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信奉二元论。战斗也是。在他看來。一共只有两种战斗。
一种战斗需要精益求精。不但要结果。而且更要过程。
另一种战斗则只要结果。今晚就是。过程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在向天亮看來。今晚的战斗。其政治意义远远大于经济利益。
要是以向天亮的打算。冲进废弃的军用仓库。点一把火。完事。
但邵三河也有邵三河的道理。管着六七百人的吃喝拉撒。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顺手牵羊、搂草打兔子是必须的。
零点到了。
无线通讯耳麦里。传來了邵三河开始行动的命令。
向天亮沒有动。
阻击來自市区的支援。是整个行动的重中之重。这个方向的动静发生得越晚。就为整个行动赢得越多的时间。
那辆警车还停在公路桥上。沒有前进。也沒有撤走。
许琳忍不住问。“还不打吗。”
向天亮说。“不能打。一打就会招來更多的人。也不能炸。一炸那三个警察就会上天。咱们就会跟着下地狱。”
许燕道:“他们不动。咱们乐得不动。”
向天亮咳嗽了一声。“各位。那边已经开始了。咱们重复一下各自的主要任务。我负责那三座公路桥。”
李玟道:“我专门打人。特别是那些当官的和冲在最前面的。”
许燕道:“我主要负责让对方变成瞎子。保证打掉对方所有照明设备。”
许琳道:“我的任务是消灭对方的交通工具。”
无线通讯耳麦里。又响起了邵三河的声音。
邵三河:“各组报告情况。”
“一组进展顺利。已进入仓库第二道门。”
“二组一切正常。保证出路畅通。”
“三组一切正常。保证三县区综合市场方向沒有状况。”
“四组进展顺利。已完成一半路障清理。离码头还有一点三公里。”
“五组已经到位。顺利控制码头。”
向天亮:“六组报告。风平浪静。平安无事。”
邵三河:“天亮。你那里马上就要风不平浪不静了。”
向天亮:“怎么。真的走漏消息了。”
邵三河:“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嘛。”
向天亮:“沒什么。要不然我不是白冻一夜了么。”
邵三河:“据可靠消息。肖剑南知道了。”
向天亮:“呵呵……他狗日的在躺在床上。有心杀敌无力上阵呢。”
邵三河:“他手下还有一帮人。用不了十五分钟。你就能看到他们的人影了。”
向天亮:“周台安局长那一关。他们总得过吧。”
邵三河:“象咱们一样。干私活需要领导的同意吗。”
向天亮:“那倒也是。”
邵三河:“此外。你还得注意防范天星投资公司的人。听说天星投资公司保安部也有一帮人。还有三元贸易公司保安部。”
向天亮:“一帮乌合之众。只要我一开枪。保证能吓趴一大半。”
邵三河:“为了以防万一。我在你身后五百米处放了十个人。你师弟负责带头。专门收拾那些不知死活的漏网之鱼。”
向天亮:“哦。你对我沒有信心。”
邵三河:“哈哈。我是怕鱼太多。你的胃口沒那么大。”
向天亮:“仓库那边怎么样。”
邵三河:“守卫的人不多。有武器。至今未开一枪。我方无一伤亡。”
向天亮:“货呢。”
邵三河:“确定了。货就在那里。”
向天亮:“好啊……哎。我不跟你扯淡。我有客人來了。”
公路桥上的那辆警车。已经驶下了桥。
“十秒钟。打车不打人。”向天亮喊道。
“啪。”
话音未落。枪声已起。
是许琳。她开了一枪。
正中警车前胎。只听吱的一声响。警车掀翻在路边。
向天亮苦笑道:“小琳琳。有你这么打仗的吗。”
“嘻嘻。一时手痒。一时手痒么。”许琳在嬉皮笑脸。
“唉。好歹我是领导。你总得让我过过发布命令的瘾吧。”
“去。噜哩噜嗦。婆婆妈妈。”
掀翻的警车里。爬出三个警察。正在检查爆胎的原因。
向天亮又下起了命令。“大家先不要开枪。我要看看他们是正常执勤。但是得到了消息而赶來的。”
不料。话音刚落。枪声又骤然响了起來。
“啪。啪。啪。”
这一次是三枪。
许琳欢叫道:“我打中了他的大腿。”
许燕也喊了一声。“我打在他的小腿上了。”
李玟淡淡地说。“不好意思。他的右臂下垂。我打的是他他手腕。”
向天亮定神一看。三个警察已纷纷倒在了地上。
“你们三个……女疯子。三个女疯子。三个女疯子啊。”
“嘻嘻……”
“哧哧……”
“咯咯……”
向天亮气得不行。扔了手里的狙击步枪。坐起身來。对着三个撅起的屁股。恨恨地送上一顿拳打脚踢。
“揍他。”
李玟一声娇喝。连人带枪。朝向天亮扑了过來。
许琳也是。眼急手快。整个小身体压到了向天亮的脑袋上。
许燕來了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翻身坐起。小屁股一抬。坐在了向天亮的双腿上。
“反了。反了……來。來人啊……”
可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母女同心。其力断金。
笑声中。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