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爱霞从来不曾想到,自己不过是逢年过节接受了些礼物,私下里跟丈夫的几个同事说了些别人的好话,怎么就被纪委关在这个小房间里,也不知道丈夫现在怎么样了,正在她思量时,房间的门开了,一个看着比她年轻些的女人走了进来,开口道:“郝爱霞!不要心存侥幸,你的行为已经酿成了恶果,如实的将自己的受贿经过写下来,争取党和人民对你的宽大处理,否则我们只能把你移交检察机关了。”
“同志,您怎么称呼啊?”郝爱霞问道。
“我叫张春娟,你跟我套关系没用,好好交代自己的问题才是你的出路!”张春娟严肃的说道。
“我到底犯什么错了?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郝爱霞撕心裂肺的喊道。
“死不悔改!你收受巨额贿赂,导致几个市重点工程被一些贪婪的不法分子控制,建筑质量低劣的让人指,你知道你给阳江市带来多大损失么?”张春娟恼羞成怒道。
“我……”郝爱霞不敢开口细问什么了,她失神的坐在一把木椅子上,感觉屁股被隔的生疼,怎么坐也不自在。
武志学也接受调查了,与郝爱霞不同的是,纪检部门并没有武志学收受贿赂的证据,举报人也不曾提及直接向武志学行贿。虽然没有被隔离审查,但是心急如焚的武志学仿佛一夜之间白了头,他把自己锁在了家里,不吃不喝的审问着自己在建设局的每一天。
张宏宇带着老婆孩子去到了鸿雁酒家,关心武志学的不止他一个人,王坤、苏长青、张兰也闻讯赶了回来,待大庆一进门,几人便将他拉近了一个单间。
“武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儿?”张宏宇迫不及待的问。
“据我了解,咱们市的几个在建的重点工程,包括阳江百货大楼在内,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质量问题,偷工减料十分明显,这才有了一封告状信。”大庆理着思绪说道。
“告武局长?有些牵强吧?”张兰说道。
“不是告武大哥的,是告建设局几个关键部门的负责人,但是通过调查现,他们对个别建筑商开绿灯,都是郝爱霞院长授意的,这才顺藤摸瓜的调查到了武大哥头上。”大庆解释道。
苏长青叹气道:“完了,我大姨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不是等于彻底断送了姐夫的前程嘛!”
“武大哥应该也是蒙在鼓里的,他的为人咱们都清楚,什么公家的便宜都不愿意沾的一个人,贪污受贿这种事绝对跟他绝缘,嫂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为五斗米折腰?”王坤说到。
“我估计是给儿子弄钱呢,国外开销大,嫂子不想让武鹏因为半工半读耽误学业,我经常听嫂子跟武大哥抱怨,说他死板。”张宏宇道。
“这下可好,他们儿子要是知道家里出了这个事儿,怎么可能安心学习?”张兰说道。
“大庆,武大哥现在在哪儿?”张宏宇问道。
“建设局的人说他的工作暂时由别人代管了,他没有被单独审查,可是我去了他家,家门锁着,打了好几次电话也没人接,我也担心他,你们说武大哥要是想不开可怎么办?”大庆担心道。
“应该不会,他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文革那会,什么委屈没受过。”王坤说到。
“不一样啊,哪会儿是有了包袱两口子一起担,现在是家庭内部出了问题,没了团结也就没了力量,这可怎么办才好呢?”苏长青叹息道。
“小五,给爸打电话,他肯定有办法。”张兰对张宏宇说道。
“这样好吗?”张宏宇犹豫道。
“武局长的为人咱们都清楚,这样的人不帮,你还要帮谁?”张兰瞪着张宏宇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打电话,你们等我一会儿。”张宏宇说完,去大厅里打电话去了。
“大庆,根据你的经验,嫂子的事儿严重么?”张兰问道。
“不好说,这种事儿都是纪委、检察院管,但是就我掌握的情况看,嫂子已经够上判刑了,而且责任不小。”大庆说道。
“哎,那些黑心商人才是罪魁祸,钱是永远挣不完的,他们怎么就这么贪心?按质保量的干活一样挣钱,怎么就不能问心无愧的做买卖!”王坤恨道。
“嫂子平时挺热心的一个人,真看不出来她有这个胆子,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张兰感叹道。
不一会儿,张宏宇打完电话回来了,张兰急迫的问道:“咱爸怎么说?”
“爸说,要是武大哥想保自己的清白,最好是赶紧跟嫂子离婚,跟组织把事情详细交代清楚,虽然这样不能保证一点儿也不受影响,但是至少仕途不会断送。”张宏宇说道。
“这是下策吧?有没有什么上策?”王坤开口道。
张兰摇摇头说:“这恐怕是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知道武大哥会不会这样做,哎,现在连人也联系不上,这可如何是好。”
“我去纪委打听打听吧,我一个领导的姐姐在纪委工作,还是个部门一把手,她应该知道的更详细些。”大庆为了武志学,决定去求一求张文清,权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个违反纪律的,如果不是特别知心的朋友,我劝你还是稳重点儿好。”张兰提醒道。
“哎,我也是关心则乱。”大庆应道。
“大家都来了,咱们一起吃顿饭吧,今天我请客,好久不见了,为了共同的朋友聚在一起,说明咱们都是仗义的人,但愿武大哥逢凶化吉……”王坤眼睛红,声音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