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白忽然笑了:“你是怕我会抛弃你吧?”
胡小酒忽然站起来:“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不对,你敢不要我?也不对,是我会不要你!说不要就不要,你敢惹我生气,一脚踢开!”她甩着腿凶巴巴地说道,“一脚踢开,咻!”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其实你说的不错,我一直很犹豫。”他说道,“我犹豫的是,睿王……他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其实我知道,王室权谋原本就不是我能插手的,可是就因为好奇,我一步一步地靠近,现在他终于出手了,可我甚至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而且我想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因为我根本没有机会真正的身处其中,所以我注定是棋子,要么是睿王的,要么是二皇子的,其实我不怕去查明自己的身份,我怕的是,我只是查明身份,可这样做之后,他们又会利用我生出什么样的祸患,诚然睿王和二皇子之间一定会有一个胜负,但我不希望自己成为左右他们胜负的砝码,如果我压错了盘子,我怕我将来会悔恨终生。”
胡小酒听罢,拉着他的手说道:“既然想清楚就好,那我们回去吧!”
就这样吧,项白想,就像胡小酒说的,天下的秘密那么多,而他项白就只是一个凡人。
睿王萧青峦,出名了闲适从容,难得一见地发了好大的火!
“废物!全都是废物!”
沙鸥站在一边,微微有些紧张,一双眸子依旧顾盼神飞。
“何无心废物!项白还是个废物!”他赤着脚走来走去,像一头狮子,“他不愿意入仕,也不让他徒弟入仕!那个项白这么大岁数了,离了他师父就活不成!他师父说让他去南楚,他就去南楚,说让他回来,他立马就回来!他就不好奇吗?他自己的身世,他都不好奇吗!”
“他一定是好奇的。”沙鸥说道,“只不过,他虽然好奇却依旧不去。”
“就是这一点让人生气!这天下的聪明人,哪一个不对秘密充满了热忱,就像蚊子和鲜血,只要有一丁点气味,他们就会前赴后继的扑上去,他们呢!偌大的秘密摆在眼前,几次三番与真相擦身而过,就是不去过问!这算什么!废物,根本就是废物!”
沙鸥不易察觉地勾勾嘴角:“殿下,恕属下直言,您说的那种聪明人,大多数都殒命于追逐秘密的道路上,那种人真的配得上聪明二字吗?”
“你的意思倒是本王错了!你早怎么不说!”
“殿下肯定是错了。”沙鸥说道。
萧青峦气的脸都青了。
“不过,”她又说道,“若殿下都做不对,那沙鸥又怎么可能对呢?只能说,这两个人的确无法为我们所用罢了。”
“你倒是气定神闲起来。”萧青峦瞪她一眼,“我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你?当年的铁人团,而今绝大多数都被你收归麾下,可是却始终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不知所踪。当时我便觉得会留下后患,如今果然来了,如果铁匠根本就没有死,你以为如今的沙鸥还会是你的吗。”
“殿下固然是为了我,可是也是为了自己,若沙鸥不能听从我的号令,最危险的应该是殿下您吧。”
nbsp;“你什么意思?以前你可不会这么跟我说话!”
沙鸥又垂下眼帘,颇有些怨气地说道:“沙鸥不该生气吗?沙鸥以为自己一心忠于殿下,诚然这是沙鸥自愿的,也是沙鸥该做的,从未期盼殿下也能够诚于沙鸥,可是,当初是殿下您亲口说的,您说我沙鸥是您最信任的人,所以永远不对啊我设防!”
“是,这话我说过。”
“那现在算什么!”她红着眼眶盯着他,“宁柯算什么?”
“宁柯……”萧青峦不禁扶住额头,“他……对,他的身份有些特殊。”
“我一直奇怪,当日我去刑部大牢暗杀海棠,就在他面前走过,如您所言他宁柯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如何就不会怀疑我,现在我知道了,宁柯根本就是殿下的人,他纵容我杀海棠,也不是像殿下之前解释的那般复杂,就只是因为他要帮我,要帮助殿下!”
“是……”萧青峦撑着额头,“他,当日我与他有过约定,他帮我埋伏在萧云晖身边,但是我也要保证永远不透露他的身份,这是你之前的事。”
“殿下不必跟属下解释,”她冷着脸说道,“属下就只是属下,知道这些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帮助殿下罢了。”
“是,我当然知道。”
沙鸥避开他的手说道:“沙鸥近日查到之前项白提到的那个阿羽。”
“哦。”
“我怀疑他就是早些年跟着铁匠一起失踪的那一部分铁人团,之前就是他追杀红袖,且直接似乎还在追杀照雪。”
“哦?”萧青峦捻着手指说道,“红袖和照雪倒是无关紧要,反正是沙鸥的叛徒死有余辜,那个阿羽倒是可以用一用。”
“属下也这样认为,而且有趣的是,那个阿羽颇擅长易容,但属下发觉,他最喜欢用的却是项白的脸。”
“哦!”萧青峦微微有些讶异,“这是为何?”
“属下起初也不明白,但是后来派人调查,发现那个阿羽似乎与何无心也有联络,属下加入铁人团时间不久就追随了殿下,可是据从前也铁人团的老人说,那个阿羽一直是跟着铁匠的,没人知道他本来的面目,甚至有人说,他原本是个丑八怪,但是属下却觉得,世间没有那么多凑巧,即便他随手画一张脸,能够与项白如此相似也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