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启的协助下,周敏成功获得了与张泽济光明正大相处的机会。
当日晚间,赵启和周敏在崇政殿设下一席,单请张泽济赴宴。席间饮酒谈笑气氛融洽之际,一位内侍匆匆进来,禀报说淑妃娘娘身体不适,当然这是提前安排下的情节。
赵启起身便要回宫,张泽济忙跟着要告退。
赵启道:“泽济且用完酒饭再走不迟。”又对周敏道:“宸妃替我好生劝张教头多吃几杯酒,莫要怠慢了。”
言罢带着人走了。他与周敏商量好了,三日后他搬来颐苑避暑,政务也移来这边处理,改革之事已刻不容缓。若三日内周敏不能拿下张泽济,便就此作罢。
赵启走后,诺大的崇政殿内,只余周敏和张泽济两个,并一些在旁服侍的宫娥内侍们。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暧昧起来。灯下的张泽济,面部轮廓更为立体,比白日里多了几分真实感。
周敏命黄桃换了大杯盏过来,满满的斟了一盏,柔柔的笑道:“张教头且饮一盏子。”
张泽济不便推辞,仰头饮酒之际,目光掠过周敏含情带笑的如画眉眼,酒还未灌下,已先醉了三分。一连三盏灌下去,饶是他酒量深,也有些受不住。
“小的酒已够了,谢娘娘款待。”就要起身告辞,他怕再喝下去会失态。
周敏忙亲手替他筛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笑说道:“教头且放宽心,多饮几杯无妨。”
张泽济一介平头百姓,竟得堂堂宸妃亲手斟酒相劝,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哪还推辞,忙伸手去接。周敏的手指趁便在他手背上轻轻滑过,张泽济浑身一颤,抬起头来,四目交投间,情丝暗涌,嘴角逸过一丝微笑。
周敏陪着饮了几杯酒,对张泽济越看越爱,不住拿话来**:“张教头一表人材,fēng_liú倜傥,想必有不少相好吧?”
张泽济原有些拘谨,此刻酒气上浮,放松下来,笑答道:“娘娘说哪里话?小人只会踢几脚蹴鞠,无财无势,哪有小娘子看得上?”
周敏娇笑道:“我不信,哪有姑娘不爱fēng_liú郎君的?教头可莫要骗我这深宫妇人。”
张泽济亦笑道:“我怎敢骗娘娘,若有一句谎言,但教我天打……”
周敏忙道:“好好的,赌咒发誓做甚?”言罢幽幽的长叹了一声。
张泽济顺势问道:“娘娘因何叹气?”
周敏脸现幽怨之色,欲说还休,只把眼往张泽济面上一溜。
张泽济心神一荡,只想把这一向飘在云端的佳人搂进怀里好生安慰一番:“娘娘的心事,泽济不敢问,但有泽济帮得上忙的地方,只管吩咐,无有不从。”
周敏心中一喜,眼神仍带了丝丝缕缕的哀怨之色:“你们男人家就是话说得好听,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天长地久,也只用来哄哄女儿家开心罢了。还不是转身就忘了。”
张泽济如何不明白周敏的言下之意,适才皇帝说走便走,让他想起宸妃与淑妃间的争斗,心中怜意大起。在他心中,周敏终于褪去了皇妃的光环,变成了可以触摸到的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之情的真实存在。
说到底,眼前这位身份高贵的宸妃,不过是个寂寞的女子罢了。
两人只顾言来语去,顷刻间又饮过几盏,酒劲逐渐上涌,张泽济晕晕乎乎的,思维开始凝滞,原有的一丝顾忌和疑虑早不见了踪影。眼神放肆起来,直勾勾的与周敏来回交缠。
“你醉了。”周敏媚眼如丝的横了他一记。
“我没醉,娘娘也饮几杯。”提起壶来要给周敏斟酒,衣袖却不小心将桌上一双箸儿拂到了地上,正掉在周敏脚边。
“你看你,酒壶都拿不稳了,还说没醉。”周敏假意嗔怪道。
一旁侍候的人连带黄桃等,早被周敏用各种借口打发了出去,只留了唐秀等几个小黄门听候使唤,也是避嫌的意思。
唐秀要上前去拾捡,被张泽济拦住了。
他手扶住桌沿,笑嘻嘻的道:“没事,你别忙,我来捡。”说罢当真摇摇晃晃的伏身到桌下。
周敏斜眼瞧着张泽济越凑越近的头,一掀裙摆,挡住旁人的视线,轻轻伸出脚,往他脸上靠过去。张泽济就势捧住周敏的脚,贴在脸上蹭了蹭。
周敏只觉一股热流从他的脸颊顺着她的脚背直冲上来,心怦怦直跳,失笑道:“教头莫不是醉得起不来身了?”
张泽济这才拾了银箸坐起来,嘴角微翘,笑吟吟的望着周敏,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没有说话,却用眼神清楚无误的表达了出来。
眼看张泽济被挑弄得上了道,在这紧要关头,周敏忽然打起了退堂鼓。她喜欢张泽济不假,她有生理需求不假,可活了两辈子,她还是个处,她有些犹豫,把第一次交予一个她不爱的人,是否有些草率?
不过既然张泽济已上了钩,她就不急了,尚有时间思量。何况这颐苑里到处都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情,难度太大。
“教头真的醉了。”周敏给他抛了个媚眼。“教头可还认得回家的路?家中可有人照顾?”
张泽济心神领会的嚷道:“我,我没醉,我还能喝!”头却不受控制似的一啄一顿,像极了醉酒的姿态。
周敏笑着招来唐秀,吩咐他带几个人送张泽济回家。趁人不注意,暗中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张泽济对周敏眨了眨眼,接着又醉态可掬的嚷着还要喝酒。
送走了张泽济,周敏坐在桌上自顾又饮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