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山带着照雪暂时落脚在武侯镇的友朋客栈,又在镇上找了最好的大夫给她看病。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寻常,让他整日里都惴惴不安。一来是因为最近镇上出了好几起jiān_shā少女的案子,许多少女无辜被害,照雪虽然会武但却受了伤,让他不敢大意。再来,他又发觉自己附近又无端多了一些奇怪的人,就好像在被人昼夜不息地盯着。
话虽如此,日子还是要过,照雪的伤也还是要看。
这日,大夫又来瞧过,说照雪的伤暂时无碍,只是需要好好静养,不要再四处奔波。
魏秋山不觉看他一眼说道:“大夫如何知道我们四处奔波?”
“哦,没什么,不过是随口一说,二位落脚客栈又是生面孔,老夫自然认为二位四处奔波。”
“原来如此。”魏秋山又问道,“大夫是武侯人?”
“不是。”那大夫说道,“老夫原是永州人,近几年才来到武侯镇。”
“永州,永州好啊,为何要来武侯?”
“永州是好,只可惜……”他摇摇头,“不提也罢。”
“看来大夫在永州过得不太顺遂?”
“别提了,我儿子好赌欠了一屁股债,为了还债只好把我的药房变卖了,如今他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我也懒得管。”
“可想家吗?”
“想,当然想啊!”大夫感叹道。
“那大夫打算何时返乡?”
那大夫愣了愣,又笑道:“老夫都这把年纪了,怕是没机会回去了。”他又低下头收着药箱说道,“叶落归根,叶落归根,难啊!”
“我看也不太难,大夫钱袋子里的那个金元宝足够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只是回永州又有何难?”
大夫瞬间吓了一跳捂住自己的钱袋子惊慌道:“你……你如何得知?”
“哼。”魏秋山笑道,“爷爷我抓贼抓了那么多年,那贼口袋里装着多少银子我听听响声就知道,方才你两钱袋搁在桌子上,我一听就知道里头少说有一个金元宝。”
“这也能听出来?”大夫大惊道。
“你这元宝哪来的?”
“这也要问?”
“当然。”魏秋山从桌上拿起佩刀,“我请你来的时候可没见你带着那么多金银,我才出去跟小二打了一盆水你便多出来这么多银子,我夫人身上又不适或许没留意,怎知是不是你偷了我们的呢?”
“别,官爷饶命,有话好说,小老儿我如何敢偷,是方才你出去打水,我本想叮嘱一句,刚到门口便被个后生拦住,让我交待几句话,还给了我一块金元宝。”
“什么话?”
“就是方才说的那些,莫要四处奔波,小老儿想这话并没有什么错处,以尊夫人如今的状况的确应该静养,况且他又给我金子,官爷明鉴,小老儿我无论如何也不敢偷。”
“你说的是实话?”
“句句属实!”
魏秋山收起刀:“罢了,你去吧。”
“谢官爷饶命,谢官爷饶命!”大夫赶紧抱着药箱匆匆离去。
“怎么回事?”照雪问道,“会是什么人特别要他留下这么一句话?”
魏秋山思索片刻说道:“我觉得我们该走了。”
“走?去哪儿?你没听那大夫说,我需要静养,不适合四处奔波。”
“可是我总觉得不对劲。”
照雪转过头去不悦道:“我没觉得,要走你自己走。”
“我怎么可能自己走呢?”
“有什么不能的?”照雪说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也省得你天天夫人长夫人短的,我不爱听,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照雪嫁了,这得是多大的误会。”
“那我要不那么说,咱们住一间房不也不好听吗?”
“我就不想跟你住一间房!你脚也臭!鞋也臭!每天都臭烘烘的!还不洗澡!谁要跟你住一间房!”她说着愤怒地把枕头丢出去,魏秋山闪身躲开枕头,满天谷皮毛屑。
魏秋山愣了愣才发现,原来是枕头炸开了。
可是枕头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炸开呢?
“笃”一声,一枚梅花钉深深地埋进床柱里,照雪大叫一声,“小心!”
随即无数的梅花钉穿透房门向他们袭来,房门被射的千疮百孔宛如筛子一般。
魏秋山大喝一声一脚将桌子踢飞,同时顺手扯下桌布奋力挥舞着,千万枚细小的钉子几乎没有几颗可以逃过魏秋山的掌心,全被魏秋山或挥到房梁上,或打到墙面上,或接在桌布里,即便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也已经失去了本来的力道,开玩笑似的掠过魏秋山的脸颊留下一条细细的痕迹。
照雪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可是有魏秋山挡在前面她根本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过了一会儿,安静了,魏秋山把破烂的桌布一抖哗啦一声,梅花钉落了满地,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那个小子的玩意儿,对你魏爷爷来说根本没有用!哈哈哈哈!”
照雪忍不住大叫一声:“你是傻瓜吗!”
“嘘!”他说道,“你别怕,我出去会会他们。”
“你小心点儿。”
“你放心,我有数。”他又说道,“等会儿我把他们引开,你趁机逃走。”
“那你呢?”
“嗨,我再去追你呗,反正我都追了你一路了,不差这一回。”他笑了笑,忽然飞起一脚将门踢开吼道,“哪来的小贼不知死活,出来和你爷爷一较高下!”
一道凛冽的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