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随身带着的。”
“渔网?”她比划了一下,“不可能,会不会是棉线啊?她们家有好多棉线。”
“可是她带着棉线干什么,别说是她,就算是沈棉带着棉线出来也不太可能。”
“对哎,又不是提前预谋的。”胡小酒挠挠头有点儿为难。
“还不止这个,”项白说道,“我始终觉得不胜纠缠这个动机有些牵强。”
“可是我觉得还是说得过去,你看今天那个杜小玉,提着柴刀站在门口,要是去的不是我们而是吴卫或王二麻,估计也是要出人命的。”她想了想说道,“白白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再去案发现场看看好不好,你不是说真正的案发现场应该在上游吗?”
项白诧异地打量她一眼:“你今天似乎有些不同,都不饿了。”
“哎,开心嘛!”
“死了人你还开心?”
胡小酒挠挠头说道:“死的又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能从京城那个复杂的漩涡里出来,当然很开心了。”
“你不喜欢京城的话,将来我们可以出来住,我看双龙镇就不错,依山傍水还见水生财。”
“好是好,可是心心怎么办?”
项白想了想说道:“这里距离京城也不算远,他都那么大岁数了,不能总指望我们照顾他。”
“白白,你这样说心心会伤心的。”
“嗐。”他摇摇头,“我也就那么一说,你信不信以他的秉性,肯定会一辈子缠着我们,比那个吴卫和王二麻还要缠人,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不胜其烦这个动机不够充足,我都让他缠了那么多年了,不也没动手吗?”
“你嘴巴很坏哎!”
“说一下嘛,反正他也不在。”
走到上游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项白站在河边,河水湍急,河道内多有碎石,说道:“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了。”
“怎么知道的呢?”
“越往上河水越浅,石头却越多,水太浅尸体浮不起来,而且你看那块大石头,”项白指着不远处说道,“如果是再往上的话,我们应该是在那个位置发现尸体。”
“哦,有道理哎!”胡小酒点点头,说罢又叹口气道,“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白来一趟。”
“哎!那是什么!”项白忽然指着水里一条带子似的东西问道。
“树枝啦。”
“是柳条!”
“哦,对,一回事。”
“可是怎么会有柳条呢?”他边说着边四下张望,附近根本没有柳树。
“其他地方漂过来的吧?”
项白踩在石头上,伸手去够柳条,刚摸到柳条,脚一滑便落入水里。
“你小心点啊!”胡小酒大叫一声。
还好他就在岸边,只有脚踏进水里,身子还在岸上,否则真的会被冲下去。
还好是虚惊一场,胡小酒把他拉上来说道:“还说我掉进水里怎么办,现在倒好要我救你。”
项白却对着河水发呆。
“喂,你怎么了,吓傻了?”
项白摇摇头,脸上却满是震惊。
“那你这是怎么了?”
“你记得那个伙计说的话吗?”
“那伙计说了好多话,你说哪句?”胡小酒一头雾水。
“沈棉的丈夫杜如,他是怎么死的?”
“河里发大水,淹死的。”
“不对,他是失足淹死。”
“有什么区别?”
“什么叫失足淹死?”
“她丈夫晕水嘛!”胡小酒说道,“肯定是那天下大雨,河水暴涨,他一下看到那么多水头一晕就失足淹死了呗。”
“问题就在这里,他晕水,那他为什么要赶着下雨天去河边呢?失足,我刚才也是河边失足,我是怎么摔进去的,他又是怎么摔进去的?”
“什……什么意思?”
“你看我。”
胡小酒上下打量他一遍,因为方才不小心落水,他的腰以下全都湿透了,上身还是干的,胡小酒恍然大悟:“对了!怎么可能趴在岸边脸在水里面呢?”
“就是这里,杜如的死绝不是溺水那么简单。”
“他是被人害死的!这两个案子之间会有关系吗?”
项白摇摇头说:“那要查过才知道。”
杨旭听说他们要查杜如的案子有些纳闷:“杜如死了有半年了,尸体也早就入土了,怎么查?”
“没有案卷吗?”项白问。
“有是有,但是案卷就那些东西,当时没什么可疑,难不成你们看就能查出来?”
“那可不一定。”胡小酒说道。
杨旭笑了笑显得有些无奈还有些不相信:“行吧。”他从柜子上把案卷拿下来交给项白,“你们本事大,你们查吧。”
“好。”
过了一会儿,杨旭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警惕地问道:“你们还不走,还要干嘛?”
“查案卷啊。”
“你们回去看不就完了吗?”
胡小酒有点惊讶:“我们可以带回去吗?”
“那你要不带回去我怎么锁门呢?你还指望我在这里等着你们看完吗?”
项白也很惊讶:“案卷这种东西,我们带回去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除了你们也没人稀罕看,再说看了又咋样呢,人都已经死了。”杨旭又不耐烦地说道,“走走走,你俩快点儿,别耽误我时间。”
项白看看胡小酒,还是有点不可思议:“那就走吧。”
“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