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萧云晖也到了,众人纷纷起立,项白拍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与众人一同问安。
紧接着,掌管后厨的孙婆走上前毕恭毕敬地行个大礼,道:“老奴参见殿下,杏花雪耳羹已备好,请殿下品鉴。”
萧云晖愣了一下,颇有些好奇:“杏花雪耳,那是什么?”
照雪起身道个万福说道:“先前因照雪的事惹得诸位贵宾多有不快,照雪深感愧疚,奴本通县人士,特产雪耳,故特命人千里加急送来通县最好的雪耳,又托后厨孙婆婆做了这杏花雪耳羹,还望诸君莫要怪罪于奴。”
“原来如此。”萧云晖笑道,“通县的雪耳最是闻名,姑娘蕙质兰心又无辜蒙冤,何来怪罪,倒是难为姑娘如此用心了,那杏花雪耳何在,快端上来让大家都尝尝。”
孙婆忙叩头,道一声:“老奴遵命!”又起身唤一声,“上杏花雪耳羹!”
宁柯用指尖敲敲项白的桌子,低声道:“听明白没有?”
“什么?”
“方才二殿下话里的意思就是不必查了。”
“不必……”
“嘘!”宁柯抬头看了一眼上菜的侍女笑道,“有劳姑娘。”
那女子便道:“宁大人客气。”
胡小酒看看面前的杏花雪耳羹,竟然是用得玉碗,碗壁汤羹浑然一体,通透晶莹,岂止是食物,分明就是个艺术品,忽然眼角瞟见一个人,灰衣灰帽躲在人群里,正是陆南,胡小酒恍然大悟,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陆南也看见胡小酒,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
胡小酒听到宁柯的话问道:“为什么就不查了,我要没听错,你说的是如梅的事吗?”
宁柯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低声道:“如梅再有名,只是一个舞姬,一个舞姬的命能有多重要?说白了,之前殿下答应的时候也就是随口一应,他根本不在乎,这你们还看不出来么,如梅死了,咱们还不是该怎么玩怎么玩,有什么不同?”
“可是……”
“没有可是!”宁柯蹙眉道,“殿下方才已经明说了,照雪是无辜蒙冤,那她就是蒙冤。”
胡小酒撅着嘴有点不高兴,看看项白,只见他面无表情,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侯越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玉碗,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脸色变幻莫测。
“侯公子?”照雪见他面色不好说道,“这雪耳羹,公子不喜欢?”
“不,没有。”
照雪又说:“那公子不爱喝?”
“不,不是。”侯越有些战战兢兢似的。
照雪步步逼近,走到他身边说道:“既然不是,公子为何不喝呢?照雪是专门向诸位赔罪的,尤其是您啊,侯公子。”
侯越微微侧着身子惊异地看着她。
萧云晖道:“越儿,你就喝了吧,我们都喝了,这雪耳美味的很,也省得令照雪姑娘不安。”
“不……我……”侯越依旧推辞。
照雪听罢柔柔地说道:“罢了,公子不爱喝便算了,这杏花雪耳羹也不是人人都喜欢,只因这羹里有一味杏仁,所以多少有些苦涩,便如奴的命这般是甜里带着苦味儿的,公子是蜜罐儿里长大的,吃不惯这苦味儿。”
“苦味儿?”萧云晖诧异道,“我怎么没尝出来?”
正说着,便见侯越忽然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急匆匆地宛如逃命般地跑远了,众人皆满脸诧异,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忽然,郭素玉站起身,狠狠将玉碗摔在照雪脚前,怒道:“都是你的破雪耳羹,什么破东西!”说罢也愤然离去。
照雪面色凄然:“奴又……奴又惹祸了,”说着跪倒在地,“殿下,奴知罪,奴又闯祸了。”梨花一枝春带雨,怎叫人不心碎。
果然,萧云晖道:“照雪姑娘请起,大家都有眼睛,此事不怪你。”
“可是,终究因照雪而起……嘤嘤嘤……”照雪低声啜泣起来。
“说了不怪你就不怪你。”萧云晖不耐烦道,“罢了,这侯越也不知怎么了,连素玉也不识大体,真是扫兴。”
郭素辰听罢忙替郭素玉告罪:“殿下赎罪,小妹的确顽劣,只因她担心越儿。”
“担心侯越?他们何时也这么好了?”
“这……其实前些日子侯夫人命人提亲,家母已经答应将素玉许配给越儿了。”
“竟有此等好事,却不早说?”萧云晖惊道。
郭素辰见萧云晖面色好转,方笑道:“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殿下,再者,这般小事微臣也是怕扰了殿下清静。”
“如何是小事,这便是你的不是。”三言两语萧云晖便又来了兴致,吵着要罚郭素辰三杯,郭素辰虚推两下也只为图个热闹,随即便连饮三杯,气氛终于又恢复如旧。
满座宾客中,唯有一人还有些郁郁寡欢,便是郭家长女郭素英,也不知是担心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又或是别的缘故。而另一边,照雪也有些心不在焉,仿佛若有所思。
胡小酒隔着宁柯,偷偷对项白吹个口哨,又打个眼色,示意他照雪的异样,项白却只是皱皱眉头,选择视而不见。
众人饮酒赏花直至夜幕降临,雅的瞧腻了又有人提议,请京中的杂耍班子庆和门来做戏,郭素辰便道:“京中距此有些距离,若要请他们一来一回至少要整整一日,便是此刻赶去也要明日下午才能到了。”
众人便有些扫兴,萧云晖也有些闷闷不乐。
郭素辰见如此便说道:“若说杂耍也未必要庆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