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将自己的车完全的藏在黑暗之中。
这不符合跟踪者应该遵守的行为准则,因为向天亮的车等于全部藏在小巷子里,一旦对方逃离,他根本不能作出迅速反应。
而且向天亮离他的目标太远了,八十米,大白天也不能这么干,何况现在是下半夜最天黑的时候。
对方不傻,相反还非常的老到,特意在下半夜两点左右离开,不是什么“敬业”,而是因为下半夜人少车稀,跟踪者很难不被发现。
顾头不顾腚,向天亮只盯着前面,却忘了自己的后面。
邵三河悄无声息的钻进了车内。
“咦,三河兄,你干么抄我的后路啊,”
“自己思想开小差,还怪我抄你的后路,倒打一耙嘛,”
向天亮笑道:“呵呵……我的思想是在开小差,我在想,这时候要是有一个大美女抄我的后路,那该有多么美妙啊,”
“哈哈……”邵三河乐不可支,“真有你的,你的美女够多的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吧,”
“哎,你怎么來了,不是说好你也参加跟踪的吗,”向天亮好奇的问道。
“你的师弟杜贵临來了,我让他顶我,我來陪陪你,”
“我说老同志,你已经不年轻了,你沒事就回家息着去呗,”
邵三河的回答怪怪的,“我想陪着你,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你大局长來陪我,求之不得么,”向天亮瞥了邵三河一眼,“三河兄,你心里有事吧,”
“沒事沒事,我能有什么事啊,”
“哎,不说就算了,但是,你少在专家面前装啊,”向天亮笑道。
稍作停顿,邵三河忽然嘿嘿的笑起來。
向天亮怔住了,对邵三河,他是相当的熟悉了。
凭着邵三河的笑声,向天亮就能知道,邵三河心里有事。
“别傻笑啊,我这人的习惯你是知道的,同样的问題是不会问第二遍的,”
“嘿嘿……”
向天亮说到做到,懒得再理邵三河。
邵三河拿手肘推了推向天亮,嘴里继续傻笑着,“嘿嘿……嘿嘿……”
“他妈的,你什么意思啊,笑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邵三河吞吞吐吐的说,“这个这个……她……她有了,”
向天亮猜中了几分,却有心逗逗邵三河,“这个她是谁啊,还有,什么叫‘有了’,”
“嘿嘿……你是老手了,你懂的,”
向天亮明白了,邵三河果然有事。
邵三河有个老相好名叫胡丽,既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初中同学,现在是县公安局政治部主任,两个人一直暗中保持着关系,胡丽是单身,但还算守着底线,沒有破坏邵三河的家庭。
“三河兄,你们两个都好了十多年了,想要孩子的话,干么前些年不要,却拖到现在才要啊,”
邵三河叹了一口气,苦笑着道:“这女想一出是一出,我能有什么办法,她非说想要一个,我只能听她的了,”
“多长时间了,”
“两个多月了,”
“时间还不长呢,”
“你说得倒轻巧,我看着好象……好象要露馅的样子了,”
向天亮乐了,“呵呵……所以,你现在想到我了,”
“嘿嘿……你有类似的经验,我不找你找谁去啊,”
“哎,你怎么说话的,你怎么说话的,想不想我帮你啊,”
邵三河用耍赖的口气说,“反正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你就是不帮,我就让胡丽直接搬到你的百花楼里去住,”
“呵呵……帮,帮,一定要帮,你三河兄的事,我敢不帮吗,”
“快说,这事该怎么办,”邵三河又推了向天亮一把。
向天亮忍俊不禁,“三河兄,你是下定决心了,”
“当然,不然我找你干么,”
向天亮道:“那就好办了,给你那个宝贝胡丽办个一年的病休假,再让她搬到我的百花楼去,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后,你再找点钱,把孩子寄养到可靠的人家去,过几年再给孩子办个户口,不就什么事都搞定了吗,”
邵三河又是嘿嘿一笑,“你果然内行,行,行,我就听你的,以后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他妈的,”向天亮笑骂了一句,“三河兄啊三河兄,你就象我家养的老母鸡,只管下蛋不管捡蛋,我算服了你了,”
“去你的,你都下了一窝蛋了,你才是老母鸡呢,”
“呵呵……你是老母鸡,下了一个蛋就紧张兮兮的,我也是老母鸡,高产多产的老母鸡,咱们都他妈的是老母鸡,谁也别笑话谁了,”
两个大男人在黑乎乎的车里笑个不停,直到向天亮的手机震动起來。
向天亮将手机耳麦塞到了耳朵上,一边发动了车子。
电话是周必洋打來的。
向天亮:“我在位置上,我听你的指挥,”
周必洋:“目标动了,”
向天亮:“明白,我随时可以就位,”
周必洋:“现在有点小问題,”
向天亮:“小问題,”
周必洋:“杜贵临用的是邵局的车,我怕对方认出來,所以,我让他退出了,”
向天亮:“明白,我接替他,我跟在你的后面,”
周必洋:“目标在南四街上,向西,速度三十码,”
向天亮:“我马上到位”
……
向天亮:“必洋兄,我看到你了,在你后面四十米处,”
周必洋:“我也看到你了,你保持三十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