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间,穆家全体家庭成员皆聚集在法式的长方形餐桌前,其乐融融地共享着色香味俱全的精美中式大餐。
坐在上席位置的穆元德小啜了一口瓷杯中的香醇白酒,喜笑颜开地道出心头无法抑制欢慰之情:“今天我们家总算是齐聚一堂,吃了个团圆饭,老爷子我甚是高兴,只要你们这些儿孙们都好好的,就算明天让我去见阎罗王我也知足了。”
“爸,您说什么呢?”一边的小女儿穆曼琳勃然不悦地抱怨他:“这都还没怎么喝酒,您就已经开始说醉话了。您的长孙子回来您应该说些吉利话才对,怎么净胡说八道了?”
“父亲,您身体这么精健定会长命百岁的。”与穆曼琳并坐的二媳妇王家琴笑着说:“您还要看着您孙子们结婚生子,生出很多曾孙壮大我们穆家,您老就别百虑攒心了,我们都会好好的,尤其是其智,他现在都要准备公司去上班了。”
“是啊,父亲。”就座于正对面的大媳妇夏华茵也跟着二妯娌一起恳言安抚他:“这十年,我请了几位美国知名的教授帮助他在狱中完成了大学课程,也把的的学位拿到手了,现在他有足够的资历在穆氏财团工作了,您老就放心吧。”
穆元德眉开眼笑,对夏华茵赞不绝口:“大媳妇你安排得很好,我知道把穆家未来托福给你一定会越发强盛的。”
“我说侄媳妇啊,你和我们其睿都结婚大半年了,你那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啊?”这时,穆曼琳将话题切入到穆家二孙少夫人梁静怡的身上。
她满脸关切地询问着梁静怡的身体状况:“你当初不是做过婚检了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而没有及时治疗啊?我有认识的妇科医生,这个周末就介绍给你吧。”
“我不想生孩子。”梁静怡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碗里的饭菜,一边语气淡漠地回绝这位小姑妈的好意,并提出一个隐藏暗流的建议:“如果你们穆家急需添丁,那就让穆少谦给你们到外面找个女人去生吧,我不介意养一个私生子。”
梁静怡的话虽是对着穆曼琳说的,目光却冷冷瞟向身边的丈夫穆少谦,看了看他的阴沉至极的脸色,鄙夷地哼了声。
她继续意有所指地讥讽:“我不想让我的孩子生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也不想让他知道他爸爸并非爱自己的妈妈,若某天他的爸爸在睡梦里喊其他女人的名字,我该怎么回答?”
“你胡说八道什么?”一直忍着怒意的穆少谦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摔下手中的筷子,嗔视着自己的妻子,质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当着家人的面说这些到底是什么用心?”
“我什么意思?”梁静怡也不甘示弱地重重放下饭碗,失声控诉:“你喝醉酒把我当成那个女人,是不是很希望她能给你生孩子?可惜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她!”说着,她尖锐的目光如万把利刃快准狠地落到伺候于旁的安腾亚由美身上。
当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她投向安腾亚由美时,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巨大反应,除依旧气定神闲喝着红酒的穆少天以外,其他人皆面露惊愕诧异之色。
他们每个人都瞠目看着梁静怡口中所说的那个第三者,怎么也想不到竟又是这个红颜祸水一样的女人。
全场鸦雀无声,穆家所有人都陷入死一般的滞寂中。
安腾亚由美呆定在那里,凝神屏息,低首垂眸看着地面,她知道这暴风雨前的异常宁静,预示着自己将面临一场无妄之灾,纵使她问心无愧,但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
“我看你是疯了!”老爷子穆元德瞬间就气血涌上了头,愤然拍案而起,指着二孙子穆少谦怒骂:“你这个孽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忘了当年你的父亲是怎么死?”
谁都没有忘记,十年前,穆家的大少爷,也就是穆少天和穆少谦的父亲穆世雄,为了和亲弟弟穆世伟争夺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女佣的安藤管家而大打出手,最后死在了穆世伟的手上,而穆世伟却被同样喜欢安藤管家的侄子穆少天给毙命了。
如同循环往复的齿轮,穆家两个少爷的命运又重蹈覆辙到了两个孙少爷的身上,刚出狱的长孙少爷不仅在宴会上英雄救美,还大摇大摆地在安藤管家过夜,弄得风声四起。
而新婚不久的二孙少爷却因暗恋安藤管家被自己的妻子发现,夫妻俩在家人面前撕破脸皮,让好好的一顿团圆饭也吃不安宁,所有的祸端只因那个狐媚子一样的女管家而起!
老爷子真是后悔不及,当初为什么没有将她赶出穆家,而听信了大媳妇的劝阻,让她留在这里,让她为他们家做牛做马地效命,所以才让她担任表面华丽风光的管家工作,但实际让她过着整日受人非议,永远也没有办法伸眉吐气的生活。
可纵使他得偿所愿让安藤管家受了十年的精神折磨,却万万没有料到,她如今又像十年前勾引他的两个儿子那样,对自己的长孙子下完手,又调头对诱惑自己的二孙子,他无法容忍她继续留在穆家,也决不允许当年的悲剧再次发生!
“爷爷,我没有错。”穆少谦毅色决然地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他转首面向身边的梁静怡,冷言冷语:“你忍受得了就忍,忍受不了就离婚,没必要像个怨妇一样职责我。”
“离就离!”梁静怡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名门千金,见穆少谦这么怨怼自己,也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