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捕头太客气了,本就是我们劳烦二位。”尚临州说道,“不过,说到暂留几日,虽说是应该的,但这毕竟是我们尚家的私事,各位掌柜们离开家也都一整年了,好容易到了年底,都盼着早点儿回家呐。”
“嗯,大掌柜顾及周到,你放心吧,这事儿有我们在,不出三天必能揪出凶手,查明真相,对不对项白?”魏秋山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对不对?”
“嗯?”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既然这样,大家先散了吧!”
“那就好,有魏捕头和项公子我们肯定是放心的。”
魏秋山转过头就看到项白那张写满抑郁的脸,关切地问:“怎么了,有心事啊?”
“没事。”
“喂!”胡小酒跳出来,“你们查案子,带着我啊?”
“你来的正好。”项白说着掏出香囊,“你东西掉了。”
胡小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送我?”
项白皱皱眉头,掉头就走。
“喂,我,”胡小酒指着自己说道,“我会读心术哎,你忘了,之前林嫂哪件事,就是因为有我帮忙你们才能这么快破案啊!”
项白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渐渐地浮现出笑容,只不过他的笑很复杂,尴尬又不失礼貌,还有深深的怀疑,不得不说,这比之前的无视更加令她刺痛,刺痛了她的自尊。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算了,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
刚要离开,却听到魏秋山说道:“你等等。”
“干嘛?”
“你喜欢断案,我们带着你。”
“真的?”胡小酒顿时心花怒放,“没想到你人虽然有点蠢,但良心还是很好的嘛!”
“哎,这都没什么。”魏秋山笑着说道,“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不仅善良还帅气,不仅帅气还勇敢,不仅勇敢还很机智,你迟早会知道的。”
胡小酒看了他一会儿,觉得不能做过河拆桥那么无耻的事,点点头笑着说道:“好,我相信你。”
魏秋山得意地笑了。
“对了,我们要先查什么呢?”胡小酒煞有介事地自言自语道,“既然粥里没有毒,那就说明毒被抹在碗上,只有刘阿娇的碗没有毒,可是她的确不像是说谎啊。”
“碗是尚文辉分的,最后才给她,如果是她下毒,这么做就太被动了。”
“对哎,所以就不是她咯,虽然她蛮讨人厌的。”
“那也不一定,毕竟只有她的碗和别人的都不一样,别人的都是青花碗,只有她的是荷花,为什么?”
“为什么?”胡小酒问道。
“你不是会读心术吗,自己读啊。”项白笑了笑,转身走了。
魏秋山见项白走了,冲胡小酒挥挥手:“我走了,回见。”
胡小酒眨眨眼,有点委屈,她是会读心术,可是碗又没有心,摆明了给她好看嘛。
一路上魏秋山笑容满面,“哎,你看出来了吗,那小丫头片子喜欢我。”
项白看他一眼,满脸茫然。
“就那个,那个小神婆,脸圆圆挺可爱的那个。”
项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魏秋山:“你脑子坏了吧?你也知道她是神婆,神婆是什么?你看她,年纪轻轻就不学好,满嘴扯谎,坑蒙拐骗,这种人你也惦记,你小心回头让她把你卖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你这就是有偏见,至少她还挺可爱的不是吗?”
“可爱?你这不叫偏见,这样好吗,人家里死了人,你笑得像办喜事儿似的。”
“话不是这么说,就算办喜事儿那也是你先啊,不过你那没过门儿的小媳妇儿,脾气可真不小啊,又是扒皮又是抽筋的,你说你师父是怎么想的。”
“你是不是没事儿干!”项白的眼里甚至有了杀气,“你,去找胜子打听打听。”
“打听啥啊?”
“他知道啥就打听啥!”
“哦。”魏秋山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着项白消失的方向大喊,“不对啊,你这话不对吧,我咋知道他知道啥呢?”
项白只身来到普贤寺,刚到斋房便看到一个小僧正鬼鬼祟祟蹲在树丛后头念念叨叨,项白一出声吓了他一跳。
“小师父,忙着呢?”
“阿弥陀佛,施主有何贵干?”
项白看了看树底下埋了一半的死老鼠说道:“我听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这是为老鼠超度呢?”
“阿弥陀佛,老鼠也是生命。”
“这老鼠像是吃了砒霜,你们也用砒霜药老鼠?”
“阿弥陀佛,佛族有好生之德,我们通常是不用的,不过小僧有位师弟十分顽劣,常常买了砒霜洒在泔水桶里药老鼠,想必这回又是他,只可惜这斋房向来是我一人负责,若被方丈知道必定以为是小僧做的,唉!”
“小师父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哎,不忙道谢,我还有事想向小师父打听。”
“施主想问什么,小僧必定知无不言。”
“方才小师父说斋房只有你一人负责?”
“正是,我们庙小人少,小僧一人足矣。”
“那么今天尚府同粥会上的粥也是小师父做的?”
“正是。”他回答的十分坦然,看样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项白看看灶台边高高的青花瓷碗又问道:“用的碗也是寺中的?”
“是。”
“这些碗似乎都是同样的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