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怔了怔,心说够快的,下马威说來就來了。
不只是一个人挡住他,旁边还有两个,身后也有两个,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这是黄昏,冷风习习,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
向天亮点上了一支烟,不慌不忙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对不起,请出示一下你的证件,”面前的三十多岁的男子重复了刚才的话。
向天亮也重复着,“你们是什么人,”
“现在是我在问你,”
向天亮淡淡地笑了,“对不起,据我所知,只有警察才有权查看公民的证件,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警察,”
“便衣警察,”
“不错,”
向天亮点了点头,“好吧,请你们先出示证件,证明你们是警察之后,你们才向我行驶警察的权力,”
“放肆,”
喝声中,两只手从两边伸过來,搭到了向天亮肩上。
“岂有此理,”
向天亮一声低喝,双肩一沉一抖,将两只手“甩”了开去。
忽地,向天亮的面前,多了两个黑洞洞的枪口。
向天亮一点都不惧怕,警察出枪,十有八、九是关着保险的,关着保险的枪,在向天亮眼中连烧火棍都不如。
“來得好,”
向天亮想也沒想,双臂骤地上扬,撞在了两只拿枪的手上。
两声惨叫,伴随着骨折的声音,两支手枪飞了起來。
接着,是两个人躺在了地上,捂着手腕惨叫连连。
向天亮双手上举,接住了下落的两支手枪。
“啪,”两支手枪撞在了一起。
两声“咔嚓”,两支手枪的保险已被打开。
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目瞪口呆中惊醒过來,右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
可是,三十多岁的男子还沒來得及掏出枪來,脑袋已被两支手枪顶住了。
“对不起,请出示你的证件,”
向天亮的声音,比这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还要冷。
“不……不要误会,不要误会,”三十多岁的男子,声音有些发颤。
“出示你的证件,”
三十多岁的男子,抖抖擞擞地拿出了证件,双手递到向天亮的面前。
“打开证件,”
向天亮手中的双枪,还顶着三十多岁男子的脑门。
证件打开了,借着路灯的灯光,向天亮瞥了一眼,证件是真的。
原來,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是京城市公安局京东分局治安支队副支队长段鹏。
“段副支队长,得罪了,”
向天亮收起了双枪,却沒有马上还枪的意思。
“对不起,请归还我们的枪,请出示你的证件,”
这个段鹏还挺犟,全然不顾躺在地上的两个同伴。
向天亮微微一笑,将双枪递给了段鹏,“对不起,我沒带证件,”
身上带的证件,身份证、驾驶证、持枪证、特勤证、特别通行证,证件齐全,可向天亮根本沒有想亮证的意思。
明摆着是故意來找茬的,向天亮心知肚明,采取的是拒不合作的态度。
段鹏的手上动作也蛮快的,两支手枪的枪口,瞬间已对准了向天亮。
向天亮的身后,还有两个便衣,也掏出了手枪顶在他的背上。
“既然你沒带证件,那么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段鹏冷冷地说道。
向天亮一动不动,“凭什么要我跟你们走,”
“你拒绝接受检查,你拒绝出示证件,你还打伤了两名警察,”
“呵呵……”向天亮笑着说道,“理由很充分么,好吧,我跟你们走,”
“等一等,”
随着一声“等一等”,从帝都皇朝会所门口,走出來一个穿着呢大衣的中年人。
“段鹏,收起你们的枪,”
“余市长,”段鹏见了中年人,顿时收起了双枪。
另两个便衣也各自收起了枪。
向天亮心道,哪來的余市长,京城市沒有姓余的市长啊。
余市长对段鹏说,“段鹏,你不知道他是谁吗,易老易祥瑞的关门弟子向天亮,你们真是瞎了眼了,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你们五个全都得躺下,”
段鹏一脸的惊讶,看着向天亮问,“你是向天亮,”
“应该是,”向天亮微笑着说。
“对不起,对不起,”
警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不知道易祥瑞,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
徒以师贵,向天亮沾了恩师易祥瑞的光,在警界也有点小名气。
只不过向天亮的名气有点那个,他的名字出现在反面教材里,去年夏天他从几千人的追捕下的成功逃脱,作为警方失败的案例,成了他母校大四学弟们的必读课目。
段鹏他们灰溜溜地离开了,出现得突然,离开也很快。
向天亮看着余市长,“谢谢,”
“不客气,”余市长从呢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了右手,朝向天亮伸了过來,“余锦豪,幸会幸会,”
向天亮急忙伸手,“余市长您好,我是向天亮,”
想起來了,是北河省青连市市长余锦豪。
当然,向天亮是心知肚明,这个余锦豪,应该是包国银口中的那位“朋友”。
余锦豪,四十二岁,前政治局委员余国仁的儿子,一年前出任北河省青连市市委副书记兼市长,是政坛冉冉升起的新星。
对向天亮这样的小字辈來说,余锦豪的名字,可以用如雷贯耳來形容。
但是,向天亮心里藏着的是不爽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