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家家户户响起炒菜声,滋啦滋啦,听着就饿了。
骆波边走回家边接电话。
是周小洁打来的感谢电话,还有她母亲虚弱的道谢声,以及力邀晚上过去吃饭的诚挚之情。
其实骆波是无不可的。
反正他还有些事想当面问问周小洁,另外,这么热的天,他不太想自家厨房油烟味太浓。作为一只树妖,他最不喜欢看到火。
“行,我跟四眼说一声,这就过来。”骆波答应了,挂了电话举目一看。
典当铺门口徘徊着那个叫吴天的年轻人。
骆波看一眼典当铺,大门竟然是关着的,难道四眼妹还没回家?
“骆老板,你回来了?”吴天看到他,欢喜的迎上前。
骆波后退一步,警惕:“有事说事,我不习惯一个大男人这么热情。”
吴天脸一红,规规矩矩说:“小雨去哪了?”
“我不知道。”
“她,几时回来?”
骆波上前开门,摆头:“她虽然是我伙计,但有人身自由。你找她有事?进来等吧。”
“哦,好。”
骆波开灯,开空调,瞄一眼墙上的钟,还没到七点。
“喝水自己倒。”骆波不渴,才从刘胖子那里吃了不少水果,坐进沙发里开始抽烟。
吴天还比较拘谨,老实:“我不渴。”
骆波递烟:“来一根?”
“谢谢,我不抽烟。”
骆波点上烟,吸一口喷出来,好奇:“要是客户请你抽烟呢?”
吴天摆手:“我一般会拒绝。实在拉不下脸,我会接过来。”
“客户让你点上呢?”
“我,我会找话题转移。对了,骆老板,小雨在你这做多长时间了?”
“几个月吧。”
吴天轻轻‘哦’一声,转头再次打量典当铺。
怎么看怎么像经营不善意的样子。就这店面,能赚钱吗?
“典当铺这种生意有些冷门哦。”吴天转炫抹角的评价。
骆波倒是实诚:“不止冷门,还很冷清。几天都没顾客上门的。”
吴天趁机问:“那,冒昧问一句,怎么维持下去呢?”
“呃,这个,就属于商业秘密了。”骆波还卖关子。
吴天垂眼。
五分钟后,茅小雨带着花生满头大汗回来。看到吴天,还意外了一下。
“小雨,你去哪了?”
“我,我四处走走。你怎么来了?”
吴天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你忘了,七点看电影。”
“我不是说不去吗?”
“去吧,最新米国大片,座位也是最好的,而且不花钱,是别人送的。”吴天极力邀请。
茅小雨抹一把汗,摆手:“我真的不喜欢看电影的。你自己去吧。”
“小雨,给个面子嘛。”吴天可怜巴巴。
茅小雨望天翻白眼。
“哎,四眼,反正没事,你就去呗。”骆波介入劝:“你来h城这么久了,还没看过电影吧?难得有机会,不要错过了。”
“老板……”
“哦,对了,小洁说她妈妈恢复的错,邀请我去吃晚饭。”骆波顺手理下头发:“你不要去当电灯泡,懂?”
“我,我懂。”茅小雨深深翻白眼,对吴天:“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好。”吴天高兴答应了。
茅小雨三步两步进房,冲进卫生间洗澡。
花生在门外问:“妈妈,你真要跟那个人去看电影?”
“嗯,不去白不去。反正在家里也无聊。”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可以啊。”
换上短袖上衣短裤,把头发扎成马尾,套上板鞋,还背着一个双肩包,把花生放进去,茅小雨清爽的下楼了。
吴天看到她的装扮,略有失望:怎么不穿裙子呢?还是那么朴素打扮?
“玩的开心点。”骆波挥手送他们出门。
老实说,茅小雨来h城好几个月,真的不知哪里有电影院。
夜色渐临,好像热了一天的人都从家里钻出来了,到处是人头攒动。
本来吴天还说先去吃饭,再看电影的。
好几家都没位置。
茅小雨不挑食,排队了卖了快餐找个有冷气的椅子坐了,安慰吴天:“这样就挺好的。也不耽误看电影。”
“小雨,你实在太善解人意了。”
“这就叫善解人意?吴天,你还是做保险的呢。见过的人太少了。”
吴天却认真道:“错了。我就是因为见了不少客户,所以知道什么叫善解人意。”
“怎么?你被客户为难过?”
“何止啊。”吴天拿起一个汉堡啃了一口,轻叹:“见多了某些客户,都快怀疑人生了。”
茅小雨感兴趣:“反正还有时间,举个例子说来听听。”
“为了骗保险,把亲人设计杀了的要不要听?”吴天问。
“不要。”茅小雨断然拒绝:“这种案例新闻上看过太多,不新鲜。说个比较特别的。”
“特别的?让我想想。”吴天喝一口汽水。
过了几分钟,吴天神情严肃,慢慢说:“我师兄经手了一件保单,有些奇怪。”
“哪里怪了?”
“是一位母亲买意外险,受益人是女儿。”
茅小雨推下镜架:“这不很正常吗?”
吴天摇头:“不太正常。独女还没有成年,而且除了她没有监护人,并且好像还患有自闭症。最重要的是这位客户半年后出意外,摔死了。”
“听起来比较巧,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