照雪是在乎我的!”魏秋山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又对屠大姐说道,“大姐,这画你留着也没用,给我得了!”
“你要就拿去吧。”屠大姐看着他,只当他是傻了。
“太好了,照雪给我画的画!”魏秋山小心翼翼地把画收好,欢天喜地地走了。
刚走了没两步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忘了向那大姐打听照雪往什么方向去了。
他摸着怀了照雪画的画,又是高兴,又是发愁,诚然更多的是发愁,他有点儿拿不准,如果照雪真的要帮助红袖逃走怎么办,又或者她要杀了红袖,自己又要怎么办?
除非照雪愿意帮他把红袖捉拿归案,否则无论如何他们之间都要有一战。
照雪怎么可能帮他,他就是再傻也知道,照雪绝不可能帮他,这让他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无尽悲凉。
其实项白也已经把她的身份告诉自己了,不管是真是假,自己都应该离她远一点儿,他相信项白也是这个意思。
项白这人一向如此,说好听点儿叫尊重朋友,说难听点儿就是冷漠疏离,他很少会用自己的想法去强迫别人,比如他讨厌一个人,就像他当初讨厌胡小酒的时候,他虽然打心眼儿里不愿意自己与她交往,但也觉不会说出“你不要跟她来往”这种话。
而对于照雪,项白仅仅只是怀疑,却暗暗提醒他远离,这说明在他看来照雪是危险的。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头一次这么痴迷于一个人,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为了她抛却一切。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今却要跟自己刀兵相向,这让他深感为难。
屠大姐说,照雪往南走了,往南就是武侯镇,说明他猜的不错,照雪真的是来找红袖的。
他魏秋山断案不行,能成为神捕除了靠着项白,也靠着他出色的追踪,这里头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道道在里头。
比如要抓一个音信全无的逃犯,最好的方法就是去他去过的地方,比如故乡,他纵然能逃去天涯海角,但他总会想办法回到自己的故土,不是因为他念旧,而是因为那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越是在熟悉的地方他们便越觉得安全。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越是熟悉的地方,他越能找到一个让自己安心的藏身之处。
武侯镇,玉堂村,一个偏僻的靠近密林的人小村庄,这便是红袖的故乡,同时也是一个便于藏身的好地方,村外的数百顷密林,是个多么难得的天然的屏障。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山村的空气总是沁人心脾,他拦住一个担着柴的老丈问道:“老乡,近日村里可有外乡人来?”
老丈警惕地看看他说道:“有。”
“往哪里去了?”
老丈道:“是打听牛家那女娃娃的,那牛家人走了有十几年了,不知怎的,近日来了好些人打听他们。”
“什么样的人,可有个身穿白衣的俏丽姑娘?”
老丈讪笑一声:“那可没见着,反倒见着些凶神恶煞的人,个个都怪里怪气的。”
“凶神恶煞……您可告诉他们那家人的住处了?”
“说了,哪敢不说,反正那家也没人了,犯不着得罪他们。”
“那牛家人在哪?”魏秋山又问。
“就在村北头,最里头的那个院子。”
魏秋山一抱拳:“多谢老丈了。”
那老丈又看看他:“我说啊,他们人可是不少呢。”
“我晓得,多谢您。”魏秋山咧嘴一笑。
老丈嘀咕道:“我是瞧着你傻,哼。”说着慢悠悠地走了。
魏秋山沿着老丈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个破败的小院子,台阶很干净,门是虚掩的,这让他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不过他还是推开了门。
吱嘎一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
他轻轻地走进去,穿过庭院,路过院中的灶台,灶台是干净的,炉底有灰,旁边堆着青菜,叶子是绿的,说明有人曾在这里动过火。
他又往前走,走到屋门前,屋门紧闭,门也是干净的,他敲了两下“咚咚”。
没有人回应。
轻轻将门一推,门便又开了。
忽然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却愣住了:“老丈,你……”话没说完后脑忽然被人重重的一击,便失去了知觉。
“幸好你警觉。”屋内的黑衣人说道,不知何时院子里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
那老丈将脸一遮,立刻换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