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关门窗,‘嗒嗒’开灯。
章陈家灯火通明,却夜风不入。
把房间的风扇也抬出来,开到最大,客厅的热气才稍稍减弱。
茅小雨拍拍手,很满意,对章陈:“好了,暂时没事了,你去冲凉吧。”
刚才紧张的开灯关窗搬风扇,两人都一身臭汗。
“好。”章陈也不推辞,拿了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茅小雨在窗前挑起一角帘子张望,路灯下,有几个瘦小子在散漫的抽烟,偶尔对着过路的年轻姑娘吹口哨,更多的时候却是伸脖子昂视章陈家。
茅小雨一个一个细细看去,像是小痞子?但她完全不认识,也不记得在哪见过?
过了五分钟,为首那个打着赤膊,手臂上纹着纹身的小混混把烟一扔,使劲踩了几下,一摆头朝楼道过来。
茅小雨垂垂眼,转到门口。
果然没看错,这伙人上楼,停在章陈房门口。
‘咚咚’还敲门了。
茅小雨大声凶巴巴:“谁呀?”
“是我。”门外的人还很理所当然。
“你是谁?”
“我呀,不认识了?”
“不认识,听声音也很陌生。快走,不然我报警了。”茅小雨厉声嚷。
门外静了片刻,果然听到脚步声下楼。
茅小雨又闪到窗帘后,偷偷张望。
小痞子们一边走一边在互相指责似的,又在路灯下停了。一齐回头看向章陈家。
有纹身那个小痞子的脸上好像带着十分迷惑。
随后,他们一行人匆匆消失在茅小雨视线内。
“小雨姐,你在看什么呀?”章陈换上睡衣睡裤,拿毛巾擦着短发过来问。
茅小雨就实话实说了。
章陈下巴一掉,不可思议:“你是说有小混混敲我们家门,还在楼下盯着我家?”
“不出意外的话,我猜他们就是放蛇的人。”
“为什么呀?”
茅小雨摊手:“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他们呀。”
章陈苦恼:“怎么可能?我也没得罪小混混啊?再说,他们是怎么进门的?”
指指她们家陈旧的门,茅小雨无奈:“这种旧门旧锁,真的很好撬。”
好吧,怎么进门的问题解决了。
章陈又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这个问题,茅小雨真答不上来。她又不是小混混,她也没有读心术。不过,她却安然坐到沙发上,对章陈笑说:“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还来?”
茅小雨扳指头算:“你想呀,他们放蛇进屋,原本咱们应该被吓的尖叫或者受伤,对吧?”
章陈不由点头。
“可现在咱们安然无恙,屋子里也没任何慌乱的动静。他们就知道计划失败。”
“对。”
“从人性的角度分析,他们不甘失败,会再接再励。”
章陈愣了好久,坐到她身边,搓着毛巾,愁:“那可怎么办?”
“不要慌嘛。这不有骆波吗?”
“可骆大哥也不知几时回来?要是他们现在动手的话……”凭两个弱女子,后果不堪设想。
茅小雨拍拍她,笑的很无所谓:“安啦。小混混只是混,不是蠢。他们怎么可能现在就动手?怎么动?惊动邻居暂且不说,咱们还生龙活虎在家,难道不会报警不会尖叫喊救命?”
章陈眼睛一亮:“就是说,只要咱们安静待在家里,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
“暂时没办法。但夜黑风高,杀人放火最佳时机。可就难说了。”
“夜黑风高?也就是说三更半夜,等人都睡熟后,他们很可能再来?”章陈完全懂了。
茅小雨摸摸她还湿的短发,笑:“大概是这样。”
“骆大哥什么时候过来?”、
抬眼望钟,茅小雨估摸着:“最迟不超过十点吧?”
虽然骆波在状元巷长生典当铺屁事没有,但若是他不想早早过来跟她们挤在五十平米还没有空调的房间,是能理解的。
“……好吧。”章陈无奈。
不到十点,也还好。不算很晚,可以接受。
“好了,该我去冲凉了。”茅小雨舒展双手,回房间拿了换洗衣物,对章陈说:“别开门啊。”
“知道。”
章陈不会开门,可还是紧紧盯着那扇旧门。
这是单位分的福利房。是她继外公分的,然后遗留给她妈妈陈欣。这么多年,还是最开始修建的那种木门,很旧了。
没有钱换防盗门,锁也很旧。当然也遭过贼。可惜家里啥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小偷们无功而返,好像约好似的,从此后很少有贼光顾了。
这种旧门,如果一个力气大的男人踹的话,是能踢烂的。
所以章陈很担心,小混混们会不会来硬的。
听着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章陈绷的紧紧的弦忽然一松,她想起来妈妈带回来的那些清洁用品。
清洁用品的成分复杂,有些所含的元素可致人受伤。
章陈和妈妈利用过这种特性报复欺凌她的人。那么,现在是不是也可以混合几种液体,自保呢?
“你干嘛?”茅小雨拉开门,猛然看到章陈杵在卫生间门口,小小唬了一跳。
“小雨姐,洗好了?”
“是呀。”
“要不要吹干头发?我给你拿吹风机。”
“不用了。”茅小雨把头发拧了拧,笑:“这大热天的,还要什么吹风机?一会就自然干了。”
章陈点头,然后走进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