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和李静雅在两保安引领下到了山脊处,这里松柏环绕,一座座豪华墓地依着山脊错落有序排列下来。
唐宇转了一圈,从最早开创丁家家业的丁家老祖到丁豪父母,无论男女,只要是丁家家族之人,在家墓都有一席之地。
虽然依照每个人在家族中的身份地位不同,墓地规格有所差别,但都是统一的大理石碑,精心设计,专人维护,气势不凡。
唯独没有自己母亲丁凤云的墓地。
唐宇心中一沉,看向保安,“我母亲丁凤云的墓在哪?”
丁凤云?两个保安慌张地互看一眼,“你一定要看?”
唐宇感觉保安话中有话。冷脸点点头。
保安怯怯一指一个山洼处,在那。
唐宇没有答话,沉着脸快步向山洼处走去。
见唐宇面色不对,两个保安更慌了,从兜里取出钞票递向李静雅,“李小姐,这钱我们不要了,一会儿麻烦你替我们说句好话,丁凤云的墓不是我们不管,是丁家老爷子发了话,我们不敢不照办。”
李静雅没有接保安的钱,朝他俩笑笑,“我知道,这钱你们收好,咱们先过去看看。”
两个保安怯怯跟在李静雅后边,三人也到了山洼处。
这里与丁家家族墓群相隔几百米,却是另一番景象。
周边没有一株松柏,过膝的杂草丛生,一座孤零零的荒墓陷在凹地中央,墓碑也只是普通石碑,碑上仅有几个字:丁凤云之墓。
由于长期没人打理,墓碑上的字已模糊不清,碑面和墓顶都裂纹重重,宛如被鞭打的脸。
一只吊睛石虎压在墓顶上,镇住墓中人,防止她的怨气冲了整个家族气运。
野风吹过,荒草萋萋,唐宇站在墓前,脸沉如水,一动不动,心中如刀割一般。
李静雅三人站在一旁,看着唐宇,谁也不敢说话,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时间仿佛静止。
突然,唐宇从兜里掏出一把钢珠,对准墓顶上的石虎用力一甩。几道电光石火一闪,石虎脑袋掉落,成为一只无头虎。
唐宇飞起一脚,将虎头踢入旁边杂草丛中。
我靠,这家伙居然能把虎头打落,两个保安顿时觉得脖子一凉,下意识一摸脑袋,冷汗嗖嗖。
唐宇已转身看向两保安,目光杀气腾腾。
两保安不由腿一软,噗通跪倒地上,“大哥,你别杀我们。这和我们没关系,这都是丁老爷子安排的,我们两个小保安只负责看坟守墓,根本做不了主。”
唐宇没说话,目光依然,手里钢珠被阳光一照,让人更加心惊胆战。
此刻在保安眼里,面前的唐宇就是一个杀神。
“李小姐,你替我们说说情,这事真和我们没关系。”两保安又忙向李静雅求助。
李静雅正要上前劝说唐宇。
唐宇手一摆,“拿工具。”
两保安慌乱得互看一眼,不知道唐宇此话何意。
李静雅听出唐宇用意,赶忙让两个保安去拿铁锹、红漆之类的物品。
两个保安立刻起身一溜烟跑走。
很快,一人拎着铁锹,一人拎着水泥、红漆满头大汗跑回来。
唐宇接过铁锹先把墓前的荒草用心清除。
正午阳光直射,汗珠从唐宇脸上滴落在地上。
李静雅三人要上前帮忙,唐宇摇摇头,这件事他要自己来。
三人站在一边静静看着唐宇,唐宇始终不说话,干得异常认真,有些杂草铁锹不好处理,他就用手清除。
“这是孝子。”一个年龄大点的保安不由轻叹一声。
其他两人也轻轻点点头。
清理完杂草,唐宇又用水泥将墓顶和石碑上的缝隙小心翼翼填平,最后把墓碑上的字用红漆用心描画一遍。
和刚才相比,此时墓地明显换了模样。
唐宇擦擦额头的汗,扫一眼四周,最后看向两保安,“有松树苗吗?”
两保安稍稍一顿,一晃脑袋,没有。
唐宇的目光再次冷冽。
“大哥,真没有。”两保安又慌了,“有我们也不敢让你种,你清理一下墓地,我们还可以向上边解释,可是种树,我们就没交代了。就算你不杀我们,丁大少也不会饶我们。你是个爷们,我们就是两个小保安,混口饭吃,两边谁都惹不起。”
两保安都快哭了。
“你的孝心,伯母一定都看到了,就别再为难他们了。其它的事,回家后,我让我母亲再和丁家商量。”李静雅轻声劝道。
唐宇看看保安,又看看李静雅,静默一会儿,点点头。
两保安顿时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
唐宇从双肩包中取出祭扫用品,一一摆在墓前,随即倒地下拜,点燃纸钱,火光和纸灰在风中飘起。
透过火光,李静雅看到一张意欲复仇棱角分明的脸,心中不禁一颤,这还是昨天那个只吃素的清秀男子吗?江城要起风浪了。今天的遭遇,回去以后,自己用不用如实告诉母亲?
祭拜完,唐宇站起身,走到两个保安面前,朝他俩微微一笑。
从见到唐宇开始,唐宇就没向两人笑过,两保安始终都处在不安中,现在唐宇突然向他俩笑,两保安很不适应,慌问唐宇还有什么要求,只要他们能办到,他们一定会尽力办。
唐宇点点头,“两位朋友,我知道你们为人打工就得听人吩咐,我不为难你们。我只有一个请求。”
唐宇把请求两字说得很重。
听唐宇如此一说,两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