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初夏,山花怒放,烂漫满坡。
胡青和蟾蜍老友重逢,诉离别之情;茅小雨带着花生四处疯玩;骆波知晓土地爷清贫,带了些好酒好菜送上。
酒过三巡,土地爷微醉,赞:“好酒好酒。老夫我,好久没尝到这种美酒了。”
骆波倒是眼神清明,笑说:“谁让你坐镇在孤山?深山少人行,哪得供酒让你尝。”
土地爷神情怅然:“你以为我不想大酒大肉啊?h城哪有我容身之处?唉!人家土地公,还配个土地婆,我连自个都养不起。”
骆波哈哈笑他:“你还没饱暖呢,就思婆娘了?”
“谁不思呢?我就不信,你不想?”土地爷白胡子一抖一抖笑问。
骆波长叹,道:“老实说,我真没想过。”
“不会吧?漫漫长夜,你就没点别的想法?”
“没有。”骆波淡然:“没有人入我的眼。”
“老骆,你眼光可真高啊,怕是天上仙女才堪配哟。”土地爷调侃他后,又神色一肃问:“这么多年了,你一点线索也没有?”
骆波轻点头,很沮丧的样子。
土地爷拍拍他肩:“任重道远啊!祝你早点找到她!”
“来点实际的。”骆波挑眉问:“我是不信你一直守在这落仙山。”
“嘿嘿,这是当然的。大千世界,我又那么清闲,当然要四处瞧瞧喽。”
“有什么八卦没有?”
土地爷耸下肩:“让你失望了。仙界的八卦我探听不到。人界的又平平常常。鬼界和妖界的,你又安插了眼线,用不着我多说吧?”
骆波鄙视:“你好歹是地仙,怎么消息这么闭塞呢?”
“我是地仙没错啊,最不入流那种。仙界高层们又接触不到,哪里来个消息呢?”
骆波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土地公公在仙班中属于最底层最末流的。想跟仙界攀交情,人家也未必乐意?别说天仙,就是散仙,估计他也攀不上。
“好吧,我的事就不提了。”骆波捡粒花生米扔口里,问:“我再问你件事。”
“说吧,只要我知道的。”土地爷也很随和的捡花生米吃。
“银河畔的绮罗兰,听过没有?”
土地爷抬眼:“听过。没见过。”
“那,有关绮罗兰的八卦,你知道吗?”
土地爷摸把白胡子,沉吟:“我知道的,你也知道。不过,我前阵子,出去串门,倒是听同行提了一嘴。”
骆波眼一亮:“说什么了?”
“银河畔的绮罗兰,听说不见了。到度是谁偷采的,至今还是悬案呢?”
骆波皱眉:“神仙也没查出来?”
土地爷撇下嘴:“内鬼作案,知道怎么反侦察,一时半会查不出来也正常。”
“你相信是内鬼?”
“不是内鬼,谁能跑到银河畔偷绮罗兰呢?”土地爷的逻辑还是很讲得通的。
骆波轻微点下头:“也是。那会是谁呢?总有可疑分子吧?”
土地爷拍拍饱饱的肚皮:“我猜不到。不过有人说可能是星宿真君们,也有说是天兵天将的,还有一种说法是搭鹊桥的喜鹊眼红,想吃了长生不老,趁着每年七夕节踩点,然后借着大部队撤退混乱顺手牵羊的。”
“咦?这个猜测听着比较靠谱啊?”骆波眸光一定,笑道。
土地爷摆手:“别提了。这个说法才一出炉,凤凰就不干了。说大伙没凭没证诬蔑她手下,跑去天帝面前大吵大闹了一回,天帝脑壳疼,只好发话不许大伙造谣生事影响百鸟声誉。”
骆波瞠目:“然后呢?”
“然后这事,大概不了了之了吧?反正大伙都没损失。银河畔生长的绮罗兰日常是织女看管。她都不在意,别人不好说什么了。”
骆波无语撑额笑:“看来神仙们的德性跟凡人没两样啊。”
“可不。”土地爷还赞同,稍顷,他疑惑:“你干嘛突然问起这个?”
“哦,我,我是听别人说起这个仙界大八卦,以为你知道内情,所以问问。”
土地爷没追问了。骆波闲云野鹤般的老妖怪,听到点仙界的小道消息不算什么。
“对了,药王爷怎么样了?”
“他呀,老样子吧?不熟,不清楚。”
“不是说他的药葫芦失踪了吗?找着没有呀?”骆波故意问。
土地爷揪下一根小干枝剔牙,含混不清:“没有吧?要找着了,仙界早就开庆功会了。”
“好奇怪啊。葫芦可是药王爷的随身法宝啊?怎么会不见了,还这么久没找回来呢?”
‘噗’吐掉嘴里残渣,土地爷淡淡道:“一山还比一山高呗。所以我说仙界出了内鬼,用了反制的法子,让一帮高高在上的仙人们都束手无策,逮不着神偷?”
“反制的法子?”骆波琢磨着这句话。
那会是谁呢?药王爷也是个老资格了,能反制他的人,少见!其实用排除法应该能查出神偷是谁?那天庭为什么不采用呢?
土地爷打个饱嗝:“走,陪我散散步消消食。吃太撑了,快走不动了。”
“谁叫你一口气吃完?你不会收起一部分慢慢分几天吃吗?”骆波好笑。
撑着拐杖,土地爷慢慢站起,哈口气,全是酒和菜气。
依着土地爷的步速,那是相当的慢。
等他们走到悬崖槐树下,蟾蜍怪和胡青相谈甚欢呢!
“聊的不错,我们没打扰你们吧?”骆波笑问。
“没有没有。我正说起当日云长生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