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高付局长的办公室后,向天亮的两只耳朵抖得更厉害了。
说起来,向天亮的两只耳朵,很有些名堂。
那还是小时候落下的病,六岁那年冬天,大冷的天,向天亮掉到了冰窟窿里,被救上后,人整个身体都冻僵了,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两只小耳朵却耷拉着没了感觉。
耳朵位于脑袋两边,眼睛后面,在五官中,它很有美化一个人形象的作用,它具有辨别振动的功能,能将振动发出的声音转换成神经信号,然后传给大脑,在脑中,这些信号又被翻译成我们可以理解的词语、音乐和其他声音。
双耳在五官的地位中十分突出,主要掌管一个人的智商和寿命两大方面,因此不容忽视。在古时侯人的观点中,认为双耳是“心之司,肾之候”,是“采听官”之位,假如双耳长得好,寓意着此人聪明、长寿和富贵
这可愁坏了全家人,两个耳朵要是变了形没了听力,将来长大了还怎么见人,怎么成家立业。
天无绝人之路,幸亏爷爷从后山道观松阳道长那里讨得了一个偏方,折腾了半个月,向天亮的两只耳朵总算“活”了过来。
现在,向天亮的两只耳朵长得不错,外形坚而厚,耸而长,轮廊分明,耳白于面,红润亮泽,耳门宽大,垂珠厚而垂,贴肉饱而实,松阳道长看了都说,这娃子,将来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呢。
可是,自那以后,向天亮的两只耳朵多了个毛病,时常会莫名其妙的颤抖和跳动,有时左耳有时右耳,偶尔还会双耳齐动,有时微颤有时剧跳,甚至有时候激烈得让向天亮睡不着觉。
久病成良医,经得多了,向天亮对自己两只耳朵的毛病不忧反喜,因为他发现了两只耳朵的抖跳规律,左耳跳抖,一般都是好事,考大学那年,录取通知书收到之前,就抖动了好久,而右耳跳抖,则基本上是坏事,在这方面向天亮深有体会,从小学到初中直至高中,凡在被老师“请”去办公室之前,右耳都会很及时的预报。
象这次被高付局长找去谈话后,两只耳朵同时抖跳的现象,以前也有过几次,这是不是说明,这次遇到的事,是好坏难分祸福难料呢?
“天亮,你怎么啦?”
看到向天亮失魂落魄的样子,叶楠好奇的问道。
“啊,叶姐,我没事,没事。”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连老刘头都不见了,向天亮后来才知道,每次局里出了事,大家都找个借口躲起来,尤其是这一次,局长办公室被盗,局办公室的人难辞其咎,难逃嫌疑,大家怕成为别人议论的焦点,更要找理由逃盾了。
可是叶楠不怕,她是建设局有名的带刺玫瑰,人长得艳美,但没人敢妄动,因为她不但是前任局长的宝贝千金,她还是军婚,老公是省军区独立师的付参谋长。
在向天亮上班的第一天,叶楠就显得特别热情和关心,主动和他套近乎,套近乎的结果,一个变成了姐姐,一个自然成了弟弟,向天亮心里也是乐意,他家里就有一个姐姐,多一个岂不更好。
当然,向天亮也不是不懂,人前人后,叶楠对他是两种态度,没人在的时候,叶楠的目光会冒火,有点要吃人的感觉,让向天亮心绪混乱。
所以好几次周末,叶楠邀请向天亮去家里做客,他都找出理由谢绝了,进建设局刚过了试用期,脚步还没踏定,闹出点绯闻什么来可不得了。
“叶姐,老刘头呢?”在向天亮的记忆里,老刘头是不会上班期间溜号的,何况这次局长办公室被盗,跟他没一毛的关糸。
叶楠走过来,盯着向天亮道:“刚才你去高付局长办公室的时候,于付局长来了,他让老刘头替你去大阳村扶贫,老刘头正想找几天清静,就这么着,你的扶贫任务算是告一段落了。”
向天亮噢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那包板栗,“叶姐,这是送给你的。”
“真的?”
“真的,全给你的。”
“还算有良心,不枉姐疼你一场。”叶楠接过板栗,乘机朝向天亮抛了个媚眼。
向天亮瞄了一眼叶楠的胸脯,赶快收回自己的目光,嘴里讨好道:“叶姐,以后全靠你罩着我呢。”
“罩?嘻嘻,你喜欢罩呀?”叶楠直腰挺胸,让胸前的一对玉山搭到了向天亮的肩上。
向天亮噌的红起了脸,他知道,自己说出敏感词了,听老刘头说,叶姐两口子分居两地,感情不是很好,女人么,荒久了,有时自然会热情如火。
“叶姐,这是办公室呢。”
前有办公桌,后有椅靠背,左边是文件柜,向天亮躲得开目光却躲不开身体,只好让一堆软肉粘在了自己肩上。
趴在向天亮肩上,叶楠低声道:“傻弟弟,办公室当然不行,去我家么,姐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姐都给你。”
向天亮只觉全身一阵燥热,心跳加快,血液开始了奔腾。
“叶姐……以后,以后吧……你知道的,我现在有事呢。”
这时,有人在办公室门前走过,叶楠赶紧恢复了正常。
“于付局长把你叫回来干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呀。”
向天亮吃了一惊,“叶姐你知道什么?”
叶楠压低声音说道:“老局长就要退居二线,谁接任局长,老局长的意见很关键,高付局长、陈付局长、于付局长、孙付局长,四个人都想当局长,都想老局长向着自己,于是有人出此下策,想用老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