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天眼睛发亮,表情发楞,孙长贵还沒明白过來,当过侦察兵干过警察的卢宾,却马上猜到了陈乐天在想什么。
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还是卢宾先开的口,“老陈,你觉得怎么样,”
陈乐天马上反问,“老卢,你觉得呢,”
嗯了一声,卢宾坚定地点着头,“我认为值得一试,”
陈乐天很谨慎,“咱们要先想好退路,比方说,被对方察觉了怎么办,”
卢宾说,“一本万利的好买卖,不管真假,咱们沒有什么损失啊,”
陈乐天微微一笑,“被对方察觉了,会出现两种情况,一,咱们达到了目的,二,咱们沒有达到目的,”
卢宾道:“对方沒有察觉,也会出现两种情况,一,咱们达到了目的,二,咱们沒有达到目的,”
陈乐天问,“干不干,”
卢宾答,“干,”
陈乐天点点头,“好,我再提供一个线索,市商业局副局长张丽红,她才是向天亮正儿八经的同学,二人关系也很紧密,她也有一个儿子,据说和时小雨一样,也有可能的类似的情况,”
卢宾轻轻地笑了,“老陈,你果然沒有闲着啊,”
陈乐天也笑了,“我也只是怀疑而已,”
卢宾问,“两个一起查,”
陈乐天道:“一不做二不休吧,”
卢宾点着头,“好啊,就这么定了,”
陈乐天问道:“关于这方面,最先进的技术是什么,”
卢宾说,“据我所知,现在最先进的技术是dna鉴定,准确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国外已经相当普及,但在咱们国内,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城市的三个研究所具体这种鉴定能力,还沒有推广普及,”
陈乐天又问道:“如果如必要,需要办理什么手续,”
卢宾道:“需要省公检法中的任何一家批准,”
顿了顿,陈乐天道:“那太麻烦了,也太兴师动众,我认为暂时沒有必要,”
卢宾点着头道:“那好,咱们先用老办法,血型检查,这个虽然准确度只有百分之七十,但很方便,而且咱们滨海的医院里就能搞定,不容易被人察觉,”
略作思忖,陈乐天一锤定音,“就这么办,”
你一言,我一语,陈乐天和卢宾终于停了下來。
孙长贵早已听了个明白,查向天亮,这让他跃跃欲试,他要报仇,当初自己因为与徐宇光老婆的事,差点被向天亮干掉了。
可是孙长贵忘了,当初也是向天亮留了一手,主动放过了他。
三个男人各点上了一支烟,办公室里很快就烟雾弥漫起來。
陈乐天说,“老卢,这是大事,要防止偷鸡不成蚀把米,要派特别可靠的人去查,”
卢宾说,“老陈你说到要害上了,派一般人去我也不放心,”
陈乐天道:“我不能亲自上阵,你也不能亲自参与,”
孙长贵开口了,“两位,两位,你们不行,还有我啊,”
陈乐天和卢宾相视一笑。
卢宾笑道:“老孙,这事非你莫属,”
陈乐天点着头,“老孙去,我比较放心,”
孙长贵精神大振,“我保证完成任务,”
卢宾看着陈乐天说,“应该让张行也参加,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有张行在,省里的陈副书记和清河的张宏就不会见死不救,”
这话正中陈乐天下怀,他对孙长贵说,“你去找张行,把这个事情告诉他,并让他也参加,”
孙长贵早已迫不及待,应了一声,起身要走。
卢宾叫住了孙长贵,“老孙你等等,你沒有车,张行的车不能用,你们不能靠两条腿走着去办事吧,”
陈乐天道:“我的车也不行,要不,借一辆吧,”
孙长贵道:“我不大会开车,张行刚來不久,对市区不大熟悉啊,”
卢宾又望着陈乐天,“老陈,你的车不能用,但你的司机老石可以派上用场,他跟了你快十年,嘴巴严,靠得住,”
想了想,陈乐天终于点头,“好,老孙你是我交待的事,”
孙长贵兴冲冲地出门,报仇的机会终于來了。
老石的办事效率挺高的,听了孙长贵的吩咐,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借了一辆二手的桑塔纳轿车回來。
在去市委大院的路上,孙长贵坐在车后座上,脸上充满了兴奋的表情。
老石一边开车,一边通过镜子,瞥了孙长贵一眼。
孙长贵笑着问道:“老石,你看什么那,”
老石说,“孙主任今天很高兴,”
“哈哈,你以为我到了市政协这不算衙门的衙门,就不能高兴吗,”
老石陪着笑,“孙主任,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孙长贵继续大笑,“老实你还真说对了,今天我高兴,好久沒有这样高兴过了,”
老石沒接话,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孙长贵问,“老石,知道为什么要你去借车吗,”
“不知道,”
“你想知道吗,”
“不想知道,”
孙长贵又笑了,“那不行,这事你还真的不能不知道,”
老石说,“孙主任,我就一开车的,你让我往哪儿开,我就往哪里开,”
孙长贵满意地点着头,“老石啊,这事你必须知道,告诉你吧,向天亮他快要完蛋了,”
老石又不说话了。
孙长贵拿手敲了敲驾驶座的靠背,“喂,你听见沒有,”
老石忙道:“听着呢,孙主任你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