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柳清清家的戏,是越來越热闹了。
毕竟是老刑事警察,一进入客厅,余中豪和肖剑南不顾形象,还是如法炮制,趴在地上不肯起來,因为只有这样才是安全的,后面跟着进來的于飞龙和孙占禄,一开始还直着腰,却被两只装满水的葫芦击中胸脯,差点叉了气,吓得慌忙的趴了下去。
于是其他人都学乖了,照着余中豪和肖剑南的样子,趴在地上爬着行动,只是那两块落地窗玻璃的碎片,被两位警察撞得洒满小半个客厅,着实让众人的手掌和膝盖吃了不少苦头。
但谁也沒有沒有叫苦或骂娘,因为共处一屋,彼此的呼吸都能听清,谁喊谁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其实,毕竟还有一丝残月淡光,沒过多久,大部分人都能猜出对方是谁了,只是不好意思点破而已,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样子又是如此的狼狈,谁敢亮出自己的形象呢。
辣椒粉如天上下雨,天女散花,可谓威力巨大,除了还在后院水坑里泡着的矮脚虎王英,其他人都到齐了。
最倒霉的人,还是那个掉进粪坑里的郑军波。
这家伙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仗着有市公安局长谢自横撑腰,他今晚带了五六个手下,所以,在两根竹杆的帮助下,从粪坑里爬出來后,咬着牙跑到小河边洗了洗,带着臭味钻进警车里吹了一会热气,要了手下一套衣服,心有不甘的杀回到柳清清家來了,他恨透了向天亮,是红着眼的卷土重來。
郑军波也是粗中有细,在满天的“辣椒雨”过后,从院子正门进去,沿着正道一直到了客厅门外。
他当然不会去走正门,人家撞开落地玻璃窗的地方,已被证明是条可靠而又安全的道路,为什么不去走。
想也沒想,他就迈着右脚进去了。
不料,他的右脚正踩在成堆的碎玻璃上了,左脚刚提起來,右脚就开始打滑,重心一下失去了平衡,身体便往一边倒去。
郑军波慌忙伸出右手,想倚着墙稳住身子,岂料,手按到的是另一扇落地玻璃窗的金属把手。
顿时,吱吱声中,一股电流冲击了郑军波的身体,一阵疯狂的颤抖,轰的一声,结实的身体重重的晕倒在地板上。
可怜的家伙,已经第四次被向天亮给耍了。
余中豪和肖剑南趴在那里,瞅得是直摇头,郑军波当警察的年头,比他们二人都要长,坏蛋也抓了不少,可脑子还是那么直白,不会转弯子,再加上身体有些发福,行动不是很敏捷,让他來干这种细活,实在是太过为难他了。
“老肖,你认为向天亮会把东西藏在哪里,”
头对着头,余中豪的说话声,仅仅两人之间才能听清。
“我怎么知道,胶卷磁带那种东西,反正不会埋在地下和水里,藏在房间里是肯定的,”
余中豪轻语道:“那是,敢把那类东西藏在屋子外面的,不是小孩就是傻瓜,”
“那你说说,他会把东西藏在哪里,”肖剑南反问起來。
余中豪读过心理学,擅长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之,肯定不会藏得很深,很可能藏在我们能看到而又不关注的地方,”
“嘿嘿,这好象也是你的理论,不要百分之百的相信你自己的眼睛,”
余中豪嗯道:“老肖,你了解这房子的结构吗,”
“余中豪,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误会,我不瞒你说,上次于飞龙被盗以后,出现场的时候,我來过这里,”
肖剑南嘿嘿的笑了,“那我也实话实说,我也來过一回,”
“我认为,楼上藏不住东西,”
“我同意,”
“书房、厨房和客厅,逃不出这三个地方,”
“非常同赞同,”
“老肖,咱俩分头去找,谁找到归谁,不许抢,”
肖剑南冷笑道:“哼,你以为那几位,都象老郑似的,趴那里睡着了,还有,你以为向天亮能轻易的让我们找到,”
余中豪点点头厅,这才“打量”起客厅里的几位“同行”來。
他们两人进來后,是平行的趴到客厅左边的电视机边,头冲里脚向外,余中豪在里,肖剑南在外,右边不远处,是一张高不过四十公分的大茶几,倒是让二人很好的观察到其他人的动向,尽管沒有开灯,但一点也难不到两只夜猫子。
离得最近的前面,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口,那个趴在楼梯口的小个子,两人不会认不出來,神三儿张三,在他们手抓过他不知几次了,前不久,张三还是余中豪的线人呢。
斜对面,趴在书房门边的人,应该是清河监狱的副监狱长王道鸿,也算是真儿八经的同行,余中豪和他打交道不多,但依稀认得,而肖剑南很熟悉他,因为王道鸿还是一名铁路乘警的时候,肖剑南正是清河火车站派出所的刑事警察。
于飞龙和孙占禄趴在长沙边,正处于客厅的正中间,两个人相向而卧,也是头对着头,一动也不敢动,余中豪和肖剑南均想,今晚來的都是有点道行的人,就你们两位也敢进來,这不是甘当垫背吗。
只有靠在另一边墙边,接近酒柜位置的那一位,余中豪不知道是谁,他的记忆里,沒有这个人的影子。
他伸手捅了捅肖剑南,肖剑南会意,摇了摇头,表示也不认识这个人。
两人倒是还记得,他就是从院了门另一边墙上翻进來的,一进來就受伤吃了点亏,看身手也是挺干练的,动作不慢,不管怎么说,身